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5.【伤心童话】眼前人是心上人(四)

糖炒粒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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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有就有,再狡辩就弄死你。】

    Excuse me ???

    林初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或者说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赤果果的男色已经昏了头。

    怎么会有这么霸道不要脸的人?

    她被吻的差点背过气去,四肢还被压的死死的动弹不得,只有之前受过伤的左手还有自由。

    那盏壁灯没有关,散发出柔和的光线。

    在特定的情况下,营造出一种昏黄暧昧的气氛。

    男女情事最奇妙之处在于,明明几分钟之前还是剑拔弩张的关系,到了床上就立刻变了样,不仅完全忘记了让他滚蛋的事情,就连说话的腔调也都多出几分娇媚。

    杏眸雾蒙蒙的看着他,脸蛋绯红一片。

    “我是有原则的,你、你你你就是弄死我,没有还是没有,你不要试图用武力逼我出卖自己的人格。”

    苍天啊,她今天真的没有作死。

    试问世界上哪个新娘子会在新婚夜给自己的丈夫下药,传出去岂不是丢死人!

    手腕被摁在枕头上,男人眸里越来越浓烈的裕望让林初的心脏差点从胸腔里跳出来,游移的在敏感部位的大手开始肆意的作乱。

    所有的神经紧绷,全身上下的血液似乎都汇集到了那一处。

    想要一脚踹开他,却又渴望更多,很矛盾。

    红着脸移开视线,柔柔的声音似嗔非怒,“你不能仗着力气大欺负我!”

    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理智被完全推翻,陆淮安没有了温存的耐心,再说,本来他对林初所做的事情从一开始就算不上是温柔。

    “谁规定我不能,嗯?”

    说话的同时,他用身体告诉她到底能不能。

    “陆淮安!”林初几乎是尖叫出声的,最后一个字完全变了调。

    酸酸麻麻的奇妙感觉从尾椎骨往上窜,是疼,但又不是疼。

    脸蛋的绯色蔓延到了耳根,小巧玲珑的耳垂像是浸泡在血液里一般。

    那晚第一次陆淮安给她留下的印象实在是不怎么好,被压在身下的时候她都有点害怕,但那一点几乎可以忽略的恐惧被男人的吻软化,她那样青涩的身子哪里经得起一星半点的技巧折腾,早就软成了一汪幽幽的春水。

    陆淮安寻到了林初戴在手指上那枚婚戒,嗓音沙哑的不像话,“林初,你最近胆子挺大。”

    饶是两人做着最亲密的事情,他也没有任何的甜言蜜语,不仅如此,说出口的话还带着几分危险的意味。

    林初被迫同他接吻,滚烫的呼吸拂在眼鼻,铺天盖地都是他的气息。

    好不容易才偏过头得到自由,卯足了劲儿呼吸着,“名字……取出来不就是……就是让人叫的……吗?”

    别人都能,她不能?

    陆淮安只是意味深长的低笑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他脑海里,满满都是她穿着洁白的婚纱,从礼堂入口一步一步走向他的场景。

    眉目如画,笑魇如花。

    ————

    新婚第一天,陆淮安也没有破例多睡一会儿,或者不去公司上班,生物钟在早上六点准时苏醒。

    和过去的每一个清晨不同的是,臂弯里枕着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女孩睡觉不是很老实,有踢被子的毛病,大片的肌肤都暴露在空气里,处处都蔓延着暧昧的痕迹。

    干净的小脸窝在怀里,显得格外的清纯无辜。

    陆淮安混沌的黑眸渐渐恢复清醒,是一如既往的深邃淡漠,抽出被压得僵硬的手背,掀开被褥下床。

    去浴室洗漱之前,他迈上那一级台阶的步子顿住,大约是半分钟的时间,他转身回到床边。

    扯起被女孩踢开的薄被,将她整个人盖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个脑袋。

    他的动作并不温柔,甚至还有几分粗鲁,疲惫不堪的女孩没有被吵醒,只是不满的嘤咛了一声,更深的睡了过去。

    ……

    林初醒来的时候,身边是空的。

    因为开着空调,手探过去是凉凉的触感。

    房间里没有钟表,她在床上来回翻滚了好一会儿,才起床找到手机。

    她竟然睡到了十点。

    捂脸,羞耻。

    她和陆淮安的婚姻虽然没有对外公布,婚礼现场也极其封闭,但豪门圈子里没有不透风的强。

    手机里的未读消息有几十条,基本上都是来自名媛圈里的千金小姐们的‘祝福’,无论熟不熟,都会象征性的发一句:新婚快乐。

    没有回复的必要。

    林初草草扫了两眼,就把手机丢在床上,小跑进浴室,“完了完了,一会儿陆爸爸不会骂我吧。”

    要从小楼出去,就必须经过主楼客厅。

    陆郑茂当过兵,作息一定很规律,宋静媛的家族也是家教很严的书香门第,肯定没有赖床的习惯。

    她这个刚进门的媳妇厉害了,一觉睡到了十点!

    陆淮安走的时候怎么不叫叫她!

    林初一边碎碎念,一边脱了身上的睡裙准备洗澡,不经意的抬头,恰好看见镜子里的自己。

    脸蛋噌的一下热了起来,就像着火了一样。

    虽然比那天的情形要好太多,但脖子以下的皮肤处处都蔓延着或深或浅的青紫痕迹。

    那个男人是用啃的吗?

    林美人没有时间害羞,快速的洗漱完,换好衣服。

    跑到主楼后门的时候,她停下脚步,深吸了两口气才打开门。

    陆正茂和宋静媛都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前者在看报纸,后者在削苹果,是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宋静媛看到林初后,便把手里的东西放下。

    起身走到林初身边,温柔的问,“小初你醒了,要出门吗?”

    林初有些羞愧,不自觉的低下头,乖巧的应着,“嗯,我只请了三天的假,学校里有课。”

    她穿的是一件设计很简单的裙子,九月份的天气,还很热,她不可能把手脚都裹起来。

    脖子上的咬痕用遮瑕膏遮过,旁人看不出来有什么,但因为她当时手忙脚乱,忘记了锁骨左边位置的那一颗隐约可见的小草莓。

    宋静媛看见了,也只当没看见。

    温柔慈爱的微笑,“时间紧张吗?因为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起床,所以早餐就没有做你的份,我跟老陆中午不在家吃,午饭做你一个人的也不费事,十几分钟就可以,等你吃完,再让司机送你去学校,好吗?”

    昨天的婚礼林初本来就没吃什么,还被折腾到半夜,不说还好,这么一提还真觉得肚子很饿。

    学校的课在晚上,其实也不赶时间。

    林初点了点头,“好,谢谢妈。”

    ……

    宋静媛去厨房吩咐佣人给林初做午饭,客厅里就只剩下了林初和陆正茂。

    很安静,也让林初觉得有些尴尬。

    能上天入地的林初从小就有点害怕陆正茂,威严,不苟言笑,对陆淮安要求极其严格,可以说是苛刻的过分,和她熟悉的父亲形象完全不同。

    她能自然的在宋静媛怀里撒娇,但只要陆正茂回家,她就立刻把所有的幼稚的举动全部收起来,小学生坐姿,不乱看,也不敢乱说话。

    每当那个时候,林初会等到等陆正茂去书房工作后,随随便便找个理由开溜。

    但现在显然不能继续使那样的小聪明。

    林初是晚辈,理应是她去跟陆正茂问好,但对方的气场太强,她有点怂。

    站了一会儿,实在是找不到话题。

    她去餐厅泡了杯茶,恭敬的放在陆正茂面前的茶几上,低低的叫了声,“爸。”

    陆正茂眉目不动,淡淡的应了一声,“嗯。”

    虽然只有一个音节,也透着一股潜在的威严。

    一直到他把那一整段文字看完之后,把手里的报纸放到一旁,拿起茶杯,然后才看向低眉顺眼的林初。

    “佣人做饭需要点时间,你坐着等吧。”

    这句话,让紧张的林初如释重负,牵唇笑了笑,乖巧的应着,“嗯,好。”

    虽然放松了些,但两条腿还是有点僵硬,坐在沙发上,脊背挺得笔直,丝毫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懒散。

    陆正茂喝着茶,看着对面的小姑娘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他不讨厌林家的丫头,但也说不上喜欢。

    既然已经成了一家人,就没有把人排斥在外的道理。

    “小初今年大二了?”

    “是的,九月份刚开学,”林初点头回答。

    实际年龄还不到二十岁的小姑娘,大多数应该都在享受美好的青春时代,而她已经成为人妻。

    早早的超过了起跑线。

    陆正茂意识到不能对这个儿媳妇太过苛刻,她是名门之后,骨子里的骄傲和正气其实不难看出来,在林家是被捧在手心里宠的公主,但来了陆家却一点架子都没有。

    看着她长大,但不代表了解她。

    以后时间还长,慢慢来吧。

    “好好学,没有重要的事情就不要逃课。”

    林初刚刚放松的神经又提了起来,打足了十二分精神回答,“我会的爸。”

    ……

    佣人准备午饭期间,宋静媛也在厨房里,林初如坐针毡。

    好不容易捱到能开吃,沈唯一却回来了。

    “唯一啊,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宋静媛问道,“不是说公司里有活动,你这几天都要住在附近的酒店吗?”

    现在的时间,已经快到中午十二点了。

    沈唯一知道陆淮安应该早就已经去了公司,林初还是学生,总不能在家待到中午,所以她才会选在这个时候回陆家。

    却没想到,林初还在。

    她淡淡的看了一眼餐厅里捧着杯蜂蜜水喝的林初,然后礼貌的对宋静媛说,“有东西落家里了,我回来取。”

    宋静媛点了点头,“哦,这样啊。”

    换好衣服的陆正茂下楼,看到沈唯一也没有太多的意外,“还没吃午饭吧,你跟小初一起吃,我和静媛要出去一趟。”

    嗓音自带一种发号施令般的威严,即使是最普通的话,没有任何逼迫的意思,但听在沈唯一耳里,那也是不容违抗的命令。

    她点了点头,“嗯,好。”

    等陆氏夫妇出门后,沈唯一迈开脚步,走进餐厅。

    林初有自己的礼貌和修养,既然陆正茂说让她跟沈唯一一起吃饭,那她就不会提前动筷子,会显得很不尊重人。

    她仰着小脸跟沈唯一打招呼,“嗨~”

    沈唯一只是坐在林初对面,没有给予任何回应。

    佣人早就识趣的避开,餐厅里只有她们两个人。

    林初等了好一会儿,对面的人都没有拿筷子吃饭的意思,只是毫无表情的看着她,五官清淡到极致。

    她想也是,毕竟她现在的位置是从沈唯一手里抢来的,就算是脾气再好的人,也受不了这份气。

    所以林初不跟她计较。

    陆正茂不在家,林初就自在轻松了好多,她对着沈唯一笑了笑,“好饿啊,可以开始吃了吗?”

    嗯,高冷的沈明星还是没有搭理她。

    林初也懒得继续问了,拿起筷子开始优雅的吃饭。

    为了吃饭动作方便,她把长发挽了起来,露出修长的天鹅颈,没有被遮瑕膏照顾到的皮肤,有些暧昧的痕迹隐约可见。

    沈唯一交握着放在腿面上的无意识的收紧,指尖深深的陷进手背的皮肤,声音清冷淡漠,“林初,你是在跟我炫耀吗?”

    林初嗤笑了一声,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后,喝了口蜂蜜茶。

    气定神闲的反问,“你觉得我有这个必要?”

    她的性格本来就就不是偶像剧里柔柔弱弱被欺负的女主类型,如果非要给她陪个角色,那也应该是又漂亮家世又好的女配。

    含着金汤匙出生,未来的人生根本不需要她操心。

    多少有钱有颜的男人围着她转,可是她就死心眼的只要男主,时不时就想脱衣服勾引男主。

    唯一和大多数偶像剧的玛丽苏套路不同的是,她这个女配成功上位了。

    这应该是最气人的。

    眉眼间漾出漫不经心的笑,“我虽然不怎么喜欢你,但也没有到讨厌你的地步,既然都住在这个家,如果把我们之前的关系搞的太僵,大家都会很尴尬,尤其是妈,她那样善良的人,舍不得怪罪任何一个,那到时候……”

    安城几乎人人都知道,陆正茂把自己所有的温柔都给了妻子,哪怕是宋静媛只是出门散个步,他也会亲自陪着。

    铁汉柔情,羡煞旁人。

    如果有人让妻子不开心,他拔枪直接蹦了那个人也不是没有可能。

    许是林初那声自然而然的‘妈’刺激到了沈唯一的神经,她清冷的眼眸有了波动。

    手背上的指甲印越陷越深,似乎再用力一点,就会有血渗出来,但她感觉不到疼。

    声音极其冷淡,“林初,你抢了原本属于我的东西,就不会觉得良心不安么?”

    嫁给陆淮安的人,明明应该是她。

    林初也不觉得生气,笑了笑,“如果真是你的,我也抢不来。”

    沈唯一也笑,只是那笑不达眼底,“你还是太年轻。”

    林初不甚在意的耸了耸肩。

    只是大了三岁而已,人生经历能比她丰富多少?仗着年龄优势开始教育她?

    一边喝着汤,一边做出洗耳恭听的模样,“嗯哼?”

    “前几天,安城出了一桩命案,有人下班的时候被歹徒绑架,挖了肾之后,被插了十几刀流血而死,但是那颗肾就活了犯罪人父亲的命。”

    沈唯一停顿了一会儿,看着林初的目光清淡无比。

    “生命是受害者自己的,却被不法分子用非人的手段抢了过去。”

    这话是什么意思,不需要过多解释,林初听得懂。

    无非是,陆淮安之于沈唯一来说就好比珍贵的生命,林初用下作的手段把她的命抢走。

    那桩刑事案件林初听说过,偷肾杀人的罪犯最后被人民法院处以死刑。

    所以,沈唯一是在明着告诫林初,她这个小偷的下场不会好到哪里去。

    林初没了吃饭的心情。

    她不愿意笑的时候,就算有人扯着她的唇角往上拉,她也不会笑。

    “你也不用在我面前讲述你跟陆淮安过去那些感人肺腑的爱情故事,我没工夫听,也都不在乎,以后的十年、二十年……一直到他死,他配偶栏上写的也只能是我林初的名字。”

    说罢,她便起身,拿着包准备出门。

    却在迈出第一步的时候,手机响了。

    看到屏幕上的备注后,林初的心情突然变好,唇角不自觉的上扬。

    她没有无聊自卑到要在沈唯一面前秀恩爱的地步。

    拿着包往门口的方向走,到玄关才接通电话,甜腻腻的叫了声,“老公~”

    慕氏集团,会议室里。

    陆淮安拿在手里的签字笔突然掉落在桌面,发出的声响极其刺耳,所有参与会议的高层领导都抬起头看向他。

    有三两个核心老将皱着眉头,似乎是对他的行为感到不悦。

    陆淮安面不改色,沉着冷静的走出会议室,淡淡的对电话那端的人说,“有份文件落在书房了,你给我送到公司来。”

    本来林初以为陆淮安打电话过来,是贴心的慰问她醒了没有、吃饭了吗、或者是关心她的身体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毕竟昨天晚上他就像一头发了疯的野兽,差点要了她半条命。

    这不是林初矫情,都是贴心的丈夫该做的事情啊。

    结果,她又自作多情了。

    耷拉着脑袋闷闷的说了句,“我又不是你的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