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京城 第三十七章 药到病除

薛湘灵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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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前给老太太再一次诊脉,脉息比方才平稳有力多了。急促的呼吸也开始稳定多了,接连几口浓痰出来,都听不见嗓子眼里来来回回的呼噜声了。

    “大小姐,老太太脉相比先时平和许多,这**是顶要紧的**。必须灯火不熄,着人看守。最要紧,若是喉中有痰立刻扶着老太太起身吐出,才能平安无事。”太医小心翼翼跟沈菱凤说道。

    “不要紧,不要紧。”吐出那口害人不浅的痰以后,老太太好像是卸下了肩头的千钧重担。第一次看到儿媳妇就是这个境地,即使村野无知无识的老太太也知道这个儿媳妇不简单,要不太医怎么不对儿子惟命是从,独独时时处处对媳妇奉若神明。老太太不止担心儿媳妇怎么看自己这个做婆婆的,还担心自己索取太多以后,会让儿子在儿媳妇面前受气,这大概是所有母亲最不愿看到的一幕:“我没事了,已经松快多了。”

    沈菱凤没说话,这件事不是她来决定的事情。既然是跟着曾献羽到这儿来,不论是情愿还是不情愿,已经来了就是客随主便。他愿意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他自己的娘,自己做决定比任何人都恰当得多。

    “娘,病了就要听大夫的。太医说要紧,就是顶要紧。”曾献羽始终坐在老太太**边,看到老太太转危为安,放了一大半的心。

    “娘没事了,你们这一路多辛苦娘知道,让人带你们先去歇着好了。不用担心娘,娘没事。”老太太目光从儿子身上移开,带着质疑落在沈菱凤身上,如果她不说话的话,是不是说儿子说的全都是不作数的?

    沈菱凤对这种事一向敬谢不敏,质疑或是什么样的目光对她来说,简直就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如果说曾经在意过,现在也没什么可以让人心乱的。那年发生的事情,已经足以影响自己的一生。面对咄咄逼人的责问,想着大不了就这样了,总没有人敢把自己怎样吧。回过头的时候,也觉得不过如此。

    顺顺些微有些发皱的裙摆,紧抿着唇不说话。曾献羽笑起来:“娘,看您说的。我跟凤儿从京城赶回来,难道就是为了听您说这句话?还不是巴望着您早些好起来。”他不会立逼着沈菱凤表态,要是当着所有人给自己没脸,岂不是大失颜面?

    “老太婆你还是少说话,知道他们赶了一天的路累了,就要自己好好歇着。没事的话,他们才能安心。”一边坐着的曾员外说话了,不说老人是否读过书,至少有一点他看得清楚得很,这个出生不凡的儿媳妇也是个明事理的人,就算是儿子真的要全听她的,也是人家家大业大,再说要不是儿子安心听人的话,难道还能牛不吃水强按头?

    接连咳嗽了几声,掩饰自己害怕老头子还是很合适的。曾献羽早就熟悉了这种情景,也不去规劝谁。很细心地给母亲捶着后背,老太太时不时咳嗽两声,但是亲儿子在旁边坐着,还有个儿媳妇侍立在一旁,平时想都想不到的事情,就这么发生了。

    澜惠有点替沈菱凤担心,坐了这么久的车,一路劳乏自不待言。何况又没吃什么,最近一次吃东西,还是在那个客栈吃了一个很小的包子。这么久不吃东西,肯定是撑不住的。

    “你们也累了,先回房歇着。这里我让人看着,不会有事的。”曾员外不知道从哪里看出沈菱凤的疲惫不堪,或者是根本就不知道。只是觉得堂堂相府千金在这里站着,让所有人都是提心吊胆,拘束得不行,他想抽口旱烟,还要担心会被人嫌弃。做个顺水人情,大概还不错。

    “是。”沈菱凤根本就没有推辞的意思,看向身边的仆妇:“下处在哪里?”

    “少夫人这边走。”仆妇半晌没回过神,不知道沈菱凤是跟谁在说话。等到没人说话,才想起来是跟自己说的,侧过身带着沈菱凤往外面走。

    澜惠有了前面的教训,没有抢上前扶着她。老老实实跟在后面,不敢走到前面。外面等着的,从京城一起来的小丫头,抱着沈菱凤动用的衾枕被褥跟在澜惠后面,好像一连串的尾巴。

    “小姐,这儿没咱们家里的东西,还好带了两个食盒,要不真不知道能有什么可吃的。”屋子里还算干净整洁,小丫头手脚利索地铺好被褥。澜惠在香炉里放下两锭沉香,又用自己带来的茶壶茶叶沏好一壶香茗:“累了一天,小姐歇歇吧。”

    “好热。”换了件轻软的衣裳,匀过脸这才觉得舒服多了:“比起京城倒是安静多了。”

    “小姐,吃点东西吧。”澜惠从食盒里取出两个小巧的点心盒子,里面有着几样精致的素点:“一直没吃什么,肯定饿坏了。”

    “是有点。”沈菱凤顺手喂她吃了一枚水晶糕:“还是自己的东西可口,平日我可不觉得这些东西有多好吃,显见人是要吃点亏才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

    “小姐,您怎么知道要带着安宫牛黄的?”澜惠一直都没想明白这个缘故,难道她能掐会算不成?

    “救命的东西不过是这几样,还有白参呢。只是热症不能用参。”沈菱凤笑笑,端起茶慢慢撇去茶沫。

    “还是第一次见到小姐用这个。”澜惠吐舌,谁能知道这些东西。也只有他们家小姐能有这个菩萨心肠,这几粒丸药何其珍贵,只是外人不知道而已:“小姐,这丸药还是公子留着小姐防身的呢。”

    “不过是个药丸子,白放着可惜了。能救人一命,才是它的用处。”沈菱凤啜着茶:“一味放着,岂不是多藏讳盗?大不必那样。”

    “真真只有小姐才会想得这么通透,换个人还不知道要把这些东西牢牢护在怀里,说什么也不肯拿出来的。”澜惠用沉香熏染过被褥,看沈菱凤少有的吃了两枚糕点,还有点意犹未尽的意思:“小姐,还有方才从那家店里买来的素包子,是不是蒸一两个过来,看样子倒像是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