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11)

松树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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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建然躺在漆黑的房间里面,一双眼睛无神地瞪着黑乎乎地天花板。

    当了半辈子的张家小少爷的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落到如此地步,明明在自己的家里,却成了一名阶下囚。外面全副武装的保镖是在自己的建议下才设立的,到头来却成了困住自己束缚,真是可笑之至。

    安安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想起自己临走之前那个一向对他没什么好脸色的凌医生说的话,张建然毫不怀疑可能在一个星期之前自己的爱人就已经先自己一步走了,他不仅没找到凌清,反而把自己困住了这个自己一向引以为傲的家里。

    走了好,走了安安就能在黄泉的另一边等着自己了,若不是为了自己的母亲,若不是为了那一口怎么也咽不下的气,他张建然也早就下了地狱,不用再受此侮辱。可现在自己还活着,母亲却在前两天便被逼死在了隔壁的房间,他想要报仇,只可惜却连身上的绳索都挣不开。

    也许只要再两天,只要再两天自己也要离开这个世界了吧。

    不过死了也好,死了就能去见自己母亲,自己的爱人,不用在面对那几个令自己恶心到极致的人。

    正想着,房间的门却突然打开了,灯一亮,照在床上不过一个来星期就已经几乎不成人形的张建然身上,哪怕是最熟悉张建然的人此刻也未必能一眼认得出来。

    来人就靠在门边,一张脸和张建然有着六分的相似,年纪却似乎要比他大上几岁:“小弟,你倒是好了,父亲宠着你,不让你出去,天天躺在床上享福还老是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吓谁呢?看看你大哥我,为了家里的那点事情,今天又出去跑了一天,可是累垮了。”嘴里说着累垮了,来人脸上精神奕奕的表情却一点都不像累着了的表情。

    张建然在门打开的瞬间就已经闭上了眼睛。

    要是在前几天,对着这个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自称他哥哥的杂种的冷嘲热讽他还能对骂上几句。只可惜自己在最开始便已经失了先机,后面又为了母亲自投罗网,眼看着就要人死灯灭了,倒也不必再浪费口水。

    自己早就知道父亲已经开始一步一步将手上的权利交接给了他挚爱的‘大儿子’手上,此番的炫耀倒也不必。

    “哥,回来了啊,累了吧?刚一回来就来见这个窝囊废干嘛,去去去,快下去洗个澡,妈咪已经做好了饭就等着你呢。”张建然没说话,另外一个衣着俏丽的少女却盈盈走了进来,用几乎看垃圾的目光看了床上的张建然一眼,便拉着自家大哥的衣袖往旁边的浴室拖。

    窝囊废?呵呵,你们现在口里吃的,身上穿得哪一件不是窝囊废带回来的?

    自己当初记挂着凌臻说得‘快要事发’往家里购了大批的物资以防万一,却没想到最后那东西却成了禁锢自己的桎梏,倒是便宜了这两个突然冒出来的野种。

    那人却还不死心,丝毫不理会妹妹的拖拽,反而冲着床边又走了几步,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一动不动似乎睡着了的张建然:“不想理我?没关系。不管你怎么不屑于我私生子的身份,现在我都是张家的大少爷!而你,张建然,只不过是我张国然的手下败将。哦,对了,差点忘了说了,你那个短命的老妈也是!一家子的窝囊废!”

    张建然终于睁开了眼睛,几天滴水未沾的喉咙难受得要命,听了张国然的一席话他却笑了,惨白着一张脸,声音嘶哑:“你以为你成功了,却永远不知道未来有多少‘惊喜’在等着你!张国然,这是我张建然这辈子的经验之谈。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也不不可能一辈子都这么风光的,更何况是这种时候,我等着看你沦落的那一天!”

    张国然明白张建然所说的‘这种时候’是什么意思,但他却丝毫不以为意,反而笑了,手缓缓地拿起放置在床头的保温杯:“你以为老头子为什么肯心甘情愿地将他手下的势力全部交接给我而不是你?当你还在为一个女人东奔西跑到处求人的时候,而我,却早已成为了这个世界的主宰!”

    张国然张开五指,只见原本完好的保温杯在他手中已成为了一坨废铁。

    “若不是因为这个时候,若不是因为外面那些活死人,若不是因为你们母子已经毫无利用价值,想必那老狐狸还不会这么快就下定决心接我们三母子回来,更不会放弃你这个能让他仕途一片平坦的商界天才!”

    “你以为现在这个世道你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只会投机倒把的商业奇才还有什么用处,现在的钱一文不值,就如你你这个人一般毫无价值,手里有着粮,身后有这人,不怕不能在这般乱世闯出一片天来。哦,对了,说到这里我差点忘了谢谢你了。”

    “谢谢你派人送回来的那些物资,整整两个大仓库呢,想必费了你不少的人和力吧?只不过现在已经尽数掌握在我的手里了!”

    什么叫恬不知耻,什么叫厚颜无耻,此时的张国然简直可以算是个真人版教材。不过也多亏了张国然这般地坦诚,才教自己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自己一贯温和慈善的父亲会一夜之间突然就像是变了个人一般。

    原来不是小说里那般被人附了身,原来只不过是他们母子再无利用的价值才使得他下定了决心让一直隐瞒在外的情妇和私生子女登堂入室,他早该清楚他那个一向利益至上的父亲的负心薄情,只不过没想到原来亲情在他眼里也是可以用实力来衡量的东西。

    张建然的目光落在被张国然随随便便扔在了床上的废铁上面,眼中绿芒一闪,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窗台上那盆袖珍绿萝似乎猛然之间便长高了两尺。

    终究还是太弱了,张建然闭上了双眼。

    自己拼尽心力隐瞒着的变异原来已经成为了实力的一种了吗?只可惜比起张国然的大力,自己的这种变异真的可以算是微不足道吧。

    “你是谁?”张国然走后又变得一片漆黑的房间突然响起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张建然睁开眼睛,却正对上趴着身子伏在自己身体上的大头。

    “张建然?”来人又仔细打量了一下床上的人,才疑惑出声。

    不是他认不出来,是张建然这段时间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从一个衣冠楚楚的商界精英混成这般濒死的阶下囚的模样,能很快认出来那才是怪了!

    声音有点熟悉,不过张建然可不像对方那般具有夜视的能力,隐隐地只能在透进来的月光中辨认出对方的身形,有点熟悉,试探着问了一句:“凌清?”

    张建然不过是随便一问,他可没想过自己踏破铁鞋寻遍了的人居然会在这种情形下走到自己的面前,却没想到来人却点了点头,摸着黑打开了墙壁上灯光的开光。

    那一贯面无表情的男人可不就是凌清。不过这时候的凌清跟张建然在凌臻身边见过的凌臻又有着说不出的区别,似乎……似乎就像是一个完成了从稚气未脱的小孩到铁血男人的转变。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窗台上的那盆植物是怎么回事?”

    两人的问话几乎同时出口,不过看凌清的样子是不准备先回答了,张建然只得老实道:“是我异变的能力,昨天才发现的。”

    那盆绿萝本来是昨天就要死了的,可那时候张建然刚刚得到母亲惨死的消息,又想起安若素的惨况,一时触景生情,只将那盆濒临死亡的绿萝看做自己生命中最亲的两个人,说什么也不愿眼睁睁看着它就这样孤零零了离开这个世界,只想着要是能挽回它的性命自己怎么样也是愿意的。却没想到奇迹竟突然发生了。

    张建然还记得那时的感觉,就像是自己体内有什么东西突然冲了出来,看不见摸不着,可落到那盆绿萝身上,原本已经叶枯根亡的植物转瞬间就像是得了什么灵丹妙药一般,起死回生了。

    “能治人吗?”这才是凌清进来的初衷。

    急着赶路回去凌臻身边的他若不是在窗外突然感觉到了一股磅礴的生命力从窗户里面涌了出来,哪里肯浪费时间进来一趟?

    张建然摇了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吗?”凌清思忖了一会,突然间指甲伸长的半寸,狠狠地就在张建然瘦骨嶙峋的手臂上划了一道口子,“试试,看能不能止住血。”

    张建然几乎要苦笑了。

    遇见凌清那一刻他以为自己是有救了,却忘了这是个一直以来只对凌臻假以辞色的人的怪人,这种划伤别人来试探别人异能的行为也只有他能够想出来。

    手臂上的鲜血已经印红了身下素白的床单,立在床边的人还那样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那眼神那像是看一个熟人的眼神,分明就是看一件价值待估物品的眼神。

    张建然丝毫不怀疑若是证实了自己的能力于凌清毫无用处的话,那人绝对会毫不犹豫转身离去。

    张建然只得努力对着自己的伤口回忆着刚刚那种感觉。

    还好他运气不错,体内那股莫名其妙的能量竟然真的将手臂上的血给止住了,不仅如此,三寸长的伤口只一息之间便愈合了近一寸的距离,不过与此同时,张建然却感觉自己体内就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掏空了一般,空荡荡地很难受。

    看到伤口的情况凌清也不用张建然再说什么,二话不说,锋利的指甲瞬间便割断床上困住张建然的绳子,将人往肩上一扛,凌清就从三层的别墅上跃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见面倒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