207 风起云卷,乾坤初露 五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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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淳于燕将花惊澜紧紧抱在怀里,他大声道:“澜儿,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花惊澜惶急,但手已被他狠狠圈住,她气急,张口咬在他胸口,淳于燕颤了一下,不但没松手,反而将她抱的更紧。

    “淳于燕,你不要命……!”话还没说完,两人便“啪”地一声撞在了地上,然后又是“咔擦”一声,好像是手臂脱臼的声音。

    两人大眼瞪小眼:这就到底了?那刚才他们争相牺牲的戏码算什么事儿?!

    一时两人面上都有些热,便避开对方的眼神,花惊澜坐起身来,道:“你手臂脱臼了,我帮你接。”

    “嗯。”淳于燕低声应了声。

    又是“咔擦”一声后,便相顾无言,满山寂静。

    还是花惊澜先破功了,摸着屁股下面的石头大笑起来,笑得眼泪几乎都要流出来了,而淳于燕被她带着,竟也跟着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谁想到这半山腰竟然有块小平地?

    “哈哈哈哈……!”谁又能想到两人拼了命相让对方活下来,最后却只有一只手臂脱臼?

    “哈哈哈哈……!”天无绝人之路,大概说的就是这个了吧!

    两人笑得意犹未尽,绝处逢生的美妙之处就在于此,两人的心再靠近了一步。

    他凝视着她,她凝视着他,两人同时开口:“我好像更喜欢你了……”

    如此的默契也够让他们开怀一笑了,淳于燕上前拥住花惊澜,紧紧的,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里一样,带着骨血不分的誓言,亲吻着她的鬓发,“澜儿,澜儿……”

    花惊澜唇角带着笑,伸手环住他的腰,安心地闭上眼睛,享受着四面八方涌来的温暖。

    静拥一阵之后,淳于燕敛了神色,问道:“你知道那两人的底细吗?”

    花惊澜摇头,“堵上来便问我要月银钩,其他只字未提。”

    淳于燕蹙眉,道:“这二人,武功应该与我不相伯仲。”

    “对了,”花惊澜道:“早想问这件事了,是不是还有不在天梵十六阶之内的武功高手?就像你,和方才那两人,明明没有入阶,但内力却有气吞山河之势。”

    “天梵十六阶是为兽形高手划分的等级,而高于这十六阶的高手实在太少,所以并未归入其中。”淳于燕正色道:“天梵十六阶的高手能将兽形化衣。”

    他说着背后放出一道气墙又迅速将内力收拢,薄薄一层漂浮在他衣袖上,“这边是将兽形化衣,但最厉害的,却不止如此。”

    他舒了口气,眉间渐渐纾解,那层薄红也慢慢变轻变小,到最后消失在他身体内,只剩微风在他衣衫边微拂,淳于燕侧目一看,广袖一扫,一道气刃便从手下飞出,击落山石一大片。

    “这便是高于天梵十六阶的梵天之阶,入此阶,习武者便如不能入阶者一样,从外表看根本不能看出任何痕迹。”淳于燕收了真气,衣袖静静落下。

    “原来竟是这样,”花惊澜感叹,“那老头儿竟然不肯告诉我这其中的奥妙……”

    “如你所说,方才那两人应该也是梵天,上次在千梅湖出现的宫行止也是梵天?”

    “不,”淳于燕摇头,“宫行止只是梼杌,不过进入神阶之后,每一阶的差距拉得更大,面对梼杌,混沌一阶的高手是没有还手之力的,桑不归能逃脱,只是因为他碰上了你,运气好而已。”

    花惊澜汗了一把,挑衅宫行止是她有些鲁莽。

    “宫行止是相梓山宗师,而他的弟子聂啸阳又带着第五道的亲笔信来找我,那第五道也该是相梓山的人,为什么你不认得他?”

    淳于燕无奈笑笑,“莫说是他,就连相梓山的大宗师的名讳江湖上都鲜少有人知道,这几人的年龄未免也太大了些。”

    花惊澜摸着下巴道:“之前听老头说过,他接近两百岁了。”

    “那第五道便是圣宗,他的一代弟子是相梓山大宗师,二代弟子是宗师,三代弟子才是相梓山中极少的天赋异禀之人。”淳于燕尽力将知道的说给她听。

    “入了梵天还有延年益寿的效用?”花惊澜颇为好奇地问道:“淳于燕,你多少岁?”

    淳于燕哭笑不得,“你看我像多少岁?”

    “外表不足信,第五道行为举止都表现得像个几岁顽童,如果蒙着他的头发,谁知道他活成人瑞了?”花惊澜言之凿凿地道。

    “你说的有理,”淳于燕忙不迭点头,“不过你放心,我绝对只有二十岁。”

    “我二十七!”花惊澜大方地报出自己的年龄。

    淳于燕怔了一下,继而笑道:“澜儿又在说笑了,如果我没记错,你明年入夏才满十七。”

    花惊澜抿唇笑笑,她是很想告诉他事实,但事实往往却不那么容易让人接受,即便是淳于燕,他接受的底线又在哪儿呢?

    注视着她忽明忽暗的神色,淳于燕心绪沉了沉,目光如鹰,锁住她的眼睛道:“以前的花惊澜荒唐不已,但从我那次在集市加你杀死淳于茹的烈马之后,天机道人便告诉我凰星降世,一个人性情突然大变或许还能用疾病搪塞过去,但你的武功与狠劲儿,却不是花惊澜能有的,尤其是你诡异莫测的打斗方式,与后越国的短刃搏法完全不同……”

    他深吸一口气,问出了一个久久盘踞在他心中的问题:

    “澜儿,你究竟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