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主公,尔虞我诈的旧相识

桑家静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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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赢稷与孟尝君正谈合作,接道理相伯先生没理由来坑害孟尝君,那么原因只能出在……

    可就算他是相伯先生,他又不知道她是陈娇娘,为何在帮她?

    想当初孟尝君对此人的态度,隐含尊敬,不似对待一般下属随意,他称他为先生,且十分信任他的医术,莫不是,这人便是相伯先生?

    可现在她却有了别的想法。`乐`文`小说`

    她曾猜过,这人或许与孟尝君有什么隙罅,便借着她这事来报复,也或者他其实是敌派之人的卧底,瞧见她有问题不说,留下一个隐患,是故意想坑害孟尝君。

    那时,那人全身遮得严实,她没有看出是什么人,但她并无中毒,那人却为何帮她一同欺瞒孟尝君。

    她忽然忆起一件事情,她先前一下困惑不解的事,那时她投共孟尝君,声称自己是中了毒,孟尝君并不全然相信,便找人来给她查看毒。

    她听到相伯先生了。

    陈白起在旁听着两人对话,心跳得砰砰作响。

    他观面之术与筮占之术虽不如相伯,但却亦有他的独有消息渠道,所以这话也并不是完全依赖此处。

    “眼下还需要他们。”他并无解释下去的意味,便话锋一转,道:“赢稷私下已与孟尝君谈了合作,并派了相伯暂留其左右相护,某这位师兄其相面之术天下无人左右,只怕观其齐湣王气数已尽,他方劝其主公与孟尝君合作。”

    若说想让孟尝君死,最后却眼睁睁地看着别人救下他,若不想杀他,又为何令他孤助无援,险些丧生于刺家之手?

    只是他的行为也太怪异了。

    想到此人手段诡谲莫测,小小一个阵法或许便能够令人堕入迷沱大雾之中,不知今夕何夕。

    陈白起偷听到这里,终于明白为何她与孟尝君与刺客在帐篷内恶斗许久,为何无人援助,却原来早一步被人给引走了。

    “嗯,这倒是。那您为何要答应帮这群北外巷子的人制造刺杀的机会,引开营地的戒防?”婆娑不解地嘀咕道。

    “他若死了,与吾等并无任何好处,不是吗?”

    “先生,您这故意放孟尝君一条生路,怕是有所图吧。”婆娑想到什么,像个小恶魔般桀桀笑着。

    婆娑点头,那莫荆手上还是有些本事的,墨家“医剑双绝”可绝不是唬弄世人的噱头。

    “有樾麓书院的莫荆在,想来他还死不了。”

    心中此时一半火焰一半冰湖,她极冷又极热,也品不清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可她却被明君给坑死了,失去了珍视的一切,这一次,倘若她择一个乱世枭雄,是否有翻盘的机会?

    上一次选了个明君不是吗?

    她已经失败过一次了。

    可眼下天意使然,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她也只能认了!

    是她,一直嫌弃他,并非明君之选。

    他对她……是好的吧。

    最后一刻,也是他拼死一击,方让她避免身死道消之灾。

    她记得的,她受变身之苦时,遭刺客所迫害之时,是孟尝君容她,护她,救她。

    陈白起怔忡了一下。

    “血盟,以彼血融入已血,两血相融相濡……你受伤时,孟尝君的血与你的融到一块儿,再加上孟尝君与你的好感度与亲密度已达到择主要求,系统则会默认血盟建立。”

    她等了一会儿,系统那起任何波动起伏的声音才响起。

    “系统,血盟是什么,我什么时候跟孟尝君签了血盟?”

    因为血脉的苏醒,麒麟血脉的忠臣属性也会相应启动了,她会不由自主地想要护着主公,关注他的一举一动,这是血脉内的传承意志,既便是她,也很难违背得了。

    换而言之,她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将自个儿给卖了,没有其它的选择,必须努力去完成最后一项“誓盟”。

    但若真的绑定在一起之后,麒麟谋士便必须从一而终,失了其它选择。

    麒麟择主与可挑选的候选主公是不会随便便绑定在一起的。

    他倘若短命死了,那么身为“陈焕仙”的她,便会面临择主失败,将来也不知道会面临系统怎样的恐怖惩罚。

    这事若是搁以前,她或许对他的生死倒没这么在意,但如今情况变了,她与他莫名地绑定在了一起,从此以后,她就必须为他负责。

    听到孟尝君没死便好……

    但实则,她内心却是波动不已。

    陈白起感觉自己的背是靠在一块质硬冰冷的石头上,石头上凹凸不平,咯得肉痛,她下身沾着地,一阵阵地冰冷渗骨,她阖着眼,却要如木雕一般无动于衷。

    “先生,那他还活着啊。”很事不关己的平淡口吻,然后他道:“婆娑会派暗枭注意留意那边的情况。”

    在风中虚化成缥缈的声音,淡淡响起。

    “孟尝君被接走了。”

    “先生”似站在迎风口,厚重的衣袂被吹震得哗哗作响。

    知道先生有话要对自己说,摄魂之主软软地巴砸了一下嘴,傲傲道:“无事,她如今五息闭塞,除了我的声音刻意诱导,是听不见吾等说什么的,所以先生但说无妨。”

    “弄昏吧。”淡淡地嗓音,却无端透着一种上位者的语气。

    仿佛被他这一句言之凿凿的自信给说服,那人歇了笑声,却亦不再质疑此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