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ACT·845

紫色泡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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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海德格拉克的两位教授登上充满原始美的蜿蜒石梯,在攀登石梯的路上大约花了7、8分钟时间。当他们来到顶端,看见蓝天白云下站着几位身着统一制服的巫师,人们通常不太乐意与穿着此类长袍的巫师面对面,以斯图鲁松主席的话来说:太晦气了!尽管主席先生经常和这样穿着的巫师打交道。

    爱沙尼亚魔法部共派了三位警探。

    “他们很重视你。”威克多弯起嘴角。

    “二十年前就领教过了。”兰格慢条斯理地走过去。

    三位警探立刻围上来,目不转睛地盯着目标,生怕看丢了似的。

    “这儿可以幻影移形吗?”兰格忽然道。

    他的声音没有刻意压低,仨警探的气势和步伐不约而同地犀利起来。

    威克多假装毫无所觉,故意表现得很伤脑筋,“不是很清楚,这里虽然不是主岛……恐怕还是不能。”

    仨警探的步调明显一缓。

    俩教授相视一笑。

    安德鲁、老爷,你们又调皮了。

    仨警探中看上去最年轻的一位停在二人身前,打量人时的表情带着不经意的傲慢,这种感觉相当微妙,对于做贼心虚的人或许能起到一定的震慑作用,但对普通人,比如眼前二位教授,年轻警探的盛气凌人就有些惹人反感了。俩教授对警察部队的警衔虽不精通,却不是一概不知。这是一位年少有为的警探,比他身后两位年长者位高权重。

    “安德鲁.兰格先生?”年轻警探说。

    “我是。”兰格说。

    年轻警探的目光在威克多脸上飞快转了一圈,然后说:“我们是爱沙尼亚魔法部巫师警察部队的探员,有一起案件希望您能协助调查。”说着就把目光落在一旁的威克多身上。

    威克多在对方的视线中坚持了半分钟,直到对方的脸上出现不耐烦的神情,他才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

    “我在广场上等你。”威克多拍了下兰格的肩膀。

    转过身的时候威克多听见背后有个陌生的声音喊了声“……部长先生”并不悦耳的男中音,带着令人动容的哽咽,略略沙哑。

    威克多脚步微顿,而后传来兰格清晰有力的对答,“我早已不是爱沙尼亚的魔法部长,请叫我兰格教授。”

    一个多小时以后,兰格在弧形的树形杜鹃花墙前的石凳上找到威克多,他正被一群低年级团团围着。

    “好啦,兰格教授来了,下面是大人谈话时间,小孩子赶快去吃饭和复习功课!”威克多下起了逐客令,口吻和煦,表情却不容拒绝。

    孩子们嘟着嘴,不情不愿地叫了声兰格教授,散开了。

    “我在低年级中的威望都被你消耗没了。”兰格开玩笑的说。

    “你还有成熟稳重的高年级。”威克多调侃道。

    兰格在一步之隔的另一个石凳上落座。

    二人面对宽阔的广场,晚霞逐渐渗透天空,广场上来来往往的学生的倒影在花色地砖上拖得又窄又长,每个人头上笼罩着一圈金红色的描边,远处起起伏伏的花墙犹如被泼了一层蓝莹莹的墨色,白色的花瓣模糊得无法分辨轮廓,更远处天空的霞光恣意绚丽,跳脱鲜活。

    二人一时间都没有开口说话。

    威克多发出笑声。

    兰格投去疑惑的目光。

    “要是你换成里格就好了。”老爷感觉很煞风景,如此良辰美景,无奈爱人远隔重洋。

    安德鲁何尝不是这么认为。

    “没想到他们这么快放过你。”威克多对爱沙尼亚魔法部没什么好感,不仅因为兰格的冤假错案,海姆达尔跟那个国家的魔法部也有过不愉快的经历。

    “原本是的,后来出了点小意外,”兰格补充,“我说的意外是针对他们的。”

    “怎么回事?”

    “他们问了我一些流程性的问题,我照实说了毫无隐瞒,也许他们工作态度相对严谨,认为我口说无凭,没什么可问的后就十分强硬的要求带我回部里做进一步调查。”兰格的四平八稳更像置身事外。

    “他们动用武力了?”

    “没来得及。”

    威克多咋舌,爱沙尼亚魔法部怎么还这么脑残?在一间本地颇有声望的正规魔法学校里限制一名在职教授的人身自由,强行拘捕的理由仅仅因为“进一步调查”?配合调查至少掰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吧?

    “后来发生了什么?”威克多迫不及待的问。

    “意大利魔法部的警探赶到了。”

    “意大利?”

    “她死在意大利。”

    “不是在爱沙尼亚?”

    “他们在索伦托一家贩卖纪念品的巫师商店的后门发现了她的尸体,身上的钱物首饰遭到洗劫,外袍都被扒掉了。她住的旅馆房间也被翻得乱七八糟,随身携带的名贵物品——包括房间里看似有价值的摆设全部不翼而飞。”

    劫财?威克多陷入沉思。

    兰格又道,“我猜测她拿到钱后打算出门度假一段时间,意大利一直是我前妻最喜欢的度假胜地之一,每年夏季都会光顾索伦托半岛并在那里住上一周,再到罗马和米兰购买价格高得离谱的箱包服饰——半数以上并不适合她,她喜欢上那里花钱,因为那时全欧洲的女巫都汇聚在意大利,在一双双艳羡目光的包围中砸钱能让她的好心情持续到圣诞节。”

    “现在还不是夏天。”

    兰格别有深意地说:“二十年前她只能在夏季开始以后才能从我这里拿到额外的零花钱,我想我的老朋友在彻底明了她的喜好后延续了这种做法。”

    威克多扬扬眉毛,“爱沙尼亚的警探没有透露案件的其他进展?”

    “他们没说,意大利魔法部的警探倒是说了一些模棱两可的东西,都是些不切实际的猜想,和案件本身关联不大。爱沙尼亚警探似乎认为是由不法之徒觊觎钱财而酿成的悲剧,意大利警探更多的偏向争风吃醋所致的情杀。”

    威克多摇摇头,说:“那些警探都走了?不会再来找你麻烦吧?”

    “除非他们能找到推翻现有发现的新线索,我的学生和学校里的家养小精灵都能为我提供不在场证明。”兰格自信地回答。

    威克多摸摸下巴,“去拜访一下我们的拉卡利尼教授?”

    他们在意大利魔法部里也是有人脉滴。

    兰格没有拒绝他的好意。

    二、

    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会收到一封请求开办新研究室的书面申请,申请人姓名一栏写有罗伯特.马罗尼的名字,恩里克面无表情地把这封申请书交到副主席卡罗.琼斯手里。

    德校研究室这块主要由卡罗负责监督。

    “马罗尼真是不甘寂寞。”卡罗对海姆达尔说。

    马罗尼直到今天都没成功想起来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不是因为格林德沃的记忆遮蔽魔法太刁钻,而是在恩里克的首肯下,校医福莱特先生一不做二不休让他真失忆了。

    “我弟弟看似天不怕地不怕,其实欺软怕硬、胆小如鼠,万一他想起什么被吓出个好歹,第一个倒霉的就是我,爸妈不会放过我。”恩里克说得好像心灰意冷,对父母的偏心不抱希望,但在听闻马罗尼出事时流露出的慌张不是作戏。

    卡罗举着三年级们的申请书,不,严格说来申请人一栏填写的人名不止三年级,还包括凑热闹的二年级和明显被糊弄的一年级。

    “人不少,申请人数已超出最低标准线。”卡罗说。

    如果学生会打算为难他们,申请人员这一条肯定没法做文章,白纸黑字明明白白。

    “一年级好办,对他们稍许流露点意思他们就会乖乖退出;二年级的意志想必也不怎么坚定;重点攻克对象只有三年级。”恩里克斩钉截铁的说。

    学生会中围观仨人的其他成员交头接耳,似乎对恩里克的分析极为赞同。

    海姆达尔看看卡罗,又看看恩里克,“你们为什么认定我会为难他们?”

    二人面面相觑。

    “大概你给低年级们的感觉就是为了为难他们而存在的,我们不知不觉被低年级的情绪感染了。”卡罗不怕说实话,恩里克就不敢那么直截了当。

    海姆达尔眼观六路,被他的目光接触到的学生会成员们一个个如临大敌,或低头假装忙碌,躲避不及的人则是扯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海姆达尔反复告诫自己作为学生会主席有容乃大的重要性,自个儿明明辣么平易近人……现在的年轻人真是的!

    “恩里克,让名单上的人到研究室长廊入口集合。”海姆达尔说。

    十五分钟以后,主席与副主席并干事之一的恩里克出现在德姆斯特朗的研究室长廊内。

    他们的一只脚刚踩进这一方的地面,不远处正往外走的一名学生突然鬼叫一声掉头拔腿就跑。

    仨人纳闷地看他一溜烟冲进飞天扫帚研究室,开了单扇门板的研究室内爆出诡异的尖叫,门板随之啪的一声关上。关门声犹如摁下了某个关联性按钮,其他研究室纷纷效仿,长廊内乓乓乓此起彼伏。

    挂在长廊内的“巫师科学家”的肖像画皆受到突如其来的气氛影响,变得噤若寒蝉。

    “对了,”海姆达尔的声音唤醒了俩目瞪口呆的同学,“研究室的学年末评估周快到了吧?”

    作为研究室主要监督人的卡罗恍然道,“下个星期开始。”

    海姆达尔好笑的说:“这就是典型的做贼心虚。”

    马罗尼屁颠颠地由远至近,身后跟着几个同年级跟班,貌似都是申请书上留名的孩子。不出恩里克所料,二年级和一年级并没有响应。

    “里格,我来啦!”马罗尼的小脸蛋别提多红润了。

    恩里克满脸诧异,他刚才叫斯图鲁松师兄什么?!

    卡罗不愧为德姆斯特朗的终极八卦王,不动声色地摸出了记录小本。

    海姆达尔沉默片刻,故意忽略自来熟的招呼方式。

    “学生会接到你们的申请书,你们的申请人数也超过了最低人数标准,”海姆达尔说。“请问你们为什么想开办魁地奇研究室?”

    “是魁地奇战术研究室!”马罗尼一本正经地纠正。

    “对不起,请问你们为什么想要开办魁地奇战术研究室?”

    “当然是为了更好更轻松地参与到魁地奇校队的训练中去。”马罗尼理直气壮地说。

    海姆达尔说:“校队拥有自己的战术研究室。”

    “是吗?”马罗尼很吃惊。

    “是的。”

    “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是正选。”

    马罗尼表情愣愣的,海姆达尔以为他被打击到了,事实证明主席先生又天真了。

    “我的研究室需要改名字,”马罗尼转眼重振旗鼓。“改成魁地奇替补战术研究室!”

    除了镇定的恩里克,海姆达尔和卡罗都有点哭笑不得。

    “我还没同意呢……”卡罗忍不住嘀咕。

    马罗尼的耳朵好使得令人发指,“里格同意就行了,他是学生会主席!”

    谢谢你的肯定,但是请不要无差别地给我拉仇恨。某主席赶忙给死党副主席一个坚定的基友眼神。

    卡罗深吸口气,恩里克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拍拍他的后背——较真就输了。

    “魁地奇替补研究室?有点意思。”海姆达尔说。

    卡罗和恩里克见鬼似的瞪着他。

    马罗尼喜笑颜开,“你同意了?!”

    一波跟班也笑得跟花似的。

    “先别忙着开心,我还有问题,”海姆达尔残忍地掐住他们的兴奋神经。“你的申请书写得并不规范,废话连篇,找不到中心思想,除了研究室的名字比较符合申请主题,别的内容与申请本身一概无关。”

    “那怎么办?”

    “重写。”

    “哦。”马罗尼倒是乖觉,没在这上面耍赖。

    “你准备申请多大面积的研究室?研究室开办的主题要明确,开了以后准备招收多少学生?试运行期间将拿出何种成绩?研究室的最终目标又是哪些……等等,必须都要出现在申请书的正文中。”

    “这么麻烦啊……”马罗尼有点抵触。

    “你也可以不重写,我们当没发生过。”

    “我写!”

    海姆达尔一副孺子可教的赞许表情。

    马罗尼很快又开心起来,“你带我们来这里,是打算引我去见各研究室的室长,拿到他们的签名吗?”

    新的研究室须经由其他研究室同意才能动工,这其中牵扯到地理位置、房间面积等问题需统筹协调。海姆达尔当初为了扩建实验研究室低声下气地要了一圈室长签名才完工。

    “那是最后的流程,你先把重写的申请书交上来。”海姆达尔笑容可掬。

    马罗尼心花怒放地带着跟班们匆匆告辞,回去捣鼓新申请书了。

    “你跟他说那么仔细干嘛?”卡罗想不通海姆达尔何必多此一举。

    “申请书通不通过还不是你一句话,”海姆达尔悠然地说。“等我们毕业了,马罗尼只能找下一届学生会班子解决问题了。”

    卡罗恍然大悟,偷笑道,“你真阴险。”故意选在研究室走廊入口画大饼。

    “大方地让他开了这个研究室就是忠厚老实人了?”海姆达尔没好气地说。“先不说魁地奇校队那里怎么解释,单就替补战术研究这一条,马罗尼能招揽到几个人?简直异想天开。不论组建起来的第一年他们能否拿出成绩,单成员数招不满这一项足够研究室关门大吉了,与其开开关关的折腾,不如在递交申请书的环节就让他望而却步。记得严格点,多编点像样的理由。”

    恩里克补充,“你可以在语法上挑错,罗伯特从小就不喜欢写信,逻辑不通前言不搭后语,他写不好申请书,偏偏死不承认自己写不好。”

    海姆达尔对卡罗说:“真正阴险的在这里呢。”

    返回学生会途中,恩里克被路过的同学叫住。

    海姆达尔和卡罗先一步离开。

    “眼看毕业步步临近,下一届学生会主席的候补人选你有眉目了吗?”卡罗问。

    副主席及学生会其他成员暂时忽略不计,除了主席与副主席,原成员只要没毕业可以继续担任原本的职位,直到下任主席当选再决定班子成员。

    “我想提名恩里克,你看怎么样?”海姆达尔说。

    “马罗尼会不开心吧?”卡罗轻笑。

    以那二货的性格……

    “我猜他不会不高兴,也许恰恰相反,马罗尼很高兴从此以后可以狐假虎威。”

    马罗尼察觉不到父母的偏心,把长久以来的“优先”视作理所当然,因而他永远捉摸不透兄长的内心世界。

    “让恩里克伤脑筋去吧。”海姆达尔说。

    二人在楼梯口与一群六年级相遇,六年级们向二人点头问好。海姆达尔看见消失了一阵的安东尼奥.布兰科也在其中,今天的布兰科不再像从前那样会与他不时交换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他们犹如熟悉的陌生人,心平气和,擦肩而过。

    身后传来六年级们的对话——

    “布兰科,你的病真的康复了?脸色很不好……”一位六年级关怀道。

    生病是耶尔.拉维拉使用的离校理由,由校医福莱特先生亲自书写的证明。

    “治疗师向我保证已经好了,我在亚洲的一家巫师医院里躺了一段时间,久得我都不记得了……我有时甚至会忘记我是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以前学的那些东西都还给老师了……”

    “教授们已经决定为你补课了,别担心……”

    海姆达尔悄悄回头,那群六年级渐行渐远,慢慢与远处的背景融为一体。

    三、

    “在案发现场找到的东西现在肯定拿不回去。”小拉卡利尼毫不犹豫地说。

    “安德鲁是那么小气的人吗?”威克多无语极了。

    小拉卡利尼看看他们,不解道,“那你们找我为了什么?”

    “了解情况。”

    “为什么?”

    威克多简直要对他五体投地了,“遭遇不幸的那位女士好歹是安德鲁的前妻,安德鲁关心一下案情进展不可以吗?”

    “你都说是前妻了,还管那女人是死是活?”拉卡利尼教授的话掷地有声。

    “我开始同情哈兰教授了。”威克多说。

    “什么意思?!”拉卡利尼教授瞪眼。

    威克多笑而不答。

    “他什么意思?”拉卡利尼转向兰格。

    后者耸耸肩,转头喝了一口白兰地。

    “好吧好吧,我不想知道了。”拉卡利尼决定放弃,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我找朋友试着了解过了,这个案子主要由爱沙尼亚魔法部负责,他们似乎不想让意大利插手,我朋友说他们懒得和爱沙尼亚争论,况且死者也不是意大利巫师。”

    “爱沙尼亚认为是谋财害命。”兰格说。

    “没错,意大利的警探倾向于感情纠葛导致被洗劫一空,现在说什么的都有,索伦托的巫师如今三句话不离那位女士到底被卷走多少金加隆,听说金额越传越离谱,那位女士的身世在人们的口中也变得扑朔迷离。”

    “听说旅馆房间也被翻得乱七八糟?”威克多问。

    拉卡利尼说:“旅馆老板快气疯了,镀金的水龙头都被拧走了。”

    “除了钱和房间的摆设,还有别的东西失窃吗?”

    “镶了假钻的墨水瓶和羽毛笔,还有书桌上的信纸、便签,有字没字的羊皮纸都被一并卷走了,除了床铺还留下完整的一套……不,衣服还在。”

    兰格问,“她带的衣服?”

    “还有旅馆提供的晨褛睡衣,衣柜几乎没怎么动。”

    “这个小偷八成喜欢闪亮的东西。”威克多说。

    “你在暗示作案的人是喷火龙?”拉卡利尼挑起一边眉毛。

    “对不起,失陪一下。”兰格推开酒杯,站起来朝洗手间走去。

    威克多和拉卡利尼拉同时拉回视线。

    “人生有利必有弊。”拉卡利尼突发感慨。

    “不明白你的意思。”威克多说。

    “你看安德鲁,让娜有了孩子,他快要做父亲了,沉浸在幸福中的男人,令人羡慕,结果却发生前妻被杀的事情。”拉卡利尼煞有介事地摇头叹气。

    “得了吧!”威克多嗤笑。“眼红明说,别这么阴阳怪气,他前妻就算掉进海里失踪了和兰格也没有半点关系。”

    兰格离开盥洗室往回走的途中被一名年轻的巫师拉住,巫师低三下四地询问他喝的什么饮料,得到答案后精神一振,把一个硬皮本子递过来,请他留下只言片语。

    巫师说:“我们希望了解顾客喝了我们公司生产的白桃白兰地后的感受。”

    兰格好脾气地接过本子和羽毛笔,年轻巫师殷勤地翻页,他在空白处写下了几条感想。

    年轻巫师感激涕零,谢了又谢,抬眼却发现兰格瞪着他。

    “您有什么事?”小巫师胆战心惊。

    兰格回神,露出微笑,小巫师如释重负,很快告辞了。

    兰格抚了抚额头,他刚刚想起一件事,在前妻第一次找上门讨要属于她的那部分遗产时,兰格动身去了一趟古灵阁银行,整理父亲留下的所有东西,包括当初指明留给前妻的那一堆。

    他从中挑出了父亲的书信、随笔、药剂师工作记录等手迹,怕前妻察觉少了东西再找理由纠缠,他特意嘱咐家养小精灵在原有基础上多添了一笔金加隆,对真正数额心知肚明的前妻拿到以后果然没有出声。

    “嘿,想什么呢?要走过了!”拉卡利尼的声音传来。

    兰格转眼一瞧,不知不觉走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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