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ACT·748

紫色泡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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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用来现场直播的水晶球信号通道单一,无法分屏追踪,只能显示场地内某一方的情况,想看另一方必须由研究员切换“频道”。卡卡洛夫当然想看本校学生会主席大显身手,无奈水晶球始终定格在哈加尔魔法学校那一边,弄得校长格外寂寞如雪。

    “下一场追踪德姆斯特朗。”研究员安抚卡卡洛夫。

    德姆斯特朗岂不是很吃亏?!卡卡洛夫在这上面脑子转得快,立马得出哈加尔比德校多一次直播机会。

    哈加尔假装专心致志地和加西亚套近乎,浑身上下的感应细胞都嗷嗷大张着,捕捉到研究员对卡卡洛夫的敷衍——哈加尔是这么认为的,心里别提多舒爽了,跟大夏天喝冰水一样畅快淋漓。卡卡洛夫不接受被糊弄,他之所以忍下那么多不平等条约就是本着魔法学校高人一等的心态,不和哈加尔那不要脸的东西一般见识,不代表他卡卡洛夫是个只想着以和为贵的孬种。

    卡卡洛夫拍案而起,整个小房间顿时一静,大家神色各异地举目看他。加迪夫.班戈心里是支持卡卡洛夫借机会大闹一场的,班戈主席更想观察海姆达尔那边的情况。加西亚虽然一直表现得很蛋定很超然,班戈认定这老家伙在装模作样。

    大蟒象的一名研究员在卡卡洛夫耳边嘀咕了几句,卡卡洛夫露出惊讶的神色,其他人玩味他不加掩饰的惊喜,不等琢磨出个所以然来,卡卡洛夫貌似气定神闲地坐下了。

    发生了什么?那位研究员到底说了什么?哈加尔挠心抓肺,卡卡洛夫那副目下无尘的样子让哈加尔特别膈应,转头去找或许透露了“重要机密”的“叛徒研究员”,却发现人家不知去向,哈加尔心里像揣了只刺佬儿一样忐忑。

    马克西姆夫人发出惊呼,水晶球里哈加尔的第一位代表克里米亚在一个绿荫葱茏的地方——市民小公园——遭遇了一只蛇怪,克里米亚与蛇怪斗了几回合,石化咒、束缚咒、昏迷咒等接连放出,战斗时的临场反应速度让人印象深刻,马克西姆夫人毫不吝惜溢美之词。

    哈加尔暂时放开卡卡洛夫身上的未解之谜,笑得谦虚谨慎,他心里明白,克里米亚之所以能征惯战,因为蛇怪就在他们的前期准备名单里。克里米亚放那些魔法不过是为了作秀,专门放给水晶球前被蒙在鼓里的人们看的,消灭蛇怪的最终武器就埋藏在附近,克里米亚一边作秀一边四下寻找“武器”摆放的位置。

    他很快在栽种着罗汉松和羽衣甘蓝的花坛里找到一枚卵,这枚卵大约二十多公分长,与体型最小的威尔士变种花斑角龙的蛋外观一致。克里米亚激动地手都抖了,天晓得他心里多害怕,为了镜头前的观众,克里米亚发挥出了影帝级演技,把自己塑造的玉树临风,临危不惧。

    镜头下,蛇怪的穷追猛打实在让他难以招架,克里米亚真想扑到那枚蛋上狠狠嗍两口——亲你终于粗线了,亲你让我找得好苦啊!

    第一个粉碎咒没能把龙蛋破开,蛇怪不会像电视里等着对方变身完毕再攻击的傻逼反派一样有风度,张开大嘴咬了过去。可怜的罗汉松被连根拔起,泥啊叶啊满天飞,羽衣甘蓝也被刨得七零八落,混在土里冒充地瓜。

    蛇怪吧唧嘴巴,有点空虚,八成没咬住,决定再接再厉,刚一抬头,一团火呼的一声就招呼到身上了。这火还特别邪门,一碰到身体就烧着了,转眼便很不科学地在缺乏易燃物的蛇怪的鳞片上肆虐开。喜欢潮湿阴冷的蛇怪在地上翻腾打滚,火苗却有愈燃愈烈之势。

    在火焰中苦不堪言的蛇怪这才看清楚偷袭者的样貌,一只扑腾着翅膀朝自己怒号的威尔士花斑角龙……

    水晶球里浮现出克里米亚威风凛凛地正面大特写,清晰度高得连脸上的雀斑都一清二楚,哈加尔在不住地赞美声中笑逐颜开,嘴里不停说:“侥幸侥幸,这孩子也就是正常发挥。”

    卡卡洛夫别过头翻白眼,被班戈撞个正着,卡卡洛夫尴尬地清清嗓子,班戈小声说:“要不要出去吃点东西?”

    卡卡洛夫热情地抓住对方的胳膊,“走,我带路!”

    二、

    班戈无视加西亚的眼色,若无其事地尾随在卡卡洛夫身后离开了大蟒象研究所的展位。二人走到半道,班戈沿原路往右转,卡卡洛夫却坚持转向左边。班戈疑惑之下没再坚持,然后,他们来到还未正式开放的公共展示区,大老远就看见一只等人高的水晶球设置在高耸的金属架子上。

    班戈不由得惊呼,大水晶球里播放的画面主角是德姆斯特朗的代表海姆达尔.斯图鲁松。

    “我早就想出来了。”卡卡洛夫对班戈的邀请十分感激。

    此时公共展示区已聚集了一部分消息灵通的观众,他们兴致勃勃地观看水晶球里的变化,并不时对剧情的发展评头论足。这些四处溜达的观众最初闹不清水晶球里跳出的画面代表了什么,乍看到有人在里面动来动去吓了一跳,经过负责这片公共区展示的大蟒象研究员解释了来龙去脉,这才耐着性子看了一会儿,后来被带起了兴趣,有些人甚至呼朋唤友召集人马来这儿蹲点看免费电影。

    班戈从飞舞到面前的托盘上拿下一盘点心,别有深意的说:“人们总抱怨我吃饭速度太慢。”

    卡卡洛夫喝着一杯气泡酒,心满意足的附和,“其实我是四分之一的意大利米兰人,米兰人您知道,一顿饭从晚上7点吃到凌晨3点。”

    班戈品尝着他最爱的绵软香甜的天使蛋糕,注视着水晶球里瞬息万变的剧情发展,而后迟疑道,“跟着斯图鲁松的那个玩意儿……我怎么看着像摄魂怪?”

    “就是摄魂怪。”

    是克努特他们仨,仨孩子在海姆达尔进入场地以后就离开了展位,机缘巧合地摸索到公共展示区,发现这里的直播主角是海姆达尔就留了下来。

    “那只摄魂怪是怎么回事?”班戈问。

    克努特为他俩解释。

    三、

    这个时候的海姆达尔站在一家裁缝铺子外,他原本并未留意这间铺子有何特殊之处,直到摄魂怪在铺子外徘徊不去,他觉察出了异样,掉过头来,立在铺子门外张望。缺根筋的摄魂怪自被他教训了一顿后没再出现任何攻击埋伏他的迹象,海姆达尔对它也没有赶尽杀绝的念头,他进入赛场的目的是对付巫师,不是对付黑魔法生物。

    在这个人造空间待的时间越长,感触越深。这里的情况类似三强争霸赛的迷宫环节,换句话说场地内出现的生物都是真实存在的。它们不是人造空间的原住民,应该是研究员特意从外面弄进来为难人的,包括这只傻了吧唧的摄魂怪。

    海姆达尔漫不经心地扫了摄魂怪一眼,摄魂怪又草木皆兵地躲树后去了,似乎对室长的守护神颇为忌惮。

    “这家商铺里有什么?”海姆达尔问。

    摄魂怪听到他的问话探出半个脑袋,胆子比针尖还小。

    海姆达尔挠挠额头,举起魔杖小心翼翼地穿过敞开的玻璃门。玻璃橱窗内模特脚边的黑色团状物抖动了一下,又左右摆动了几下,像一只轮子滴溜溜地滚了出去,悄无声息地跟在海姆达尔身后,正全神贯注戒备四周的海姆达尔貌似对地上的微妙变化一无所知。

    摄魂怪犹豫不决,几次准备飘走,到了半空又落了回来,就在它绕着树干天人交战的时候,海姆达尔已经穿过外间,走入裁缝铺子的里间。

    铺子里间光照有限,他试图打开头顶的日光灯,以失败告终。荧光闪烁的光芒被点亮,地上的反光点吸引了他的注意,他迈开脚的同时低下头,眼前呈现出令他胆战心惊的一幕:一团黑影霍然张开满口又长又尖的獠牙扑向自己。他挥出魔杖大声念咒语,迈出去的脚依惯性踩了下来,却没踩到地,撒了一地的纽扣让他脚下一滑重重摔在地上,不,摔在了黑影上,咒语无疾而终,攻击也无疾而终。张着血盆大口的黑影连舌头都快被他挤出来了,刚刚还阴险偷袭的黑影转瞬奄奄一息。

    果然多行不义必自毙。

    海姆达尔的战斗意识不低,就地一滚,贴着柜子坐起来的时候手中的魔杖一直保持攻击姿态。他坐在那里谨慎观察,黑影痛苦地扭动,那一下貌似把它压得不轻。海姆达尔始终保持警惕,黑影发出呼噜噜的声响,似乎在大喘气。

    海姆达尔决定主动出击,慢慢靠近黑影,黑影在他的徐徐接近中颤抖得越发厉害。海姆达尔发现那些可怕的獠牙不知道被收到哪里去了,此时眼里只有一个黑漆漆脏兮兮的毛团子。

    海姆达尔甩了个荧光源到半空,然后隔着一段距离左右查看,这毛团子莫非是……蒲绒绒?!除了个头大了4、5倍以外,忽略血盆大口和令人不寒而栗的獠牙,看上去跟家养蒲绒绒并无二致。颜色和毛发光亮度比普通的蒲绒绒差,有点营养不良的赶脚。

    海姆达尔尝试用魔杖戳了下毛团,毛团扭了几下,继续呼哧呼哧喘气……海姆达尔琢磨片刻,从兜里掏出一小包肉干,毛团猛地抽搐一下,两排獠牙诡异地从毛发中龇了出来,并露出一个血腥狰狞的豁口,这应该是它的嘴。

    海姆达尔把肉干丢在地上,毛团的气息越发不稳,似乎很想吃,但很有骨气地不吃嗟来之食,尤其是“猎物”的施舍。

    不吃拉倒!海姆达尔正要拍拍屁股走人,耳边响起咕咚一声,他刷地转身,刚才背靠着的柜子门不知什么时候被打开,里面空空如也,再一定睛,柜子里歪着俩人,一大一小,双目紧闭,面如死灰。

    海姆达尔的呼吸在那一瞬几近停止,他机械地摸摸胸口,只感觉那里刀绞般钻心。是博格特,该死的博格特,不知道什么时候潜伏在那里给人们精神上的致命一击。海姆达尔早已摆脱了自身死亡的阴影,博格特对他的内心变化洞若观火,把握住看似不着痕迹的脆弱,把他最在意的丈夫和儿子的死亡鲜明地展现在他眼前,嘲笑他幼稚的泰然自若。犹如一把钢刀,剖开了他的心,挖出了血淋淋的“真相”,逼迫他正视自我。

    对付博格特无非两种方法,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

    海姆达尔本来以为自己会变态,脑子放空着,手上传来剧烈的疼痛,霎时唤醒了他的神智,他低头一瞧,吃干净了肉干又有力气折腾的毛团咬着他的手掌吊在那儿,从利齿边溢出的鲜血瞬间染红了整只手掌。

    海姆达尔爆发了,魔杖一挥迫使毛团脱离手掌,而后发了狠地把它用力掼向作恶多端的衣柜,尖叫声此起彼伏,让他害怕的一幕如正午的露珠灰飞烟灭,衣柜门匆匆被合上,合上前毛团被丢了出来。毛团掉在地上滚了几圈才站定,精神奕奕地抖了抖身上的毛,好像打了场大胜仗一样耀武扬威。

    海姆达尔感觉十分疲惫,懒洋洋地瞅了那冲自个儿龇牙的毛团一眼,丝毫欺负的劲都提不起来。

    毛团突然转了方向,朝门口那方摆出攻击姿势,小小的一个团子却总是凶性大发。海姆达尔哪里还能不明白,这家伙十有八、九是经过黑魔法淬炼的黑魔法生物,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家养蒲绒绒,创造它的人恰好把它做成了蒲绒绒的模样,外观很具欺骗性,有点居心不良的嫌疑。

    摄魂怪最终还是飘了进来,缩手缩脚地贴在门口看了好一会儿,才鼓足勇气。结果一进门,人还没看见,一只毛团凶神恶煞地扑了过来。摄魂怪大惊,在不大的房间内抱头鼠窜,毛团一见它这样更来劲,紧追不放,一大一小在房间内兜起了圈子。

    毛团别看个头小,弹跳力和爆发力一样惊人,房间内乒乒乓乓、东倒西歪,比强拆还惊天动地。摄魂怪所到之处皆染上一层霜冻,温度直线下降,不一会儿,这个房间内的小环境变得无比恶劣,就连躲藏在衣柜里的博格特都有点呆不住了……

    房间里的柜子被撞倒,倒下的橱上的抽屉移开,箱子掉在地上散落在地……一片狼藉。逃着追着的一大一小察觉出不对劲,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摄魂怪看见海姆达尔已经全神戒备地轻轻移动到了门口,生怕惊动了什么。

    房间内气息大变,博格特蜷缩在歪倒在一旁的衣柜内瑟瑟发抖,摄魂怪一溜烟躲到海姆达尔身后,海姆达尔已经没功夫唾骂它是摄魂怪之耻了,只有毛团英姿勃发地抖着毛,一副舍生忘死,勇往直前的架势。

    海姆达尔的眼角抽了抽,脚尖一递,把毛团踢到一旁,斜眼冷冷地说:“别挡道!”

    四、

    同一时间的公共展示厅内一片哗然。

    “怎么回事?那个房间为什么……”卡卡洛夫生怕海姆达尔吃亏,一下就嚷嚷开了。

    “捅了马蜂窝了。”班戈开始咀嚼恶魔蛋糕。

    “这不公平!”卡卡洛夫打定主意要和大蟒象的人理论,大蟒象的研究员很快来到他面前。

    “这的确是我们的疏忽,请您稍安勿躁,”大蟒象的研究员镇定地说。“我们事先没有想到他会走进某一家店铺内,选手们进去前我们告知过他们呼救方式,他们也同意了,如果他们应付不了我们会在第一时间暂停体验并施以援手。”

    卡卡洛夫心里稍安,“那个房间到底……”

    “那里是我们用来放置黑魔法生物的仓库,为了下午的公开体验,还没有派上用场的黑魔法生物都被堆积在那里……”研究员做梦都没想到仓库如此轻而易举地被发现,他们把它设置在那里就是经过一番掩饰的,可见掩饰程度还不够。

    想到这里,研究员心情复杂地看向水晶球。

    五、

    尽管桑罗给的那份资料十分详尽,却没解释如何降服空间里的生物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好不容易摆脱了被蛇怪追着屁股咬的窘境,以为春暖花开的克里米亚又尝到了火烧屁股的滋味。

    打过游戏的人都知道,让怪变成自己的小弟,一,用武力征服;二,用武力把对方打成胚胎,也就是蛋……貌似这两种方法没啥区别……

    在巫师世界,思维正常的巫师几乎不敢想象降服一头喷火龙当小弟,英国的某间魔法学校里曾有人试图这么做,可惜最后还是没有如愿以偿。而且那只是单纯的饲养。克里米亚为毛被选为空间对决的成员之一,就是因为他对喷火龙当小弟的设想非常痴迷,据说人造空间内只要条件具备就能实现,所以绞尽脑汁,拔尖了脑袋选上的。

    威尔士角龙个头不大,威猛程度连威尔士绿龙都赶不上,在克里米亚的脑补里,自己乘风破浪的拉轰坐骑是匈牙利树蜂龙,既然现实里没这个条件,他决定勉为其难地选这条外形漂亮有余凶猛不足的角龙,谁知道刚赶跑了蛇怪的威尔士角龙根本不鸟他,这下可把他急坏了,他还准备骑着龙去斩妖除魔呢。

    和角龙拉锯的克里米亚不敢真正惹怒角龙,攻击性魔法一个都不敢放,变戏法似的在旁边东一下西一下的求关注,角龙烦躁地掉过头来面对他,克里米亚吓得僵成了化石。

    他的一系列丑态被忠实地记录在了水晶球里,呈现在哈加尔等巫师面前,与先前的容光焕发、卓尔不群大相径庭。哈加尔咬牙,克里米亚显然被喷火龙勾引住了,全然忘了进去比赛的初衷。可惜卡卡洛夫现在不在这儿,错过了绝好的嘲笑时机。

    以为即将被角龙攻击的克里米业发现角龙有了别样的变化,似乎被什么吸引,背后的翅膀扇动起来,四周气流大乱,尘土飞扬。

    角龙一跃而起,克里米亚咬紧牙关移形到龙背上。角龙对他的自作主张十分恼火,抖了几下没把人抖下来,干脆振翅飞向天空。终于骑上龙的克里米亚看不见丝毫意气风发的派头,他脸色发青地捂住嘴,原来他晕龙……

    六、

    海姆达尔走出裁缝铺子后深深吐了口气,抬起手腕抹了把额头,胳膊猛地一沉,毛团子咬着他的胳膊肘一蹬一蹬地吊在半空。海姆达尔默然。这家伙还真是锲而不舍,魔杖敲了下毛团,毛团不受控制地松开了嘴,张牙舞爪地挣扎。海姆达尔一甩魔杖,毛团抛物线状落往后方的店铺内。

    紧随在海姆达尔身后的摄魂怪十分戏剧性地随抛物线转动脑袋,当它回过头来,正好与海姆达尔四目相对——如果它有眼睛——顿时吓得不轻,可惜这会儿没树给他躲。一只樟木箱飞出来落到他们身旁,海姆达尔全当没看见,箱子却自己打开一条缝——米奥尼尔一脸谄媚地躲在箱子里看他。

    海姆达尔木然地挥动魔杖,箱盖子被用力合上,并利落地加了好几道锁门咒。箱子砰砰砰地乱响。这博格特简直神烦,海姆达尔强硬拒绝携带拖油瓶,没想到它也很锲而不舍。

    他们在裁缝铺子外纠缠不清的时候,角龙来到这条街的上空,并精准地落在不远处。

    斯图鲁松室长一见那大块头,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可不是阿猫阿狗,虾兵蟹将啊,怎么进个人造空间,打个反动派,还要斗龙?!

    “斯图鲁松,你就乖乖认输吧!”

    海姆达尔东张西望找声音出处,摄魂怪从他身后伸出一只空落落的大袖子。海姆达尔吓了一跳,原来这家伙就躲在自己身后,难怪后背一直冒寒气。经摄魂怪的指示,海姆达尔看清楚龙背上站着一个人——本轮对手克里米亚。

    不等海姆达尔回应,一道黑影从裁缝铺子里冲出,直直撞向威尔士角龙,打在龙的鳞片上顿了一下,又弹了回来。弹回来后也不安分,张大嘴巴,咧着獠牙——以为自己在咆哮,飞扬跋扈,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见过蒲绒绒挑衅喷火龙吗?室长内牛满面,这家伙就是个二缺!

    他本想迂回打游击,看看对面喷火龙被激怒的样子,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你……”海姆达尔回头让摄魂怪躲好,无需他提醒,这家伙早就一溜烟跑没影了。

    海姆达尔眨巴眼睛,沉了沉气,举起了手中的魔杖。

    七、

    一股异样的寒气从海姆达尔周身弥漫扩散,他对着自己的影子动了动嘴巴,“去,小心别被发现。”

    地上的影子诡谲地分裂出一部分,无声无息地滑向喷火龙。

    海姆达尔扬声道,“你这可是胜之不武。”

    “说明我有本事,只有无能的人才会给注定的失败提前找借口!”克里米亚心里那个激动啊,角龙居然没把他抖下去,他都快美到天上去了。

    看不出他还挺伶牙俐齿的,海姆达尔有些意外。

    “你以为躲在龙背上我就拿你没办法了?”海姆达尔说。

    “你打算怎么办?屠龙?”克里米亚大声嘲笑。

    话音未落,一圈火焰拔地而起,角龙纹丝不动。

    克里米亚放声大笑,“居然用火烧龙?你脑子没问题吧?这就是德姆斯特朗的实力?”

    笑声戛然而止,对海姆达尔的火焰同样嗤之以鼻的角龙发出痛苦的低吟,围绕在周围的火苗似有生命般蓬勃高涨,一只只火焰客迈拉兽在冲天的火光中集结而成,在龙身上肆虐呼啸,焚烧碾压。角龙的痛苦更加明显了,它站起来晃动身体,然后振动翅膀,企图把火焰客迈拉兽掀飞,一切努力都白费功夫。这个火烧得它很不舒服,因为这不是大自然的火,而是黑魔法魔鬼火焰。喷火龙的尊严让它硬挺着寻求突破而不是逃离,灼热的火焰从大张的龙嘴中喷出,瞬间点燃四周,可魔鬼火焰依旧生机勃勃,与龙的火焰融为一体。

    龙背上的克里米亚也受到了魔鬼火焰的烧灼,他的衣角转瞬化为乌有,他尖叫着胡乱施放魔法,那丁点水珠子无济于事,火焰烧到了他的鞋子,他哭喊着幻影移形……

    海姆达尔瞬间解除了魔鬼火焰,角龙一待烧得它一肚子火的怪火消失不见,立刻双目阴沉地朝海姆达尔看去,室长冷汗都起来了。实际上魔鬼火焰对龙无法造成实质性的伤害,最多就是有点疼,要不然喷火龙也不会令人谈之色变了。恐怕这个世界上只有火精灵黑利奥帕能够迫使喷火龙低头。

    惊恐的尖叫声接连传来,以为自己逃过一劫的克里米亚还来不及重振旗鼓,一双白骨手从他的影子里钻出,拽住他的脚,让他跌了个狗啃泥。当那双手顺着他的影子滑向他的脸,克里米亚崩溃地大喊 “救命”……可怜的孩子,他的事先“练习”里没有这一环节。

    大蟒象研究所的研究员暂停了体验。

    来不及品尝胜利的斯图鲁松主席脚下一沉,毛团子咬住了他的小腿。主席先生终于抓狂了,指着毛团咆哮,“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怎么不去咬龙?有种去咬龙啊!!!磕掉你一嘴牙!!!”

    对过的角龙老不开心地喷喷鼻子,带出一串烟。

    与此同时,大蟒象展位内的哈加尔脸色铁青地站起来,暗骂着“废物!”冲出房间。克里米亚从头到尾没尝试过往对手身上丢过一个魔法。

    公共展示区内爆发出热烈的欢呼,第一场结束,德姆斯特朗获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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