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湛柏你还真把我当成你保姆了?

美杜莎夫人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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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份急件来公司了,我去一趟。”

    斩月正在抹桌子,朝他点点头,靳湛柏穿好大衣打开皮夹,捏出一沓纸钞,很突然的走到斩月身边,一弯腰,偷亲了她一下。

    “你怎么回事!”

    斩月捂着自己的脸,这人YY也就算了,竟然真枪实弹的动起手来。

    “来,老公赏的,想怎么花怎么花。”

    靳湛柏把钱放在桌上就走了,斩月拿起那沓纸钞,里面还夹着好几张英镑和美元锎。

    万恶的资本家,无时无刻不在显摆他剥削民众的剩余价值。

    ……

    靳湛柏驱车直奔集团,离开斩月,他又脱胎换骨,不会笑,不会温存,更不会泛怜悯之心。

    成专用电梯直达顶层办公区,林静早已等候于此,见靳湛柏进来,起身相迎。

    “靳总。”

    “坐。”

    靳湛柏脱了外套扔在沙发上,在旁边坐下来,习惯性的跷起右腿,然后开始找烟。

    他谈公事必须抽烟,就像签合同一定要拿笔一样。

    林静翻口袋准备拿打火机,靳湛柏阻止了他:“你说你的。”

    林静点点头,把手放好,条理清晰的道:“洪森已经和裴霖接洽了,裴霖开的价暂时还打听不出来,但洪森身边的人都说他心情不错,想必应该不吃亏。”

    靳湛柏眯着眼睛,像一只狩猎中的美洲豹,青白色的烟雾袅袅上升,一时间,两人陷入了沉默。

    “靳总,我搞不明白,他一个做传媒的,涉足经纪公司干什么?若要说他有野心,这一步走的也太急了,毕竟他的杂志才刚刚起飞,没道理又去涉猎其他领域。”

    靳湛柏又沉默良久,英秀双眉久久不见松放,内双眼皮不断往眼眶里加深,衬的他双眸益发深邃、幽远。

    “他有没有女朋友?”

    “啊?”林静听不明白靳湛柏的弦外之音。

    “去查一查他有没有女朋友。”靳湛柏说完,人已经坦然,仿佛这就是这件事的解决方案。

    “靳总,他有没有女朋友跟接手CICI有什么关系?”

    西裤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靳湛柏咬住香烟,稍稍斜身,把手机掏出来,翻出屏幕一看,是靳老太太问他窗帘的颜色。

    他快速打了一行字回复:一切随便

    能想象靳老太太看到这条短信后的嫌弃眼神,或许又能把这小儿子从里到外的骂一遍。

    “这样,”靳湛柏夹下香烟,开始吩咐林静,“你去B大一趟,找一找裴霖当年的室友,问清楚他有没有女朋友,”烟灰快掉了,靳湛柏往茶几倾,把灰烬弹掉,又靠回去,“或者,问一问他有没有喜欢的人。”

    林静彻底糊涂了,木然的望着靳湛柏:“靳总,两件事,到底有什么关系啊?”

    “着手去办吧,早点出结果,我好早点准备。”

    准备?准备什么?

    林静一头雾水的走了,靳湛柏吸完最后一口烟,把烟蒂投进烟灰缸里,面色不佳,惆怅了一会儿,听他自言自语的说:“希望你不是为了她……”

    ……

    中午,两个人一起吃了餐简单的午饭,然后各自回房,斩月要晚一些,忙完家务,上楼的时候听到靳湛柏书房有电脑系统发出的声音,估计他在忙,她回了房,把门轻轻关上,伸了个懒腰。

    打开电脑,刚登陆QQ,CICI群头像旁就出现上百的数字,斩月点开看了看,原本无心,却发现了令人震惊的消息。

    大家都在传,说洪森要卖了CICI,改行.房地产了。

    这些年,CICI好死不活的在圈里混着,早就赚不到大利润了,这都是公开的事实,姐妹们也都心灰意懒,也不是什么大牌,挪窝也没那么容易,洪森经营了若干年,还是走上了这条路。

    原本都抱着混一天是一天的态度,可现今洪森要卖了CICI,大家就不能不急了,大多数姐妹都想换一家经纪公司,留下来跟新老总继续发展的这种想法,很少。

    斩月突然涌上来一股莫名的冲动,想要在这个光怪陆离的圈里子跃跃欲试,这个想法正在撞击着她的灵魂,很强烈很强烈。

    于是,很少在群里发言的斩月,敲起了键盘——

    .

    泡沫琪琪:洪总有转让的人选吗?

    .

    群里好多姐妹跟王经理都时常发微信,信息可靠性是无需怀疑的。

    .

    ??夜幽魂☆:今天洪总就是见我们未来老总的,路姐,你认识裴霖吗?

    .

    斩月对着屏幕惊愕,难道,裴霖就是洪森有意的人?

    .

    撸啊撸:路姐,裴霖也是B大毕业的,你们认不认识?

    泡沫琪琪:认识,比我高两届

    叼烟想吻你:我们斩月多牛B啊,什么人都认识【偷笑】

    .

    刘婉也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裴霖的照片,发到群里来,立马引起了一阵轰动。

    照片是裴霖大一入学的一寸标准照,寸头,微微上扬的单眼皮,瘦长脸,是加帅版的黄立行。

    .

    ??夜幽魂☆:我靠,这么帅!

    披着狼皮的羊:是啊,怎么这么帅,重点大学不都是*丝吗?

    ??夜幽魂☆:路姐,这人是不是裴霖啊?

    泡沫琪琪:是他

    叼烟想吻你:会不会是我们斩月的前某任男友?【偷笑】

    ??夜幽魂☆:晕,怎么这么帅。

    撸啊撸:你行了吧,见了那么多的男模,还这么花痴【坏笑】

    ??夜幽魂☆:晕死,你不花痴啊,这男人本来就好帅么,路姐,他有女朋友吗?

    芭比粉娃娃??:哈哈,夜要追人家喽

    撸啊撸:刘婉,你从哪搞来裴霖的照片的?

    芭比粉娃娃??:王经理发给我的,说以后我们有福了,来了个好帅的老总

    .

    斩月没心思看她们讨论裴霖的长相,倒是很着急,原本她想要接手CICI,事情又与她的打算背道而驰了。

    .

    ??夜幽魂☆:路姐,你确定这真的是他?照片P了吧?

    .

    看来陈淮夜对裴霖是真的一见钟情了,斩月也忍不住笑了。

    .

    泡沫琪琪:真的是他,照片没修过,他就长这个样,确实很帅的,不过他有没有女朋友我也不清楚【可爱】

    .

    剩下的就是群里的女人们沸腾的八卦了,斩月哪有心思讨论这些,光是对未来的担忧,就够她操心的了。

    突然间,对面书房的门狠狠的撞在墙上,发出好大的响声,斩月从电脑前抬头,靳湛柏还真是头一次不敲门,就出现在她的面前。

    他整个人好奇怪,好像刚跟人吵了一架似的,脸又臭又冷,站在房门中间,个子还那么高,压了双犀利的眼睛,吓唬谁呢!

    “怎么了?”

    他还是不动,那双眼睛都能把斩月穿刺,太毒了。

    “怎么啦?”

    她听到他厚重的鼻息,她又没惹他,这是演哪出呀?这人还真是情绪化!

    “我饿了。”

    斩月有点不敢置信:“你才吃的午饭好不好?”

    靳湛柏一拧眉,那感觉好像他已经不想靠除了武力以外的任何方式解决问题似的,凶神恶煞的。

    “我又饿了,行不行?”

    他态度不好,斩月自然也好不到哪儿去:“饭菜都在冰箱,你自己热一下。”

    靳湛柏把头一偏,就跟个闹情绪的孩子一样:“不会!”

    斩月气的嗖的站起:“靳湛柏,你还真把我当成你保姆了?”

    他又把头转回来,那表情凌驾于人,而且颠倒黑白:“我说,你照顾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人,不应该吗?”

    都说讲话是门学问,没有谈不拢的纠纷,就看你会不会出其不意。

    斩月算是折服了,事情完全成了她的错。

    她也不想就这个问题继续下去,从桌边走出来,靳湛柏倒跟她相反而来,斩月一脸看不懂的表情,跟着转身,看他走到自己电脑边,直接关机。

    “你干嘛呀!”

    靳湛柏站起来,压人的气势一下子又出来了,他垂眸,没好气的瞪着斩月,大声的说:“不—要—浪—费—电!”

    斩月仰着头,气的脸色发红:“我马上就上来了呀!”

    靳湛柏往前一步,逼的斩月不得不往后退,居然用身高压迫人,混蛋!

    他插着腰,讲的可真是头头是道,把斩月教育的无言以对:“你知道乡村有多少穷苦家庭还用不上电吗?央视放的纪实事件你都不看的?别没事就知道上网聊天,想想那些小孩子,写个作业都得趁着白天,你还好不好意思把电脑开着?”

    斩月折服的五体投地,脸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愧的,很红很红:“你厉害,你厉害,你厉害行了吧!!!”

    大叫一声发泄出来,斩月一个转身就跑出去了,靳湛柏挠了挠后脑勺,往斩月电脑屏幕看一眼,又气冲冲的自言自语:“他帅?!帅个毛!”

    ……

    今天的运势应该不利于和他相处,从昨晚就开始吵架,早上又发生了这一起恶性纠纷案,斩月把靳湛柏的午饭热好后,直接回房换衣服,十分钟就下来了,看靳湛柏坐在椅子上,根本就没吃午饭,一见她下来,立马往桌上趴,拿着筷子煞有介事的往碟子里放。

    哼!斩月气咻咻的在心里发泄一通,头也不回的走向玄关,靳湛柏一看,立马严肃了,扶着椅子站起来,掷地有声的问:“你到哪去?”

    想知道何种方式气人最有效吗?那就是不理不睬,当对方是空气,斩月就是这么做的,还真有效,靳湛柏急的又想踹人:“喂!我问你话呢!”

    可是,迎接他的,还是“砰”的一声砸上的房门。

    离开柏林春天,斩月停在路边,先给路玺瑶打了电.话,好在约到她了,两人在电.话里定了个地方,时间还蛮充裕,斩月一贯节俭,跑去坐地铁。

    ……

    路玺瑶坐在商场负一层美食天地“果缤纷”的休息椅上,正在喝一杯木瓜汁,这并不是她最爱的饮料,但据说这是丰胸圣品,喝的自然就多。

    斩月远远看到那个穿嫩黄色呢子上衣的女孩,便加快步伐,直接走过去,路玺瑶抬头看了一眼,露出了两颗梨涡。

    “姐姐。”

    刚坐下,服务生上前询问要什么饮料,斩月挥挥手,路玺瑶慷慨的说:“姐,今天我请你。”

    她刚要和服务生点单,被斩月阻止了:“行了,我真不喝。”

    这里一杯现榨果汁就要好几十,只有路玺瑶这种不需要操持家庭的女孩才舍得消费。

    服务生走后,斩月把围巾脱下来,搭在后背椅上,又转过来问她:“你开学了吧?跑S市来干什么?”

    路玺瑶咬了咬吸管,朝椅背靠去:“姐,我不想上大学了。”

    “……”

    斩月没想到还会从路玺瑶嘴巴里听到这句话,昨晚靳湛柏那样说,她已经很生气了,眼下在看着妹妹,更是一副不思进取混一天是一天的样子,恨铁不成钢。

    “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才18岁,不上学,在社会上混?”

    “上学也学不到什么。”路玺瑶轻描淡写的说:“姐,我真的想清楚了,你也别逼我行吗?”

    “瑶瑶,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不上学?是因为钱不够花所以想提早工作?以后我每个月都给你寄五百块钱,你回学校去,把文凭拿到。”

    “呵——”路玺瑶冷笑:“五百块?五百块能干什么?”

    斩月勃然大怒:“你一个学生要那么多钱干什么!你不好好念书,成天就想着跟人攀比,这世上有钱人太多了,你能比的完吗?你只要有生活费,偶尔买两件衣服,不就行了吗?你又没有应酬,又不做生意又不投资,要钱干什么?”

    路玺瑶哈哈大笑,用陌生人的眼神看着斩月:“姐,你好搞笑,我身边的人都穿普拉达,背古驰,我在商场里买一件新款的艾格都被人嘲笑,换做是你,在那种环境下,能待的下去吗?”

    “瑶瑶,你说的我根本就不信,那只有贵族学校才会出现你说的这种情况,你那只是普通的大专,找这么多借口,你到底想干嘛?没有让你学的多出类拔萃,只是让你念完大学,你爸妈省吃俭用供你念书容易吗?你……”

    “行了行了,”路玺瑶烦不可耐,挥手打断斩月,“反正姐夫说了,以后有任何事都可以找他,我现在还被姐夫塞进了广播电台,实习期工资就四千多,我干嘛回去上学啊。”

    听了这番话,斩月对靳湛柏的埋怨又深了一截,表率做的不好,影响了多少后生啊。

    他也是个不走寻常路的人,15岁就念了哈佛,理念跟中国传统思想截然不同,可他已经成功了,拿自己的经历指点路玺瑶,这不荒唐吗?

    看路玺瑶铁了心,斩月也破釜沉舟了:“我打电.话让你爸妈过来接你吧。”

    斩月来真的,已经往口袋里掏手机了。

    “你要想看到我离家出走,尽管打。”

    斩月握着手机,诧异的看着路玺瑶,她没想到,那个温柔可爱的妹妹,怎么突然变了个人。

    “姐,你别逼我了行吗?姐夫都同意了,你也同意了吧,我真的不想上学,你就让我在工作中多学点东西嘛,好不好?姐夫帮我找的也是播音这方面的,跟我的专业很对口啊,不也一样在学习嘛,姐姐,你就别管我了,行不行?我真的不想上学。”

    ……

    斩月心肠软,也是权衡过利弊,不忍心伤害叔叔婶婶,这事得慢慢开导教育,操之过急不行。

    最终是谁也没妥协,好在也没激化矛盾,基本维持交谈前的状态,路玺瑶找了份体面的工作,广播电台节目主播可比斩月的工作有脸面,她当然沾沾自喜,拉着斩月说要去买职业女装。

    斩月陪她逛了一下午,买了好几套上千的衣服,路玺瑶的卡一张接一张,真不知道她从哪里搞来这么多钱的。

    到了傍晚,路玺瑶提议,把靳湛柏叫出来,她请客,答谢一下姐夫,斩月自然不同意,这丫头花钱如流水,根本不懂节制。

    姐妹两相持不下时,斩月接到了李恒慧的电.话,半小时后她到S市火车站,问斩月能不能来接她。

    斩月交代了两句就走了,留路玺瑶站在街口处东张西望。

    最终,她还是拿了手机,给靳湛柏拨电.话,口气熟稔的要命:“姐夫,我是瑶瑶,您晚上有空吗?……嗯,我想请您吃个饭,谢谢您帮我找了个好工作……啊?不要啦,来嘛……我姐姐也在耶……好好好!那观景路御园大酒店七点见……姐夫再见!”

    收线后她看了看时间,还很宽裕,足够她回酒店换一身更漂亮的衣服。

    ……

    靳湛柏停好车,甩着车钥匙往里面走,服务生笑脸相迎,等他报上路玺瑶发给他的包厢牌号,就只管跟在后面,他把手放进大衣口袋里,放下钥匙之后,摸了摸口袋里的另一样东西,心里又莫名其妙的笑了。

    “先生,这边请。”

    随着服务生彬彬有礼的弯腰,包厢大门随后也打开了,就那么一霎那,光影随着门扉速闪,映着正在涂口红的路玺瑶真有点夜场舞女的感觉,靳湛柏没来由的皱了眉。

    路玺瑶显然也被这一出弄的措手不及,急忙从椅子里站起来,红艳的唇就像刚吃过一只死老鼠似的,还穿着长款紧身黑毛衣,纵然杏干,但令靳湛柏头疼。

    他直接略过她,脱大衣的时候问:“你姐呢?”

    路玺瑶紧张的盯着他,趁他转身背对她的时候,把毛衣往下拽了拽,上身更为紧致。

    “姐姐的朋友突然打电.话来,姐姐去火车站接人了。”

    靳湛柏还没完全脱掉大衣,听路玺瑶这么一说,立马转过来,眉眼冷窒,没在生气,但不怒自威:“什么时候走的?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路玺瑶揪着桌布,不顾廉耻的讨好:“姐姐说不用告诉您,让姐夫您吃完送我回家,姐夫,您坐,您……”

    靳湛柏双肩一耸,又把大衣套回去了,脸色阴郁,这会儿,是真的生气了:“你自己吃吧。”

    “哎?”路玺瑶慌了,靳湛柏脚步不停,已经走出包厢了,她立刻抓起自己的外套、包包,像个怕被丢弃的孩子似的,马不停蹄的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