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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苦闷一直伴随着蔚川到关灯后。
原本一沾枕头、一陷入黑暗的小狐狸，难得失眠。
他原本以为，以他的法力，报恩只是小事一桩。
现在看来，好艰难啊。
唉。
……
恩人喜欢抱着毛茸茸的它睡觉，但那样舒服是舒服，却总感觉拘束。
蔚川待她睡熟后，又苦恼紧张了小会儿，还是偷摸摸变回了少年模样。
当修长手脚抱上温软暖热的人，蔚川这才展开笑颜。
并且重新思考报恩方式。
骨节分明的手捻着她的发丝，蔚川的神情天真单纯，若有所思。
手从柔顺的发梢不自觉就滑到了她身上，软嫩的肌肤，比玉石还要水润，隔着丝质的睡裙也令指尖微抖。
还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做什么的蔚川，已经轻戳上了瘾，双眸里闪动着新奇和入迷。
但起初也只敢小幅度地轻点着她圆润小巧的肩头。
眼睛灼灼有神，在微微的夜光里，能清晰地看见她熟睡时的五官。
要不，他以身相许？
蔚川抿唇，脸颊又开始泛红，澄澈的眸底浮想联翩——
这个主意好像不错哎，他什么都会，吃的也不多，还听话，恩人肯定会喜欢的吧……
结果第二天就遭到了无情的打脸。
“不要。”
宋乐一边将早餐端上桌，一边莫名其妙地拒绝道。
喂，到底是什么让这只智障狐觉得她需要他以身相许啊？
“为什么？”蔚川瞬间错愕，笑容垮下来，碧绿的大眼睛里有着失落不乐意。
“我养不起你，真的。”
宋乐的眼神无比真诚。
她还得去重新找份工作，虽然名校出身，但离家近、专业对口、能养家糊口的新工作，也不是一时间说找就能找到。
更何况，她真的对他口中的报恩，没有期待啊。
“我不需要你养。”蔚川闻言，嘟囔道。
“哦？”宋乐当即挑眉，“是吃得不是我做的，睡得不是我家的，还是天天拎着你逛来逛去的人不是我了？”
居然厚颜无耻地说他不需要她养。
啧啧。
果然，蔚川闻言脸倏地涨红，无力反驳。
宋乐见状，撇嘴轻笑一声，也不多逗他，坐下来吃完早餐，便换鞋准备出门。
见他也要一同，忙道：“停，今天你看家好了，我要去辞职，然后到一个招聘会上去面试。”
带着他可能会有诸多不便。
蔚川闻言，一知半解地点头：“那好吧。”
还穿着睡衣，银发微微凌乱，少年便站在门口，眨眨碧眸，摆手目送她出去。
等关门后，又立马跑到窗边，双手按在窗台上，直到看见她小小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再走出视线才作罢。
居然被恩人嫌弃了。
法力不足的小狐狸又变回毛茸茸一团雪白的兽形，蹭了蹭自己的前肢，窝到床上去思考狐生。
——诚然，它法力不那么厉害，维持的时间也不太长。
但是，那是因为它还小啊。
蔚川蓬松的大尾巴摆了摆，摇了摇，狐狸腮帮子微鼓，忽然想起以前的狐狸前辈告诉它的，如何增强法力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