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4章 丹修宫(一)

阿呔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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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打听才知道,原来丹修宫修建在东岭、西岭之间的一座悬崖峭壁上,那峭壁被长春观内的弟子称为丹修绝壁,据说峭壁陡直,天然险峻,远离长春观内各大宫殿,清静且灵气充沛,是炼制丹药最好的所在。

    地方倒是极佳,只是路途遥远,苏锦修为又低,从山居打听着来到丹修宫峭壁之下竟然花费了将近两个时辰,天色都有些暗了。也不知庄知远之前是不是知道这个,若是知道,竟没有一点提醒或是帮助,这爹当得也真是有够粗心。

    但苏锦没空多腹诽庄知远,因为眼前的丹修宫已经惊掉了她的下巴。

    那悬崖峭壁几乎是直上直下的,只在与主峰相连的地方有一条九转十八弯的羊肠小路可以攀爬上去。羊肠小路的尽头是丹修宫的主宫,周围薄雾氤氲笼罩,仿若仙境。

    主宫在苏锦这个方向能看见的是三座宫殿,最高的一座大概六七层高,层层飞檐翘角,颜色墨青,最下一层红色砖墙围揽,隐隐能瞧见羊肠小路的尽头有个黑色的洞口,想来是丹修宫的宫门,因为天色稍晚,看起来像黑色的洞口似的。

    另外另作宫殿比较矮小,一左一右紧靠在最高宫殿两侧,像是主宫正殿的副殿。其中一座副殿靠近悬崖峭壁的地方另开了一座宫门,宫门外连着铁索桥,铁索桥的另一侧是另一座孤零零的尖锐山峰,山峰峰顶也有一座宫殿,规格看起来比丹修宫主殿更高更大,又有铁索桥相连,想必藏着丹修宫的宝贝,或者住着那位大名鼎鼎的长虹真人。

    这都是苏锦的猜测,没人详细给她介绍过丹修宫,只庄知远和梅朵简单说了两句,也远不及此刻看到的震撼。

    虽然天色将晚,她也必须攀崖上山,至少今日要见到那位王臻师兄。因此她咬紧牙关踏上那羊肠小路,小心翼翼的继续朝上走。她走了这半日,确实有些累了,多亏她有些修为,东坞山灵气充沛,才能够支撑到现在。

    奇怪的是,此刻走在这羊肠小路上,呼吸着浓郁的灵气,苏锦竟觉得身体中的疲惫在慢慢消失,甚至越走越有力量。难道在山中行走也是修炼的一种?不管是不是,下次再来从翠屏山开始就可以把小布放出来跟自己一起走,有个伴儿不说,也能让它出来溜溜弯儿,不总在灵兽袋里憋着。

    她越走心情越好,等到了丹修宫门口更觉精力旺盛、干劲十足,心道哪怕王臻师兄让她扇炉火都不会惧怕。谁知宫门出大门紧闭,不但不知该如何进去,连个守门的都没有。

    苏锦心中疑惑,便上前轻拍大门上的兽首铜环,不多时才听旁边小门吱呀一声开了个缝儿,有位看上去七八岁的小道童探出头来四外打量,待看见苏锦才问:“丹修宫闲人勿近!快下山去!”嗓音琅琊动听,稚气十足。

    苏锦忙将玉牌奉上,笑着对那小道童说道:“我是新来的入门弟子安小鱼,余首座让我每日午后来丹修宫学习、做事……”

    “现在什么时辰了?”小道童长得白白嫩嫩,声音也十足动听,态度却十分疏远傲慢。

    但苏锦明白,自己初来乍到,连这小道童都远远不及,此刻根本没资本挑剔别人的态度,便笑着解释道:“我是午后便来了,谁知这一路走来这样遥远……”

    “不用解释,明日再来!丹修宫酉时关门,所有住在外头的弟子都要在酉时之前离开。明日你要是酉时之前不能到这儿,也不必再来叩门了!”小道童不等苏锦说完,便毫无耐心的将小门重重关上,声息皆无。

    苏锦碰了一鼻子灰,却一点办法都没有,想想回去肯定又会被梅朵嘲笑,想学着她说的那样跟小道童软磨硬泡,想来想去终归还是放弃了。

    脸面什么的倒不是主要的,最主要的是她确实来得太晚了,人家酉时关门,自己此刻进去也是白搭,索性明天早点过来也就是了。

    只是这时候下崖,回去路上至少又是两个时辰,虽然不累,晚饭肯定就错过了,说不定殷师叔还会因此批评自己,不晓得又会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不回去也不行,她刚到这东坞山,不知道山中会不会有野兽什么的,就算长春观长期据守于此,谁知道会不会有遗漏。

    她左右权衡了一下,终归还是再次轻拍兽首门环,开门探头的还是方才那个小道童。她看出小道童还记得她,脸上一脸的不耐,连忙抢在小道童驱赶自己之前施礼道:“这位……师兄……”

    姚仕达说长春观按照修为论资排辈,这小道童虽然看起来比她年龄小,修为却至少炼气六层,叫一声“师兄”也是应该的,只不过脸面上难看些:“师兄,我从山居走过来花了两个时辰,再走回去天也就黑了……要不,你留我在宫中借宿一晚,明天我直接在这边帮工如何?”

    她言辞恳切,想想情形也着实有些可怜,谁知小道童没有一点怜惜之心,立刻挥手不让苏锦扶着门框他好关门:“丹修宫不留外人!不会破例!”

    “可是我走得慢……”

    “你走快走慢跟我有什么相干?”小道童一脸的混不吝。

    苏锦没有跟小孩子相处的经验,特别是这种七八岁的小男孩,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但还是赶在小道童关门之前及时将手扶在门框上:“小师兄,此刻你我尚有一门之隔,明日我进得门去,谁知道会不会帮到你呢?还是不要这样吧?”

    她努力让自己说这些话时面带微笑,毕竟这小孩修为高于自己,年龄、个头儿却在那儿摆着,自己说轻说重都不大合适。说轻了,这孩子你越服软他越嚣张;说重了,不知这孩子有什么背景能不能随便得罪不说,也显得自己以大欺小。

    小道童却冷哼了一声:“你这是威胁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