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何苗的愤怒

月影之痕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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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里的庆祝大会结束的时候,已经过了申时,从宫里出来的何苗心情非常的不好,看到那个所谓的哥哥何进在朝堂上意气风发的样子就让他非常不爽。

    仗又不是你打的,他何进只不过坐镇中枢顺手杀了个馬元义,那黄巾贼连京师的影子都没摸到,他何进凭什么获得了这无数的功劳。而他何苗,始终领兵战斗在第一线,杀贼无数。论功劳何苗自认为甩开何进八条街,论关系又同是何皇后的哥哥,哪里差他何进半分。凭什么他何进如今就能贵为大将军,还成为了党人的新领袖,出入前呼后拥,权势一时无两。而他何苗却只得到了车骑将军这么一个貌似尊崇却无多少权力的官职。与何进相比,黯然失色。何苗这心里实在有些不平衡。

    在宫外等候的家仆和侍卫看到何苗冷峻的脸色,一个个都噤若寒暄,生怕招惹到了正在气头上的老爷(将军),何苗对待下人以及部下都算不得好,这些人都对其十分畏惧。家仆赶忙上去小心翼翼的扶着何苗上了马车,而后驱车离去。

    一路无话,回到府里的何苗刚回到书房坐定,连口水都还没来得及喝。就听到管家来报:“老爷,京兆尹司马防大人派了个衙差过来送信,人还在外面,是否要召见?”

    “噫,司马防?”听到管家来报,何苗感到十分奇怪,平素何苗跟司马防除了朝堂之上见个面外,在朝下的交往极少,自己的公务也跟他京兆府衙门没多少交集,他司马防会有什么事情要给自己送信。

    何苗细思了片刻实在想不出什么因果,靠在椅背上闭起了眼睛歇息,对站在一旁的管家说道:“先让他到偏厅候着吧,待我先歇息会再见他。嗯对了,少爷呢?又哪里疯去了,怎地到现在都没见到人影。”

    管家听罢应诺,正要出去安排。听到何苗问起何欢。返过身来恭敬的回道:“老奴今儿个也到现在都还没见到少爷。想是今日热闹在外玩的欢快了,忘了时间吧。”

    听到管家这般说,何苗也不再多问什么了,挥了挥手让管家先下去了。

    自己这个独自是个什么秉性,何苗多少还是有几分了解的,在何苗看来何欢只是有些贪玩和胡闹,虽然有些不学无术,但是人还算乖巧。

    何苗心底里一直认为只要有了权势那一切也就都有了,学问这些东西有那当然好,没有那还真没什么所谓。屠家出身的何苗自己的学问也不咋地,现在不也照样当官封侯。至于何欢仗着家族权势在外边所做的那些混账事,何苗以前常年在外领兵没有去关注,即使听到些风声也没怎么去在意。

    平常百姓畏惧何家权势更怕何欢报复都是敢怒而不敢言。在何欢安全上何苗也是很放心的,有三个精锐亲兵护卫,能出什么事?

    将近两刻钟后,何苗才姗姗的从书房来到偏厅。送信的衙差自然不敢有任何意见。利索的将手中的信交到何苗手上,然后离开了。

    何苗缓缓撕开信封,展开信件。只看了一眼就嚯的站起来身子,神色紧张的向着门外大喊道:“快来人,给我备车。”

    门外正准备前来向何苗请安的夫人马氏在媳妇尹氏的搀扶下缓缓走了进来,看到何苗行色匆匆的样子,一副准备出去的模样不解的问道:“老爷,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刚回来又要出去。”

    何苗将手上的信件递给夫人,紧蹙双眉的说道:“欢儿不知何故与人起了冲突进了京兆尹衙门。”

    马氏和尹氏听罢,先后发出了一声惊呼,马氏连忙追问道:“啊!怎么会这样,欢儿是否有受伤?”

    何苗有些恼怒的说道:“信中没说,我又怎么知道?不管怎么样,先去把人领回来再说,这逆子,尽给我惹事!”

    话音刚落,管家匆匆赶来说道:“老爷,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何苗挥了挥手道:“走,到京兆府衙门走一趟。”率先走了出去。留下担心不已的马氏和尹氏。

    京兆府衙门内,府尹司马防正头疼不已的坐在案牍之上处理公文。刚下朝回到衙门他就听说济阳候何苗的公子何欢当街与人发生冲突,被带进了衙门里来,似乎还伤的不轻。而行凶之人却至今没抓到,司马防就知道这事不好交代。

    何苗那人是个什么性子,司马防尽管和他没什么过多接触,但是多少也有些耳闻。按他那护短的性子,宝贝儿子被打成重伤,不管对错,这事恐怕都没那么容易善了。

    正想着心事,大堂外就传来一阵吵闹声。司马防讶异的看向了门外,只见何苗腰携宝剑带着随从风风火火的就走进来了,何苗一张脸阴沉的好像能滴水。看样子竟然是不顾衙差的阻拦,连个通报都不给就直接闯了进来,行为极其无礼。

    司马防性格耿直公正,尤其注重礼数。官居京兆尹多年,将京城治理的紧紧有条,既不偏袒士人,也不为宦党谋私,正因为立场中立而深得灵帝信赖。何苗此举看来是根本不把他司马防放在眼里。司马防这心里已是多少有些不舒服了。

    尽管对何苗的所为有些不满,但是司马防能在风云多变得京城当那么多年的京兆尹,当然不是只靠不站边,公正两道秘诀。自身涵养那也是非常的好,逢场作戏那更是必修课。

    讶异与不满只是一瞬,司马防很快调整过来,从案牍上缓缓站起迎了上去,面带着微笑着向何苗行了一礼道:“哈哈。济阳候来的好快,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人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可何苗偏偏是板着一副臭脸,双手抱拳随便还了一礼。然后用生硬的语气道:“不敢,司马大人那是京城的父母官,谁敢不见谅了。”

    来的路上,何苗早已经对司马防产生了不满。在何苗看来这些小事他司马防根本没必要如此小题大做,不就打个架吗?多大的事。即使损毁了些人家的物品,赔点钱财也就行了。人你给我派几个人送回来不得了。现在却要自己堂堂国舅亲自上门领人,这司马防实在是好大的架子。既然司马防如此不给脸面,何苗决定去到京兆尹衙门要好好的给他一个下马威。

    讨了个无趣的司马防多少有些尴尬,心里头也是颇为恼火,脸上却还要挂着公式般的微笑道:“国舅何必如此动气,来来来。我这里有一潭二十年的陈酿。我们后堂一叙如何。”说完伸手摆了个请的姿势,没想到何苗却不为所动。

    何苗此刻心系儿子的安危,加上今天多有不顺心之事,因此心情格外恶劣。对拖拖拉拉的司马防更是看不顺眼,哪里有心情和司马防叙话。

    何苗胡乱的摆了下手冷冷的道:“免了免了。司马大人的好酒今天是无福消受了,老子就是个粗人,你先别扯其他的了。我来就是为带我儿子走的,你赶快给我放人就得了。”

    司马防几番热脸贴在人家冷屁股上,再好的涵养也没办法保持热情了。缓缓的放下手,脸色已十分难看“既如此,何将军请跟我来吧!”

    说完一甩衣袖撇下何苗等一干人率先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