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销魂刺痒粉

陆X缘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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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沙怒卷,满目苍凉。

    四人走下高地,久久的站在那片腥血四溢,亡魂哀泣的土地上。

    “该去为他们讨要公道了。”拓跋容默默地转身,挺拔的脊背,伟岸的身躯,在烈日下无尽的拉远,好似要撑开这个腐朽,残酷的天地。

    “今日,既然撞上了这老贼,何不将他暗杀了,也省得去找什么罪证了。”拓跋瑱冷声道:“就地正法,拿来人头,交差了事,岂不省了一大推麻烦。”

    “要杀厉远筹,恐怕没这么简单!”拓跋容沉声道;“嚣张跋扈,残暴不仁的厉远筹,树敌无数,遇刺无数,可这么多年了,依旧活的好好的。”

    “暗杀!夜晚天干物燥,月黑风高,适合杀人。”拓跋瑱的目光冷冽如霜。

    “璃王殿下,气血方刚,疾恶如仇,乃勇者也。”楚玥道;“殿下可知,天网刺客也谋划过暗杀厉远筹的斩首行动,但均以失败告终。厉远筹不仅武艺高强,还有三千黑甲卫士贴身守护。连就寝后,也有卫士轮流交替值岗,他们好似一层一层的铜墙铁壁,将寝殿围的滴水不漏,就算是一只蚊蝇,也休想钻进去。要杀厉远筹,必须击破天罗地网般的恐怖人墙,这难度可想而知。一般人还没靠近就已经被大卸八块,砍成肉酱了。”

    “难道就没有其它办法杀之。”拓跋瑱问道。

    “我们用过无形无相的毒烟,无色无味的毒液,但都没有成功。因为厉远筹的亲兵,甚至是他本人,一直在以身试毒,他每日的食物中都会有几味毒药,一日一日的增加、累积,直到在体内培养出一种能抵挡任何毒药的抗药能力。而现在估计已是百毒不侵之身了。这老贼不仅对别人狠,对自己也是变态的狠。”楚玥道;“有次,我们还用了易容术,装扮成他的亲信,伺机行刺。但万万没有想到,军队中的每个将领和士兵的手臂上,全部雕刻,烙印着繁琐而复杂的图文。这些图文难以仿造,是他们辨别身份的重要标志。就算将人杀了,扒下肉皮,撕下图文,也没用,因为人一旦死了,图文便会即刻消失。古怪的图文连着筋脉,是依靠血液的流动来呈现其形,所以扒下来也是一堆腐臭的烂肉残皮,毫无用处。这些年,天网想尽了办法,但依旧伤不了老贼的丁点皮毛。可见老贼的防暗杀本事已经做到了极致,要想取其性命,难啊!”

    “倘若做好了精密的筹划与布置,也未必不能成。”拓跋容眸光一亮道;“眼下厉远筹行军在外,带的兵马不过五千,若能设法将兵将调开,或可成事。”

    “那三千黑甲禁卫,是最关键的一环,引开了他们,事情就好办许多了。”拓跋瑱虽是说得很轻松,但心无一策,更不知如何着手。

    “厉远筹的亲卫是亡命之徒,无畏死士,他们凶狠残暴,冷酷嗜血,无欲无我,简直就是一部部血腥的杀人机器。因此要引开他们,非常之难。”楚玥眼珠转动,心生一计,“黑甲禁卫虽不怕毒,但江湖上的下三滥招式,倒对他们有用。好比能让人痒得死去活来的‘销魂刺痒粉’。”

    “这可是一个好东西,行走江湖惩治无赖的必备良药。”楚梅勾唇笑道;“此粉芳香浓郁,色泽艳丽,含有爽滑刺辣的针毛,只需沾染一点,便能使人奇痒难耐,红肿发烫,犹如千万毛虫在身上胡乱地打滚,噬咬,恨不得剐下皮来,抠出肉来。那感觉简直能爽到灵魂出窍,任定力再强,忍耐力再好,也受不了这种变态级别的折磨。而要彻底消除奇痒,也很简单,只要跑去山林,全身敷满黏稠的泥巴,便可缓解。”

    “妙!此法可行,就算失手了,也能乘军队混乱,安全抽身。”拓跋容道;“事不宜迟,赶紧行动。”

    “好,那便搏一搏。”楚玥仰头看向天空,只见厚厚的云层顶端,俯冲下两只灵鸟,犹如汹汹燃烧的七彩火焰,任何猛禽、野兽,都会对它避而远之。

    两只灵鸟分别落在了楚玥和楚梅的手中,它们极通人性,与各自的主人心意相连。一只鸟爪上,分别挂了一个小袋子,里面装着满满当当的药粉。

    “飞吧!”楚玥一弹食指,灵鸟刹那冲上苍穹,躲入层层叠叠的云团中等待着黑夜,伺机而动。

    夜色深沉,篝火点点,宽敞的平原上,支起了几百个帐篷。星光璀璨之中,有一个飘着黑色虎纹旗的金色大顶帐篷,正在隐隐泛着辉煌夺目的光芒。而金色帐篷的外面,有重重叠叠,全副武装,严阵以待的黑甲禁卫。他们一动不动,犹如夜色里的石像,透着冰冷、恐怖的气息。

    见有毛茸茸的野鼠路过,三千铮亮的屠刀,齐齐出鞘,一顿劈砍,野鼠被碎尸万段,成了红通通的酱汁。

    只要有生灵靠近,被觉察到了,必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突然,黑色的两个小点,从空中悄悄地盘旋而下。无声无息的,在帐篷之中穿梭往来。黑暗中,灵鸟像朦朦胧胧的无形无相的轻烟,藏匿的不露一丝痕迹。灵鸟的确神奇,它们体内能够分泌出一种改变羽毛颜色的物质,从而得以巧妙的融合于四周的环境。任是眼明心亮,警觉如兽的士兵,也难发现它们的踪影。

    帐篷内的士兵已经沉睡,鼾声此起彼伏。

    就在不知不觉中,捆绑在灵鸟脚爪上的小袋子空了,那些轻飘飘的粉末全部沾染到了帐篷上,被幽幽冷风,吹进去,犹如梦魇般钻入士兵们的被窝。

    “嗷!嗷!”无数人从酣睡中,暴跳而起,仿佛浑身被针扎般嚎叫不止。每个人的表情难受到抓狂,他们上蹿下跳,满地打滚,痒到鼻涕眼泪大把大把流,甚至连屎尿屁都快被爽出来了。

    “痒!痒!”士兵们疯狗般狂吠而出,在点点篝火中,群魔乱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