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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见谭爷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徐寒眼中流露出一丝杀意，“不想说也可以，反正我无所谓。”
谭爷恐怕从来都没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他叹了一声，道：“要真说起来，可能要追溯到四十年前了，那时候社会还处于非常敏感的动荡时期，虽然没有发达的信息网络，但民众经常会以游行示威等群体活动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说起“历史”，徐寒算是问对人了，论实力，教主远在谭爷之上，但论年纪和经历，谭爷可是活了六十余年的老江湖，说到四十年前的事，别说徐寒，就连教主红颜都还没出生。
“接着说吧。”徐寒淡淡地说。
谭爷继续说道：“进阶高手虽自古时代就存在，但其实中间有很长时间的断层，就像很多失传的古武学一样，没有人传授方法，自然就没人能够掌握方法。有很多刻苦习武的人，比起普通人，他们已经非常厉害了，但没人知道其实人类生来就缚着枷锁，只要突破枷锁，就能超越普通人的范畴，达到一个新的境界。这些无知的‘高手’以普通人的极限为豪，偶尔也会相互切磋，从胜利中获取成就感。直到有一天，社会上出现了一个名为‘黑羽’的神秘组织，他们像传教士一样四处‘传教’，而‘传教’的内容就是进阶的方法——超越普通人，进而成为上升到一个新层面新境界的高手。进阶高手的称号也就是那个时候传下来的。”
“原来如此。”徐寒低喃了一声，心里的某些疑惑总算是解开了。从他懂事起，进阶高手就已经存在，可是进阶高手究竟是自古以来一直存在，还是从某个时期才开始存在，尽管他心里一直有着这样的疑惑，但他从来没有去问过谁，自然也没有谁来回答他。
“对于‘黑羽’的‘传教’，有人持怀疑态度，也有人欣喜若狂，疯狂地磨炼自己，期望突破人类的极限。直到终于有人成功地踏入纸阶之后，其余人便开始前赴后继地踏上进阶之路。于是在接下来的五年里，进阶高手大量的涌现，已经严重影响到了社会的安定，甚至威胁到了国家本身的稳定，这个时候，国家不得不开始重视进阶高手的存在，但他们很快发现，普通的武器对某些厉害的进阶高手根本无可奈何，尽管这些高手仍在少数，但潜在的威胁却是难以估量的，然后，他们开始招揽进阶高手，甚至自己培养进阶高手。”
“用进阶高手来对付进阶高手吗？”徐寒神色凝重地道。
进阶高手达到强阶这一境界之后，就有了钢铁之躯，这大概就是谭爷刚才所说的“某些厉害的进阶高手”。不过，那时候进阶高手还不多，强阶高手更是极少数中的极少数。
“是的，虽然都是进阶高手，但一边大多单独行动，而另一边却有组织有计划，因此，犯下罪行的高手被国家派来的高手追杀，四处逃命。再后来，又出现了一批自称‘黑羽’的人，他们在各个城市成立地下世界，收容这些亡命天涯的高手，并把统治权交给最有实力的人，当时我和教主的父亲红命都是其中之一。那时候的地下世界并不健全，除了亡命天涯的高手，就是一些地痞流氓，非常混乱。经过长时间的发展，地下世界也不断地壮大起来，慢慢有了自己的秩序规则。到现在过了这么多年，初代的霸主很多都已不在人世，红命死后，他最引以为豪的女儿继承了霸主之位，在她继位之时，我还受邀参加了她的继位仪式。”说到这，谭爷自嘲地叹了口气。
多么可笑，初代霸主之一却沦落到被一个后生晚辈执掌生死的地步，既可笑又可悲。
徐寒思忖着谭爷提供的这些信息，觉得其中有很多不解之处，首先，“黑羽”组织是哪里来的？自“黑羽”出现以后，全世界都涌现出进阶高手，这意味着他们当时不仅是在面向华夏国“传教”，而是在对全世界进行“传教”活动，那么，这么庞大的一个群体，怎么会凭空出现？
其次，任何行为都有其目的性存在，“黑羽”也不例外，可“黑羽”的目的是什么？他们把“进阶”的方法传授给了世人，但这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这些问题，恐怕只有“黑羽”自己知道。
“那么，地下世界之间会相互联系吗？”徐寒问道。
“会。”谭爷点了点头，“曾经地下世界的霸主都是老相识，经常会聚在一起讨论管理地下世界的经验，后来很多城市的地下世界都换了新的霸主，从那以后联系就变得少了。”
这时，徐寒把刀从他的脖子上拿开，淡淡一笑道：“看来你是真的和教主有交情，刚才的事就当是一场误会吧，冒犯了。”说着，他似乎想起什么，看了看重伤在地的四大高手，对谭爷补充道：“对了，谭爷不用担心他们，我的朋友没下杀手，子弹全都避开了要害。”
谭爷松了口气，自嘲地叹了一声：“后生可畏……不过，你既然是教主的人，那的确从一开始就是场误会，代我向教主问声好。”
远处高楼上的苏蓓蓓仍然把瞄准镜对着谭爷，警惕着所有人的一举一动，直到徐寒安全离开，她才把眼睛从瞄准镜前移开。
谭爷看着一地惨烈的景象，看着狼狈的自己，不禁苦笑着自言自语道：“红颜那丫头……麾下又收纳了两个这么恐怖的高手啊……”
回去的路上，苏蓓蓓手里拿着切换回手枪形态的CK-44，一直在捣鼓研究。
“怎么样？这枪使得还顺手吗？”徐寒笑问。
苏蓓蓓点点头，“很棒，弹道极好，弹速极快，穿透力也极其恐怖。”
“以后它就是你的武器了。”
苏蓓蓓淡漠地瞥了他一眼，理所当然地道：“当然，这是我加入你团队的报酬。”
“你还真是直接啊。”徐寒无奈地笑了笑，“不过，刚才多亏有你，蔷薇枪手的枪法果然不是盖的。”
“那还用说。”苏蓓蓓撇了撇嘴，“说吧，下一步什么打算。”
“去丰城。”
“去干嘛。”
徐寒嘴角闪过一抹神秘的笑容：“去接我们团队的下一个伙伴。”
丰城是邻省城市，距离港城大约一千多公里，坐飞机的话耗时也就一个多小时。
丰城相比港城要繁华一些，属于二、三线城市，徐寒和苏蓓蓓从出站口出来，上了一部出租车到达地下街。
地下街与普通商业街步行街的不同之处在于消费对象的不同，地下街的店里销售的产品都是高仿货或者杂牌货，十分便宜，是穷人的消费场所。不仅如此，地下街商铺的转让费和租金也相当便宜，还有不少人在这里摆地摊，贩卖盗版光碟甚至是黄碟。
这里鱼龙混杂，有无业游民也有地痞流氓，很多人身上似乎都带着一种负能量，他们没有笑脸，脸上都是一副颓废的样子。偶尔见到几个衣着光鲜身穿名牌的家伙，仔细瞧瞧都是高仿名牌。
“这也算是一个城市的阴暗面了吧？”看到聚集在这里的人毫无精神面貌，苏蓓蓓也像提不起精神一样，叹了口气。
“是啊。”徐寒淡淡地回答。
人的情绪是会相互传染的，而在这个地下街里，就传递着一种极其压抑的负能量。
“哈……”苏蓓蓓打了个哈欠，“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
“找一个地下赌场。”说着，徐寒加快了脚步，走到前面的商铺向老板打听起来，“嘿，老板，麻烦问一下，这里地下赌场的入口在哪里？”
看着露出微笑的徐寒，老板不禁皱起了眉头，奇怪地打量着他。而徐寒也很快发现气氛有点不对，回头一看，周围很多人都在看着他，用一种并不怎么友善的眼神。
“看起来，你问了一个不怎么该问的问题啊。”苏蓓蓓走过来，一脸淡漠地道。
“尽管如此，也必须要问啊。”徐寒叹了一声，拿出钱包，从里面递出五百块钱给老板，“只要你告诉我，这钱就白给你了。”
老板一把接过钱，但还是不想开口的样子，一脸阴沉地盯着他。
突然，有人伸手过来抓住徐寒的钱包想要抢走，但无论怎么使劲也没法抢走。
“果然在这种地方不该露财的吗？”徐寒在心里无奈地道，接着脸色冰冷地看着眼前这个小偷，“我不想伤人，你最好自觉给我放手。”
这时，不知道谁起哄了一声，“打死他！”
接着周围人群中蹿出一批人朝他涌来，而其他大多数人一脸冷漠地站在一边看戏。
“真是麻烦得要死。”徐寒扶了扶额头，眼眸里忽而爆闪精芒，随即一股内劲扩散开来，将蜂涌过来的人群全部震飞。
一时间，被震飞的人狼狈地摔在地上，发出阵阵哀嚎。
然后，一个平头小子嗖地从地上爬起，飞快地奔跑起来。
徐寒立马注意到了那个平头小子，低喝一声：“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