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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景宸的神色严肃起来，他作为叶如渊的心腹弟子，自然不会不知道苍翠峰近几年每况愈下的灵气状况。
倘若封玺真如夏彦然所说，是混进来的魔物，那么对于整个苍翠峰，都是个巨大的威胁。
思及此，他沉下语气问道：“什么把柄？”
夏彦然不言，径自从袖中摸出一颗记忆珠，犹豫了一下后果断掐破，袅袅灰雾便顺着他的手心往上，渐渐扩散，宛如一面镜子，两人均全神贯注抬头看向其中。
夏彦然神色不动，洛景宸则是瞬间睁大了眼睛——
苍翠峰的后山上曾剿灭过一条千年蛇妖，之后由于蛇的尸首过分庞大，所以分派弟子将尸首截成一段一段的，丢入挖好的深坑中，最后再有一些弟子负责填埋、度化。
封玺显然也在其中。
洛景宸看着雾气中，深夜本不该出现在那深坑旁的封玺自夜色中慢慢走过来，他一半面容隐没在黑暗里，另一半上尽是冷酷淡漠。
不禁问道：“他想做什么？”
夏彦然摇头：“你之后看着便是。”
于是洛景宸又重新将视线投回雾镜中，静默看着，直到看见其中封玺缓缓抬手，尸首中溢出的黑雾在他手心里凝聚成一团而后被尽数吸收的时候，他才露出瞠目结舌的震惊神情。
“这，这……”他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夏彦然收回手，有些惋惜，毕竟记忆珠只能使用一次便会自动销毁。
不过好在他留存了好几颗，足以在掌门峰主和那些同门面前定封玺个大罪！
“这下你总该相信他不对劲了吧？”夏彦然克制不住眼含期盼问道。
洛景宸手按在桌面上坐着，思索后沉声道：“不能完全确定，但他肯定有什么瞒着……”
沉吟半晌，洛景宸叮嘱道：“此事你先不要宣扬，我去禀告师父后再做打算。”
夏彦然深深同他对视一眼，点头：“自然。”
——
那边，宋乐和封玺已经回到苍翠峰。
一路上封玺的脸色都有点苍白，宋乐担心蹙眉，将他带回自己的房间，拿药给他的手小心涂上，封玺最后看着自己被包扎出来的蝴蝶结不禁失笑。
“师父的水平还真是一如既往呢。”他轻笑道。
宋乐也自知水平尴尬，此时又遭他打趣，面皮薄地没好气理了理他手上雪白的绷带，随口‘威胁’道：“若是不喜欢，那便自己包扎吧。”
封玺抿了抿漂亮的唇，小声道：“怎么会，很喜欢。”
在宋乐错听来，却成了怎么会很喜欢，看来真是孩子大了居然敢嫌弃她了。
宋乐啧了一声，揉乱他头发道：“好吧，下次不绑蝴蝶结了，给你直接粘起来。”
不过话刚说完，她就后悔了：“错了，哪有什么下次，以后出门在外，记得保护自己，别老想着挡在我身前，知道么？”
“知道了。”封玺闻言，仰脸，温温一笑。
可若有下次，还会那么做的。
几日后。
叶如渊久违的拜访令宋乐很是惊奇，但叶如渊接下来的话才是让她彻底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