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改变

酱土豆酱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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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大夫人和二夫人瞧着两个孩子围着妹妹耍乖卖滑,不由都露出了笑容。

    老夫人瞧见这个场景,也是心情舒畅,故意打趣道,“不得了咯,你们两个猴儿有了妹妹就把祖母抛下了,这日后若是娶了媳妇,祖母可要越发孤独喽。”

    齐品修挺直身体,用小手拍拍胸脯道,“祖母放心,日后修儿取了媳妇就让她日日陪着您住,您到时候就不孤独啦。”齐品达听见齐品修保证,也学着齐品达的样子道:“我也是,到时候我和哥哥住在一起,让我们媳妇陪您住去。”

    众人听见两兄弟的童言童语,都东倒西歪笑作一团。赵沅钰憋得脸通红,瞧着齐家两兄弟懵懂的样子,终是忍不住笑的把口中的茶喷了出来。

    齐二夫人笑着道:“修儿达儿可要记着今儿的话,到时后悔了可不能哭鼻子。”齐品修和齐品达连连点头。

    一时有丫鬟上前来,道:“老夫人,可以传膳了。”老夫人因带着众人移步花厅就坐。老夫人素来宽厚,因此大夫人和二夫人都不必立规矩,只坐在老夫人对面在上菜时端菜。赵沅钰被老夫人携着坐了左边,齐品修和齐品达两兄弟坐在老夫人右边。

    赵沅钰瞧着诚毅伯府的排场,虽略次与当年的平阳侯府,却仍比赵府中规矩大得多,周围丫鬟仆妇皆是布纹声响,桌上吃大家吃菜亦不闻碗筷之声。赵沅钰当年在平阳侯府低伏做小,倒也练就了这一本领。老夫人瞧着赵沅钰举止丝毫不见拘束,心里暗暗点头,心想虽然女儿早逝,赵老太太却将外孙女教的很好。当年对赵家的不满也散去了一些。

    赵沅钰晚饭后陪老夫人闲话一会儿,便被丫鬟引着去了葳蕤院。葳蕤院正如其名,听闻盛夏之时芳草葳蕤,繁花似锦,此时虽为冬季,四周也有梅花相映,乃是后院中景致最好的院落。燕双看着屋内的陈设,也不由得低低叹了一声:“老夫人是真心疼爱姑娘呢,恨不得把所有好东西都搬过来。”赵沅钰微微一笑,如今她也有些明白赵老说太太的居气养体了。被精心养了这段日子,总算能做到宠辱不惊,若换了之前的自己,住的如此奢华,怕是要惴惴不安了。

    第二日赵老太太捎了话儿来,叫赵沅钰先安心住下,刘氏隐约知道了家里的事,颇有些不安分,待赵铭城成婚前再接赵沅钰回府。

    赵沅钰自此便在诚毅伯府住下,因为张先生和周姑姑还要回府教赵沅琪,赵沅钰的课便比之前短了些,每天只练半日。闲暇时赵沅钰多半是陪在齐老夫人左右,偶尔齐家两兄弟休息,也会拉着赵沅钰去自家马场学骑马。齐老夫人先是不允,可赵沅钰自重生后便格外珍惜一切能学习的机会,便软声求了老夫人。老夫人耐不过三个孩子的恳求,只能派人护着,由着他们去了。

    齐品修和齐品达特特为赵沅钰挑了一匹温顺的小母马,赵沅钰先是觉得有些害怕,后来与小马渐渐熟了,也敢自己拿着缰绳慢慢走,学了六七日,己学会跑马了。白日里过得紧凑,晚上赵沅钰仍要点着灯练字读书,练琴被赵沅钰改到了早上,每天赵沅钰都要特特早起一个时辰,幸好伯府地方够大,赵沅钰的声音也不至扰了别人。

    燕双和燕回瞧着赵沅钰每日在灯下苦练,心中心疼,燕双私下里与燕回说道,“姑娘如此刻苦,只怕那些考状元的都比不得。”燕回笑道:“姑娘若能多会些到底是好事,以后出门腰板子都硬气。”齐老夫人听小丫头回话说赵沅钰每日都要挑灯夜读,直至亥时方歇,不由心疼,想一想沅钰日后要嫁入高门,却也没阻止她。只让厨房每日晚上给赵沅钰炖了补品送过去。

    齐老夫人暗自叹道,当年女儿与平阳侯世子青梅竹马,只是平阳侯世子为振家业,娶了燕王府的郡主,这几年平阳侯的权柄越来越大,外孙女的亲事越发的门不当户不对了。

    转眼间赵沅钰已在诚毅伯府呆了整整一个月。赵老太太打发人过来接时赵沅钰才意识到,家里要迎新妇了。在诚毅伯府的日子太过惬意,到让她忘记了赵府中那一团乌糟事。等新妇过门,只怕府里要鸡犬不宁了。

    临行时齐老夫人万般不舍,齐品修和齐品达也在一旁上蹿下跳,扯着赵沅钰连声道:“表妹以后没事了一定要多来住。”

    赵沅钰也是万般不舍,在诚毅伯府的一个月是她过得最轻松惬意的日子,诚毅伯府家风清正,外祖母慈爱,两个婶婶也对她视如己出,齐品达和齐品修看着胡闹,待她却极有大哥哥的样子。只是再不舍也要回家,她倒是十分想瞧瞧刘氏给新夫人敬茶时候的表情。

    赵沅钰带着一车东西回到赵家已是下午,老夫人早已遣人在大门迎接。赵沅钰到宜安堂后,老夫人拉着赵沅钰的手,细细打量,见赵沅钰身上衣料,佩戴的璎珞具是上品,不由笑道,“你外祖家果然疼你,一个月不见,更加精神了。”沅钰顺势依在祖母身边道,“外祖母问您好呢,两个舅母和表哥对我都很好,就是十分挂念祖母,这一月来家里可好?”

    老太太道:“都好,只是你母亲一月之后要过门了,之前我未与你细说她,她是翰林院楚翰林家的长女,因遇母孝和祖母孝耽搁了,如今已二十,我托人看过,是个端正的人,日后你要与她好好相处。”

    赵沅钰垂下头,笑道,“祖母放心,我定不会让祖母为难的。只是,刘夫人,如今知道此事吗?”“她已知道了,闹了一通,让我禁足了,等新妇进门,由主母管教她。钰儿,你切不可因刘氏失势而自喜,你身为赵家嫡长女,应该有嫡长女气度,刘氏本就是上不得台面的人,她过得好坏若能影响你的心绪,那你便是失了身份。”赵沅钰听罢,不禁正色,之前想要看刘氏笑话的心情瞬间飞散,她诚恳的说道:“若不是祖母教诲,钰儿险些陷入迷障。”老妇人道,你还小,见过的人经过的事太少,有此心思我也不怪你,只是日后一定要将目光放长远,不要与眼前的小人小利斤斤计较。日后你嫁人,做当家主母,也要记住,你的责任是辅佐丈夫,培养儿女,振兴家族,若有余力再去造福世人,且不可与妾室之流斗法,舍本逐末。

    赵沅钰听了这一番话,深觉有理,只是想起前世自己所受种种苦难,当中皆有刘氏的影子,还是忍不住握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