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0ACT·683

紫色泡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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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伏地魔给的信息地址指向西班牙,仍然是某个内陆小村镇,五月的天气离酷暑难耐还有段缓冲期,初涉此地的人已然感受到它蓄势待发的蓬勃热情。

    “有一点让我觉得还不算太糟糕,这次打着神秘人旗号出访的只有我们俩,随便再来了个什么人我怀疑我会罢工。”斯内普情绪不佳,西班牙内陆的气候让来自英格兰的魔药学教授心烦意乱,并不时影射这里的麻瓜游客多得令人发指。

    现在甚至还不到被戏称为“欧洲人口大交换”的七、八月。

    “对哪方面?神秘人还是邓布利多教授?”海姆达尔因窃笑而翘起的嘴角被他小心隐藏在斗篷阴影里。

    斯内普烦躁地看了他一眼,后者明智的选择忘记刚才那个问题。

    “你对温度的变化好像不太敏感。”斯内普说。

    海姆达尔不想刺激他,含糊的说:“我来过西班牙,那时候为了调查迪吕波的麻瓜亲戚。”

    “希望那时候的同伴不太糟糕。”斯内普不忘他的冷幽默。

    “是一个好人。”

    “好人,嗯,让我想到霍格沃茨那几个标榜试图做好人的精力过剩者。”斯内普终于拿出了他的手绢。

    海姆达尔知道他说的是谁,感谢面具遮掩了面容,他不用琢磨该摆什么表情。

    “也许您应该尝试了解他,发现之前被您忽略的闪光点,你们就能和睦相处。他毕竟是……”您心上人的唯一的孩子。

    “不,我认为现在这样十分完美,我们对对方的‘思念’仅存于我们互相看不到对方的时候,面对面时永远只有扣分扣分再扣分。”

    海姆达尔发出笑声,“我为格兰芬多的年末总分感到惋惜。”

    斯内普懊恼一叹,“可惜我现在没有扣分的正当理由了,这是当上副校长后唯一让我倍受困扰的事。”

    “或许您可以在学生出入频繁的地方散散步,您也知道,比起走路有些孩子更喜欢奔跑。德姆斯特朗禁止学生在走廊等地奔跑,不知道霍格沃茨是否也是如此。”

    斯内普的语气听上去很平静,“经验丰富,斯图鲁松先生?”

    “不。我是副级长,有那么一段时期我喜欢上了在走廊散步,新官上任总是要拿出实际成绩让大家记住你。”

    “不错。”斯内普短促点头。这个信号告诉对方,谈话到此结束。

    他们沉默下来,在铺着鹅卵石的崎岖道路上前进,咿呀声传来,二人同时抬头,看见上方挂了一块锈迹斑斑的招牌,上面绘有一幅斑驳的画,画中是一只空酒杯。一般酒吧绘图会选择装满酒水的杯子。

    空杯酒吧是本地唯一的巫师酒吧,酒吧的客流量与西班牙内陆的旅游者人数呈正比。昏暗的照明和布满污垢的窗户让海姆达尔联想到霍格莫德村的猪头酒吧,他低头注视简单的木桌子,尚算干净,没有明显的油腻反光。

    二位不速之客的装扮很有食死徒特色,俩人行动前决定不换下这身黑斗篷,可酒吧里空无一人……准确点说除了坐在角落窗边的巫师,空无一人。简陋的吧台后看不见老板。

    阴影投下,角落的巫师挺直后背,没有回头,没有抬头,没有采取任何探知对方底细的动作,似乎知道接近他(或她)的是什么人。

    “安索尼先生?”斯内普迟疑道。

    这肯定不是这个人的真实姓名,斯内普可以用性命打赌。

    “请坐。”安索尼先生说。

    声音听上去是个男人,至少对方希望他们以为他是男人。

    海姆达尔没动,等斯内普坐下后,站在了教授身后。

    安索尼穿着宽大的巫师斗篷,与他们一样五官藏在深深的斗篷帽子里,预示着这是一场“不见面”的会面。

    斯内普不知道怎么开启话题,他到现在都对神秘人让他来跟眼前这巫师究竟探讨什么,联系什么,想从对方那里获得什么,一无所知。教授能做的只有被动等待,他相信这不会比在神秘人那里做双面间谍危险。

    离开了英国以后那些如今看来格外愚蠢的青年时期的种种经常在他防不胜防的时候窜出来,在梦里不受控制的飞扬跋扈,一次又一次的暗示他,他当年是多么的不堪一击,多么的脆弱可欺。老实说假如再有一次选择机会,他绝不会同意留在霍格沃茨当老师,而且是他并不多么乐意的魔药学教授。他当年应该更利落更强硬,这样的话黑魔法防御术教授这职务就不会总在学不会动用智商的巫师间徘徊不定。

    “黑魔王提出的要求我基本同意。”安索尼先生的声音拉回了天马行空的斯内普。

    不同于刚才的客气,这是一句相对长一些的句子,海姆达尔在话音响起的那一刻微微皱起眉头。

    斯内普更加茫然了,同意什么?神秘人又提出了什么要求?可惜他不能问得太直接,从眼前巫师的态度以及神秘人表现的种种分析,这位安索尼先生与神秘人的联系比他们估计得更频繁。

    “您能说得更具体些吗?”斯内普装作不为所动。

    安索尼先生沉默下来。

    “请原谅,我需要向主人详细汇报今天的碰面,您不能只给我一个如此简单的回答。”斯内普平静的指出。

    安索尼似乎顾虑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当他们以为他会拂袖而去之时,他做出了妥协。

    “我很感谢黑魔王欣赏我的研究项目,并愿意相信它最终会达到的伟大成就,他提供我力所能及的帮助,对此我感激不尽,所以我愿意为完成黑魔王的事业倾尽绵薄之力。”

    斯内普忽然意识到这段话不是个好兆头,神秘人竟然在秘密策划着什么,而所有人——包括邓布利多在内,对此一无所知,至少在他离开英国前仍被蒙在鼓里。

    “您的研究项目进展如何?有突破吗?”斯内普小心的开口。

    尽管不愿意承认,斯内普还是得说自己在冒险,他把这一切归罪于周围毛毛躁躁的小年轻们带给他的影响所致,现在还说不好这影响产生的结果是好是坏。关键看眼前这位安索尼先生的回答。

    “离彻底的起死回生应该不远了。”就像所有的沉迷于实验的巫师一样,安索尼谈论自己的研究时多少有些失控,嗓音不自觉的抬高,可惜看不到他的脸,相信目光炯炯,神情激越。

    斯内普强迫自己镇定,“一种新型的阴尸?”

    安索尼骤然冷静下来,从鼻腔内挤出一声轻蔑的冷哼。

    “不要把阴尸那种落伍的东西和我的伟大研究相提并论,我的研究可以激发出巫师的潜能,让他们变得无比强大,在战争中战无不胜,轻易把对方碾成粉末。”

    斯内普喃喃,“强化潜能的魔药我还是知道一些的……”

    桌上的水杯和瓶子被扫到地上,稀里哗啦的声响过去后是死一般的寂静,安索尼站起来,两只手撑在桌子的边沿,斗篷后的视线死死盯住出言不逊的斯内普,后者一动不动。

    “我说了,不要把那些三岁小孩都不屑一顾的幼稚玩意儿跟我的研究混为一谈。”安索尼貌似火气很大,两只手的手背青筋暴凸,似乎在竭力克制着情绪。

    是个敏感易怒的人,海姆达尔在心里给他定了位,而后目光一扫,转到安索尼暴露在外的两只手上。海姆达尔注意到了某样东西,模糊的画面在脑中一闪而逝,他没能抓住。

    “如果我的言论冒犯了您,我道歉。”斯内普不卑不亢的开口。“您有您的尊严,我亦有我要遵守的原则,为了我的主人,我必须问个详细明白。”简直就是年度十佳食死徒典范,当了这么多年的双面间谍仍能全身而退,经历起伏后获得伏地魔的器重,除了邓布利多的庇护,教授本身的演技乃货真价实的实力派。

    安索尼刷地坐下,两只手收回斗篷中,似乎接受了斯内普的说辞,不再咄咄逼人。

    海姆达尔一通失落,差点就抓到什么了。

    “你的意思是神秘人想要强化自身力量?”霍林沃斯迟疑道。

    “头一个猜测是这样,不过我和里格都认为另一种猜测更靠谱。”斯内普沉思道。

    “另一种猜测,斯图鲁松?”霍林沃斯转向海姆达尔。

    “它更倾向于他想把这种实验施加在追随者身上,或者别的什么巫师。”

    霍林沃斯听懂了,“就像格林德沃那样,建立一支自己的军队?”

    海姆达尔点头,“我认为这个假设有建立的基础,从我这些天的经历来看,伏地魔对他的手下并不满意,但他眼下不得不屈就于不得力的下属,因为他没有别的可用之才。当这种不满累积到一定高度,他肯定会有所行动。他不能让手底下的乌合之众妨碍他一统天下的期盼。从那个安索尼的话来看,伏地魔早就跟他勾搭上了——或许更早,甚至一反常态的不惜花心思与对方虚与委蛇,做些精神层面的沟通,安抚情绪,摆出些鼓励姿态,目的就是为了让安索尼的研究早日问世。”

    至于目的达成后神秘人准备卸磨杀驴还是论功行赏,目前不得而知。研究还没出结果就往上套“伟大”的定义的人说不定真能和英国最严重的自大狂患者培养出可歌可泣的友谊,毕竟他们拥有共同语言。区区英吉利并不需要如此劳师动众,莫非神秘人准备冲出英国迈向世界?

    “神秘人的目标从来没有变过。”斯内普说。“所以对于这个发现我并不感到意外。”

    海姆达尔恍然,“想必建立纯洁的巫师世界所指的并不仅仅是英伦三岛。”说白了就是继承发扬开拓先驱们的大无畏精神,肃清巫师世界,将纯洁进行到底。

    霍林沃斯头疼的揉揉鼻梁,“又来一个自我感觉良好的。”

    “您可以就此事正式和邓布利多教授取得联系,小打小闹恐怕于事无补了。”斯内普沉吟道,“我去和贝拉特里克斯谈谈。”对于这个素来以忠诚良将自居的女巫来说,神秘人的秘密计划不啻为一记沉重打击。

    霍林沃斯提醒他千万把握分寸。

    教授也挺头疼的,“也许我应该请示过‘主人’后再说。”

    “你在想什么?”霍林沃斯发现海姆达尔一脸深沉,平时可不这样,在讨论案子上他很有积极的参与精神,今天却跟蜡烛似的不点不亮。

    “我觉得……”海姆达尔含含糊糊的说。

    “觉得什么?”

    “还没想好,我脑子有些混乱,等想好了再和您汇报,请原谅。”

    霍林沃斯与斯内普对看一眼,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了困惑。

    海姆达尔抱着《巫师医疗的疯癫与冷静》坐在木桥旁的长凳上翻找,来往的学生本想跟他打招呼,但见他一副忙得不可开交的样子,纷纷熄了念头。以为他在复习功课的低年级被他高度集中的学习精神折服,几个行动派当场效仿,步履匆匆的走向校图书馆。

    又翻过去一页,海姆达尔吐出口气,然后张口咬住羽毛笔的一头,咔嚓咔嚓的声音,笔上的羽毛被他咬断了三分之一,只见他嘴还在嚼动。

    吃完一根巧克力布丁味的羽毛,海姆达尔这才想起笔光秃秃的没毛了,他丢下笔头,从笔袋里摸出一包制作得惟妙惟肖的替换装,捡了根淡红色的草莓味。一切就绪后他再度低头,哼哼唧唧的念着上面的文字,不时咬着羽毛笔舔啊舔。

    当他吃完三根羽毛,德拉科和耶尔出现在长凳旁。

    德拉科直接在他身边坐下,并从摆在他手边的透明包装里抽出一根柠檬酸酶味的羽毛含在嘴里。

    “这是你的。”耶尔递来一本相簿。

    海姆达尔翻开,发现里面是他们几个一起拍摄的活动照片,欣喜的说:“大家都有?”

    耶尔点头,“还有我们和几位教授的合影,我想等学期结束前再补拍几张,最好每一位教授都能拍到。”

    “到时候别忘了叫上我。”海姆达尔连忙说,又拉住德拉科。“还有我表弟。”

    “怎么可能会忘,我还指望和克鲁姆教授多拍几张呢。”耶尔咧嘴,而后扫了眼他正捧着研究的厚重书本,没什么明显情绪的说:“有进展吗?”听上去像是闲聊。

    “暂时没有。”海姆达尔咬下几片洒满糖霜的绒毛。

    “早晚会有的。”

    海姆达尔停顿了下,最终选择假装若无其事。

    “你喜欢四柱床?”

    “四边围着帷幕让人很有安全感。”

    “在学校的七年还没睡够?”

    威克多想了想,“大概吧。”

    海姆达尔盯着那栏填空,说:“我喜欢金属架子的床。”

    威克多拿过他填写的那一份,见上面写着黑色铸铁床架。

    “你喜欢花坛边上的围栏那样的?”

    海姆达尔眨巴下眼睛,“你不说我都没注意到。要不木架子床吧,有没有帷幕无所谓。”

    “亲爱的,我认为帷幕很有必要。”威克多说。“这样可以增加私密性,万一奶糖、豆荚它们在我们房间到处乱跑……”

    “你说的很有道理。”斯图鲁松室长妥协了。

    “我那天见到一张很不错的四柱床,也许下次你可以跟我一起去看看。”

    海姆达尔讶异的说:“你都已经开始注意家具买卖了?”

    “时间充足才不至于仓促,说不定还能拿到一个令人满意的折扣价。”

    斯图鲁松室长对老爷的面面俱到表示高度肯定。

    “你在哪儿看见的?”

    “你说床?”

    “嗯。”

    “在一个即将被拆除的房屋里,那家人拥有几件不错的古董,我看中的四柱床虽然曾经历过两次修补,主体结构依然保留着十八世纪末的特色,”说到这里老爷眯了下眼睛。“无论雕刻还是用料,都很考究,回纹格子插板和弯曲的床头板制作精巧,是个不错的东西,希望能拿到手。”

    海姆达尔咋舌,“十八世纪的床?”

    “主体结构生产于十八世纪晚期。”

    “那应该很贵吧……”

    “不是完全意义上的古董,价格适中。”

    海姆达尔起初琢磨的是找家讲究点的家具店现买,或者依图样打一张床,十八世纪神马的真不在考虑范围内。

    但看老爷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他挠挠脸,“你看着办吧,别太离谱,这可瞒不了我,你的账单会寄到我这里。”

    “我好像给自己挖了个坑。”威克多一脸的无奈。

    海姆达尔笑眯眯的在他的嘴上亲了几下,“你就认命吧。”

    威克多顺势把温馨的浅吻变成惹火的舌吻,又吮了会儿海姆达尔的嘴唇,心满意足的说:“上周末你没来,爸爸让我代他问好。”

    普洛夫至今都没习惯捕风捉影的小报,饭桌上父亲小心翼翼的拿出一份《大话日报》,活动照片上的女人不时做出声嘶力竭的咆哮动作,告诉别人她曾是威克多的情人,为了3个金加隆“勇敢”的站出来爆料。那还算漂亮但毫无特色的女巫嘶吼的最后一句“那是我迄今为止经历过的最棒的性.经.验”让普洛夫呼吸急促,威克多从没见过父亲的脸色难看成那样。

    分别时,父亲义正言辞的告诫他千万别脑子发热做出绝对会后悔的事情来,告诫他不能对不起里格,不然就会像他自己一样追悔莫及。威克多不由哂笑。

    “我没去普洛夫没有生气吧?”海姆达尔不禁忐忑。

    “没,就是有些失望。”威克多微笑。“他的钓鱼俱乐部获准参加在意大利举办的A级业余大赛,他本来打算在晚餐时候宣布这个激动人心的消息与你分享。”

    “哦,真遗憾,我会给他写信的。”海姆达尔马上说。

    威克多抚摸他的脸,“我要感谢你,你是我们当中唯一一个有耐心听他说那些钓鱼趣事的人,我知道那很枯燥,即便祖母都耐不下性子听上哪怕五分钟。”

    “你以为我很委屈?不,”海姆达尔强调。“我是真的感兴趣,老实说与其跟你一块儿跑步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我宁愿跟随普洛夫跋山涉水,探索人迹罕至的密境,钓大鱼。”

    威克多观察他的表情,一脸的不相信。

    “我说真的,我有必要骗你吗?”

    威克多叹息一声,更紧的抱住他,“谢谢你。”

    海姆达尔跟个树袋熊一样手脚并用的把住对方,在老爷脸上欢快的啃了几口。

    二人又对了会儿个性登记表的答案,结束后,海姆达尔把它们送进随登记表一起领取的大信封内,并仔细封好。走到书桌旁,往上面写寄送地址。

    “这是什么?”威克多的手滑动到床头柜的簿子上。

    海姆达尔回头瞅了一眼,“我们拍的活动照片,这不是全部,期末前还有补充。”

    威克多把相簿拿在手里翻看,“拍的不错,看上去很精神。”

    海姆达尔微笑,“你必须承认,照片上的我看上去很帅。”

    “那不是我的专属形容吗?”

    海姆达尔对着信封无奈摇头,正要吐槽回去,威克多忽然说:“这张挺帅。”

    “哪张?”

    “上回魔法用品趣味锦标赛,你担任魔杖比赛未成年组裁判。”

    “哦,我记得,那次——”声音戛然而止。

    威克多不明所以的抬眼,“怎么了?”

    海姆达尔丢下羽毛笔,快步来到威克多身旁,拿过他手里的相簿快速翻看,翻到某一页后停下,指着照片中的小胖子,问,“你还记得这黑胖墩吗?”

    “……斯特瓦特?”

    海姆达尔“哇”了一下,坦然道,“我一点都不记得他叫什么了。”

    “他怎么了?”威克多一头雾水。

    “他有个老师,看上去像南欧人。”

    老爷回忆了半天,“古赫特……”

    海姆达尔眼睛一亮,“这个人手上戴着一枚尾戒,你注意到了吗?戒面不小,很惹眼。”

    老爷眯起眼睛,“图案是花毛莨。”

    “金戒指,底面是红色的。”海姆达尔补充。

    威克多又思索片刻,才谨慎的点头,“没错。”

    海姆达尔一屁股坐在老爷身旁,老爷伸出胳膊把他抱在怀里,并亲吻他的太阳穴。

    “怎么回事?”

    “我的砖头书。”海姆达尔一下跳起来,被老爷拉回来。

    “我去。”

    “就放在书桌上。”

    威克多拿着《巫师医疗的疯癫与冷静》回到床边,在他身旁重新坐下,并把他再度拥紧。

    海姆达尔靠在威克多身上,手中不停翻动着书页。

    “在这里。”他说。“加斯帕尔.古赫特,西普里安巫师医院已故的胫骨修复术治疗师,长期致力于骨骼复原以及动物性创伤治愈术研究,医学成就享誉国际。”

    “没怎么听说过他的名字。”老爷承认自个儿孤陋寡闻。

    “他是那一领域内的专家,西普里安巫师医院有几个能混到迪吕波那样的国际地位?家喻户晓是由天时地利人和等共同作用而成的。”

    “这位专家也叫古赫特,你是说他与那位古赫特教授有关系?”威克多问。

    海姆达尔嘀咕,“如果有关系,八成是家里的小辈。我随教授去见的伏地魔神秘笔友恰好就戴着相同的戒指——红底黑蕊花毛莨,当时只觉得眼熟,现在想来听他开口说话的那一刻那股诡异的熟悉感正来源于此——我亲眼见过他,并且听他说过话。他说他叫安索尼。”

    威克多沉默了一会儿,“花毛莨有个别称叫‘圣.安索尼之花’,花语是‘受欢迎’。”

    海姆达尔想了想,说:“黑胖墩挺欢迎他。”

    霍林沃斯叹了句,“见鬼……”然后又说:“我知道了。”

    海姆达尔等了会儿,不见老板传达下一步指令,奇怪的问,“我们不采取行动吗?”

    “西班牙魔法部昨天在国际巫师联合会例行会议上申请了最高等级的出入审核,也就是说我们不能再随意出入西班牙,假如想光明正大的进入那个国家查案子,必须接受为期一周的批复。”

    “一周?”黄花菜都凉了。

    “怎么这么巧?”海姆达尔撇嘴。

    “行了,这件事你就别管了,我自有主张。你和彼得继续追查那个路德维格还是布朗……不管是什么,别掉以轻心。”

    “知道了。”海姆达尔点头。

    “卡雷尔.迪吕波和加斯帕尔.古赫特关系很差。”

    海姆达尔和霍林沃斯循着声音看去,坐在扶手椅上的兰格教授耸耸肩。

    “我在监狱的那段时间除了八卦,看不了别的。”

    “杂志是后来再给你看的。”霍林沃斯说。

    “有时候你来不了,那些守卫巫师就拿很久以前的旧报纸敷衍我,就在那个时候看到的。”

    “上面都报道了些什么?”

    “八卦还能怎么说?怎么戏剧性怎么编,无非是感情纠葛,性格矛盾,职位竞争,谁在同事中更受欢迎,任意一个借口好像都能演变成无法收拾的悲剧。”

    霍林沃斯拧了下眉头,“姑且可以当做参考。”

    “还有一个说法,”兰格说。“有人曾对加斯帕尔.古赫特的死因抱有疑虑,甚至还有人说他并非像主流媒体报道的那样属于自然死亡,有人怀疑是他杀,怀疑对象直指‘仇敌’卡雷尔.迪吕波。”

    “哦,这个我也有所耳闻,一直有这种小道消息在民间流传,说迪吕波是杀人犯,他欠人性命。原来指的是加斯帕尔.古赫特啊。”

    兰格调侃,“作为一个法官,你也太被动了。”

    “就因为我是法官,才不能别人传言什么我就相信什么,没有证据没有动机,什么都是虚假信息。”霍林沃斯斩钉截铁。“我不相信世界上有人会被无缘无故的杀害,错杀例外。”

    一直没出声的海姆达尔这时说:“这样看来神秘的安索尼先生似乎跟迪吕波事件也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到底是单纯的巧合,还是另有玄机?”

    TBC

    作者有话要说:小提示:古赫特第一次出场在ACT.658

    今天不会有朋友再问“耶尔”是谁了吧?如果不记得耶尔,那就苦逼了,这位仁兄出场很早滴啊,第一学年就出来晃过。实在不行就从本学年开头回顾吧,大概在ACT.612左右。他是自告奋勇预约的里格下辈子的男朋友。

    另外:肿么会还很遥远?

    当初的剧透基本实现,里格明明已经是“黑巫师”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