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施计辱渣父

蔚然语风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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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慢慢暗了下来,小院里点起了火把,照亮了正中的香案和附近。

    言铮和绿荷,一人裹了一件棉袍,两人坐在香案前,给陈坤明烧纸钱。

    绿荷边烧边偷偷看那木盆,半天没动静,她轻声问道:“小姐,你……你这法……法术会灵验吗?妲”

    言铮头也不抬地说:“会灵验吧,我还从来没用过,这是第一次,希望别出什么差错!窀”

    绿荷担心地问:“要……要是抓……抓不到凶手,怎……怎么办?”

    言铮不在意地说:“不是还有汪大人吗?我抓不到他会去抓的……对了,我悄悄告诉你,那油纸包可能不是凶手的,是陈大人的,那凶手一定是在找这东西,他没想到陈大人趁他不备藏到了雪堆里。要是抓不到凶手,我把这纸包送给汪大人,他一定能找到线索的!”

    绿荷睁大了眼:“小……小姐,那如果是……陈大人的,那你怎么抓……抓凶手啊?”

    言铮笑道:“你别急,纸包是陈大人的,那根丝线却是凶手的。他一定是抽剑时不小心勾到了自己的衣服,杀陈大人时没注意带出来的。我的法术不需要很多东西,一根丝线就够了!我是怕陈公子他们不相信,才故意多放了点东西进去!”

    言铮说着看了看木盆,自言自语道:“时间差不多了,怎么还没血水渗出来,难道是我的法术失败了!我去看看!”

    她起身,走到香案前,伸手摸了摸木盆,又看看旁边点燃的香烛,自嘲地一笑:“我性急了,可能还要一会!”

    她重新坐下,和绿荷一起盯着木盆,又过了一会,绿荷突然叫起来:“小……小姐,有……血水渗出来了!”

    “真的?”言铮定睛一看,只见木盆裂开了一条缝隙,鲜红的液体慢慢浸了出来,流到了香案上,一滴滴往下掉。

    “真的,我的法术成功了,绿荷你快去告诉陈公子,让他赶紧过来看,凶手马上就要被陈大人指正出来了!”言铮推了推绿荷。

    绿荷就站起来往外跑,言铮搓着手笑道:“没想到我这么聪明,学到一点皮毛就能抓住凶手,呵呵,一会等血水汇出凶手的名字,我看汪大人还能不佩服我吗?”

    她低头看着血水,一边自言自语道:“陈字……这陈大人府上很多下人都姓陈,陈大人到底是指谁呢!……不急……慢慢看,一横,这是什么字?”

    “你没有机会看到了……”一个阴冷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言铮感觉身后一阵风,下意识地回头,还没看清隐在黑暗中的人,那人就一剑刺了过来。

    言铮猛地往右一扑,在雪地上滚了几滚躲开了。

    那人一剑刺空,没急着追杀过来,往地上一看,只见地上一溏红色的水,哪有什么字,他顿时怒道:“你骗我……根本就没字……”

    他说着突然意识到不妙,腾地冲到木盆前,刚要伸手去掀开盖子,就听到身后一声怒吼:“陈松,你这狗贼,我陈家待你不薄,你为何杀我父亲……”

    陈胜屿从房顶上跳了下来,一剑刺向陈松。

    陈松见被识破,不发一语,挥手一剑刺向陈胜屿,陈胜屿心惊,这管家在陈府多年,没人知道他竟然会武功,武功还很高强。

    他慌忙挥剑迎上,陈松却只是虚晃一着,逼退了陈胜屿,又冲向木盆。

    他的手快抓住木盆时,香案下突然冲出了一个人,边叫道:“憋死老子了……”边用剑砍向了陈松的手臂。

    陈松没想到香案下还有人,微一愣神,下意识地就往后缩手,剑就被飒芥的剑打落了。

    陈胜屿冲了上来,和飒芥一前一后和陈松打斗起来。

    这时外面传来陈夫人的叫声:“铮儿,抓到凶手了吗?”

    随着叫声,外面冲进了不少人,汪大人和石毅都来了。

    石毅一见陈胜屿和飒芥围住了一个黑衣人,就提剑冲了上来:“我来帮忙!”

    陈松见势不妙,虚晃一着,就往墙头掠去。

    飒芥见状抢在他前面堵住了去路,石毅伸手摸出一只飞镖,一甩,刺到了陈松腿下,他脚下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陈胜屿冲上去,扭住了他的手臂,怒吼道:“狗贼,说,为什么要杀我父亲!”

    陈松冷冷一笑,看向言铮,叫道:“贱人,你到底找到了什么?”

    言铮走上前,挑眉道:“你何不说说你想找什么呢?或许我可以帮你!”

    陈松反应过来:“你什么都没找到对吧?你是设计引我出来的,什么法术抓凶手,都是你故弄玄虚,对不对?”

    言铮冷冷一笑道:“看来你还不笨……的确,这都是我的计谋,这世上根本没有法术可以抓到凶手,否则哪还有什么破不了的案子!”

    “你真奸诈!”陈松呸了一声,气恼地把头转向了一边。

    言铮失笑:“有你奸诈吗?你潜伏在陈家这么多年,有很多机会可以杀陈大人,可是你没这样做,那就证明你的目的不在此。是什么让你不顾暴露自己杀人呢?陈家还有多少人是你的同伙?”

    陈夫人听到这话就惊讶地叫道:“什么,除了陈松,陈家还有奸细?”

    陈松哈哈笑起来,鄙夷地看了看言铮,冷笑道:“别以为抓到我就能一了百了,我告诉你们,没有找到主子想要的东西,我们的人还会继续找,你们永远不会知道,你们的敌人有多少……哈哈……”

    他笑着,唇角突然溢出了一缕血丝。

    飒芥一见就叫道:“不好,他服毒自尽了!”

    他边叫边冲过去,捏住了陈松的下颚,可是大量的黑血不受控制地涌出来,陈松抽搐了几下,头耷拉下去。

    仵作刘崔冲上来,探了探他的鼻息,沉重地道:“他死了!”

    汪大人都看呆了,久久说不出话来。

    院里的人都沉默地看着陈松的尸体,好半天,还是陈胜屿先说道:“言铮妹妹,陈松要找什么?他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你怎么知道陈家除了他还有奸细呢?”

    一连串问题都是众人想问的,飒芥想问的更多,他忍住好奇,先走到木盆,打开一看,里面的清水全变成了红色的,已经渗走了不少,上面只飘了一根丝线,根本没有什么油纸包。

    他疑惑地转头看向言铮,问道:“你怎么知道他要找东西,还利用这东西引他出来,你就不怕判断错误,他根本不上当吗?”

    “是啊,我们都没看出来,熙小姐你能解释一下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吗?”汪大人虚心地不耻下问道。

    言铮淡淡一笑说:“当时看到陈伯父的伤口时,我就看出杀陈伯父的人是熟人,而且还是一个深得他信任,他不会防备的人。如果有外人进陈府,陈大哥你们不可能不知道,所以我就怀疑是府上的人。你们府上百人吧,一个个去找很难,用计把他引出来最方便!”

    “那你检查陈大人的尸体,也是故弄玄虚吗?”刘崔不服气地问道。

    言铮摇摇头:“这倒不是故弄玄虚,你没看到吗,我的确在陈大人身上找到了一根丝线。这丝线的确是凶手衣服上掉下来的,如果不是这丝线,陈松也不会轻易上当的。当然,要靠这丝线去一个个比对,也可以,只是太费事了,所以我才想用法术来引他出来。他做贼心虚,就算不相信法术真的能抓到他,也会来看看的。我再让你们到膳房说了那些木盆渗血水的话,他就一定会来看!”

    “那油纸包的事又是怎么回事呢?”汪大人问道。

    言铮微微一笑:“凶手既然潜伏在陈府这么多年没暴露,就一定是别有所图。我让陈大哥带我到这院里看了,可能汪大人你没注意到,这院里东西很多,表面上看没什么特别,可是汪大人你要是注意看,就能发现很多东西都被翻动过。陈大人经常到这里静思,如果他把东西藏在这,谁动了他肯定会知道。我想他一定觉察到什么,也许这就是他被杀的原因。另外,我问过陈大哥,这府上下人都没失踪的,想必凶手没找到想找的东西,还会留在陈府。所以我就用个虚假的油纸包引他上钩!”

    “有血字,又有油纸包,两种诱惑,凶手不上当都不行啊!言铮,我心服口服了!”飒芥拱手。

    汪大人也一改对言铮的傲慢,赞赏地说:“熙小姐聪明过人,本官也很佩服,待本官奏明皇上,一定要好好奖励你!”

    “谢谢大人夸奖,奏折上就不用写言铮的名字了,言铮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汪大人,如今凶手已经抓到,陈大人的尸体就不用送到衙门去验尸了吧?如果没别的事,让伯母和陈大哥装棺入殓,准备丧事吧!”

    汪大人赶紧躬身:“陈夫人,凶手已经抓到,自不用送衙门,你们去准备后事吧!”

    “铮儿,谢谢你帮忙抓到了凶手,今晚你就在府上休息吧,明天我还有事和你说呢!”陈夫人拉着言铮的手道。

    言铮拍拍她的手:“府上要办丧事,言铮就不打扰了,明天一早我会过来的。”

    陈夫人想了想点点头:“也好,胜屿,你送送熙小姐!”

    “我送吧,让胜屿去忙!”飒芥自告奋勇。

    “那就麻烦你了!”陈夫人点了点头,厌恶地看向陈松的尸体,问道:“汪大人,这尸体怎么处理?”

    石毅在旁边无情地说:“拉到前院,把下人们都叫来,当着他们的面鞭尸,以示警戒,看看以后谁还敢做内奸,这就是他们的下场!”

    汪大人为难地说:“这不好吧,于法理不合!”

    陈胜屿看向言铮:“言铮妹妹,你说怎么处理为好?”

    这本来不关言铮的事,只是言铮也不喜欢鞭尸这主意,想了想就道:“我觉得这没什么作用,你们看陈松服毒就知道他早存了死的决心。能到陈府做奸细的,心理素质应该都和他一样,他们不会轻易被吓到的。就让汪大人把尸体带回去,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那就依铮儿说的做吧!”石毅发了话,汪大人就让刘崔找人把陈松运回了衙门。

    石毅留在陈府帮陈夫人准备丧事,言铮临出门时他送了出来,意味深长地对言铮说:“你这么聪明,你母亲和外祖在天之灵会感到欣慰的,希望明年他们的忌日,能看到你还他们一个公道!”

    言铮顿时倍感压力,看看石毅,这男人长得很Men,正直中年,两鬓却现花白之色了,剑眉下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不怒自威,有些黑的脸上已现沧桑……

    言铮对这样充满力量感的男人无法敷衍,慎重地点点头说:“我会尽力的!”

    石毅点点头:“听小儿说你要嫁给关洛飞,那小子勉强还行,不过婚事你别急着办,再考察考察他,免得后悔!如果需要我帮忙,尽管开口!”

    “谢谢石伯父!”言铮告辞,走出两步又回头说:“石伯父,陈伯父没了,虽然已经找到凶手,可难保不会有人也想对你下手,你小心点!”

    “嗯……”石毅点了点头,转身走了进去,竟没有问为什么。

    言铮看着他的背影,许久才转头对飒芥说:“他其实应该猜到陈松在找什么,你说,他们究竟有什么秘密呢?”

    飒芥微笑:“你这么聪明,那你就再动用一下你的智慧,弄清这个秘密吧!”

    言铮白了他一眼,带着绿荷往前走。

    飒芥跟在后面,寂静的夜里只有三人的脚步声,许久,飒芥忽地笑道:“你还不知道吧!关洛飞说要娶你,他家里人不同意,关洛飞被关到祠堂里了。听说今天一早,关王妃就进宫了,肯定是去落实关洛飞和四公主的婚事。小铮铮,你的婚事很可能就黄了,你考虑考虑,要不嫁给我算了。我是应亲王家的少爷,身份一点没比关洛飞差!”

    言铮淡淡一笑,不理他,裹紧棉袄往家走。

    飒芥无趣地跟着,见她到了熙府才停住了脚步。

    ****

    言铮敲门,半天也没人开,知道门房是奉了熙乾明的命令为难自己,她摇摇头,站了一会,回头对飒芥说:“飒公子,我到家了,你先回去吧!”

    飒芥看看紧闭的门道:“你敲不开门,难道要在这站一晚吗?不如跟我回去吧,我给你找住处!”

    言铮摇摇头:“这是我家,我哪也不去,今晚一定要回去!”

    她有她的考虑,胡秀瑛不待见她,要是她一夜未归,被她传出去,她还怎么嫁人呢!她不止要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关洛飞着想,决不能授人以柄。

    “绿荷,继续敲门!”言铮命令道。

    绿荷继续拍门,边拍边叫道:“开……开门啊,大小姐……回……回来了!”

    门里还是没动静,飒芥无奈地说:“你敲到死他们也可以说没听见,这样不行……”

    他想了想突然灵机一动,叫道:“你们等着,我去去就来!”

    飒芥跑走了,过了好一会背着一面大鼓跑回来,往地上一支,对绿荷叫道:“来擂鼓!”

    言铮愕然,这是衙门前的鸣冤鼓啊,飒芥怎么把它弄来了。

    飒芥对她挤挤眼说:“要不是怕惊动圣上,我就把皇宫前面的登闻鼓给你弄来了,快敲,我就不信这鼓还震不醒他们!”

    他说着自己拿了一个鼓捶,上去猛敲起来。

    “咚……咚……”鼓声在寂静的深夜传出老远,惊的附近的狗都犬吠起来。

    一片狗叫声,惊醒了不少人家都亮起了灯。

    言铮无语,这附近住了很多达官贵人,如果有人出来问事情缘由,熙乾明能丢得起这个脸吗?

    熙家还是没动静,飒芥瞪圆了眼,敲的更卖力了。

    言铮看着看着,忽地被感动了。从认识飒芥,这家伙就是一个翩翩公子,可现在这样子,哪有翩翩公子的范啊,整个苦力。

    “喂,你们做什么,半夜不睡觉,来这扰民啊!”不知道何时,有几个下人从自己府上走了出来,老远就大声呵斥道。

    飒芥大声叫道:“各位大哥,对不起啊,我也是没办法!熙大小姐今日去陈大人府上吊唁,陪陈夫人哭了半天,回来晚了就敲不开门了。我奉陈夫人的命令要把熙大小姐送回家,这进不去我无法交差啊!所以只好敲鼓,希望那几个惫懒的死奴才听到,赶紧来开门。这大雪天,冻坏了我可没什么,要是把熙大小姐这娇滴滴的大小姐冻坏了,我怎么向陈夫人交待啊!”

    “原来是这样……”那几个下人嘀嘀咕咕起来,这片的住户下人谁都知道熙言铮是白夫人的女儿,如今熙乾明新娶了妻,这前妻的女儿不受待见是自然的。

    而且还有之前熙乾明照顾了几个庶女庶子,却忘记了熙言铮,害她给人为奴,还被刻了奴字的事也众人皆知。

    这些联想起来,明眼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根本不用飒芥多说。

    几个下人就纷纷回去禀告主子了,没过一会儿,更多被鼓声惊醒的人纷纷走了出来,大家站在远处看飒芥敲鼓,边议论纷纷。

    有的不知道内情,还说言铮不守妇道,大半夜才回家,家母不开门也是为了教训她。

    先前听了飒芥解释的几个下人就向众人解释,说言铮是去陈府吊唁。

    一个传一个,很快众人都知道怎么回事了,又纷纷议论起来。陈大人今日被杀众人都知道了,言铮去吊唁这是应该的,怎么能这么欺人,就因为晚回来一会就不给开门呢!

    飒芥继续敲鼓,里面的下人从门缝里看到人越聚越多,开门不是,不开门也不是,只好赶紧去禀告熙乾明和胡秀瑛。

    两人早被鼓声惊醒了,熙乾明还不知道胡秀瑛让人不开门的事,听到下人禀告,就狠狠瞪了一眼胡秀瑛,骂道:“胡闹,你和她斗什么气啊,那丫头就是个没有廉耻的女人,她不要脸你还学她不要脸啊!”

    胡秀瑛也没想到熙言铮会来这一手,气的脸色发黑,她这些日子努力在左邻右舍树立自己贤惠大方的形象,力图在帝都贵妇人圈里站稳,被熙言铮这一闹,前面的努力都白费了。

    “还愣着干嘛,出去给她开门,就说我病了,你忙着侍候我疏忽了!”熙乾明见胡秀瑛不动,就呵斥道。

    被窝里暖暖的,外面天寒地冻,胡秀瑛一万个不愿意起来,只是听外面鼓声激烈,今日不出去不行了,只好起身穿了衣服走了出去。

    还没到中院,就看到门房匆匆跑了过来,低声叫道:“夫人不好了,拓跋太子也被惊醒了,带人过来,已经到了外面。”

    胡秀瑛一愣,慌忙道:“赶紧去开门……”要是被拓跋太子把这事闹大,她还真的不知道怎么挽救了!

    **

    门口,拓跋言见紧闭的门没人开,全身气息阴暗,周围的人都被这气息压的不敢说话了,默默地看着拓跋言。

    飒芥还一下紧过一下地敲着鼓,言铮冷冷地站在一边,她开始没想把事情闹这么大,谁叫熙乾明夫妻不识趣,非要自找难堪呢!

    她言铮一个现代的异魂,根本不在乎名声,熙乾明夫妻想羞辱她,真是做梦。

    “言儿,这个家你还回吗?”拓跋言突然开口了,在寂静的夜里,这声音钻进了众人耳中。

    言铮微微一笑:“这如果是熙府,我不回去也行!只是,我觉得我回的是我娘亲和外祖的家,我娘亲和外祖会喜欢我住在这里的,言太子不是参观过府里吗?里面还有我娘亲手种的木兰花,我舍不得那些花!”

    众人都听到了言铮的话,恍然,敢情熙大小姐早没把熙乾明当父亲了,她住在这里,不是因为对熙乾明有什么父女之情,而是因为这是白夫人的家。

    拓跋言闻言阴暗的气息稍减,颌首赞成地说:“对,这是白夫人的家,他们会喜欢你住在这里的!既然如此,那就回家吧!”

    拓跋言叫道:“来人!”

    龙四和郜镔一众侍卫都应声道:“殿下有何吩咐?”

    拓跋言伸手一指大门叫道:“本宫看这道门不够威风,配不上熙家,本宫出钱给熙家换换大门,你们先去把门坼了……”

    “是……”一众侍卫听令,没等看热闹的众人反应过来,他们就一拥而上。

    “轰隆……”只听两声巨响,大门竟然硬生生地被这些侍卫打垮,往里倒去。

    门里的下人来不及躲闪,有两个就被大门砸到了。

    “殿下,里面有人!”两个侍卫把这两个下人抓住,提到了拓跋言面前。

    拓跋言冷笑道:“欺主的奴才留他们何用,杀了!”

    那两个下人还没来得及求饶,就被两个侍卫一剑砍了。

    这一切发生的如此迅速,等众人回过神来,地上已经躺了两具尸体,熙府没了大门,敞开着让人一览无遗。

    所以,众人就看到胡秀瑛小跑着过来,老远就被自家大门的惨状惊得目瞪口呆,原地站住了。

    “言儿,天冷,先回屋去休息吧,别冻坏了。”拓跋言柔声对言铮说道。

    “好的,言太子,封公子,多谢你们送言铮回家,我进去了!你们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言铮施了一礼,就拉着惊呆了的绿荷走了进去。

    “站……站住……”胡秀瑛反应过来,气得怒吼道:“熙言铮,你太过分了,你父亲生病,我忙着侍候他,一时不知道你被关在门外……你,你怎么可以带人砸坏大门呢?你……你真是个不孝女!”

    言铮微微一笑道:“胡姨你错怪我了,我知道你很忙,所以回来也没敢惊扰你,只是封公子敲了半天门,那几个惫懒的奴才不肯开门,封公子一时顽劣,弄了面鼓想让胡姨知道我被关在门外。没想到鼓声没惊动胡姨,反而惊扰了言太子,他说熙家的大门不够威风,打算送一道更威武的大门给熙家呢……先把旧门坼了,才能安新的,胡姨不会不知道这道理吧!胡姨,说起来你还要感谢言太子呢,这下都不用找人坼门了!”

    “哈哈……”那些看热闹的人有些忍不住偷笑起来。

    偏偏拓跋言还一本正经地附和道:“熙小姐说的对,本宫这些侍卫坼门的本事比那些工匠强多了,熙夫人放心,本宫明天一定会让人送道威武的大门来给府上装上的。至于这两个下人,欺主该死。本宫只是顺手帮熙夫人教训了他们,熙夫人不用感谢本宫。”

    一番话说的不少人更是忍俊不禁,砸了人家的大门,杀了人家的下人,还让人家觉得自己欠他的情,这拓跋太子绝了。

    言铮忍住笑,躬身道:“胡姨没事的话,言铮就去休息了,大冷的天,胡姨也赶紧去休息吧,今天已经晚了,父亲就有劳胡姨照顾了,等天亮言铮一定会去请安的!”

    她说完就带着绿荷走了,胡秀瑛脸色变了又变,看着被毁了的大门哭笑不得,有心和拓跋言理论,人家却说的堂而皇之,再闹只会让自己更丢脸。

    而自家男人也不出来,让她没了撑腰的更失了底气。

    看看地上的两具尸体,胡秀瑛阴阴地笑了笑,意味深长地说:“殿下的好意本夫人都记下了,现在夜已深了,老爷身体不好就不叫他起来给殿下道谢了,等明日,一定会让老爷去感谢殿下的!”

    拓跋言冷冷看了她一眼,道:“熙夫人不必客气,本宫举手之劳,不足挂齿。熙夫人要有心,就听本宫一句劝,这府上的下人也该管管了,今日只是让熙小姐不能进门,来日要是贵国皇上也被这样堵在门口,本宫不知道贵国皇上会怎么做,要是本宫遇到这样的事,熙将军你们一家别想活命。熙夫人好不容易才熬出头,熙将军的仕途一帆风顺,可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毁了……”

    胡秀瑛被他的话气的发抖,脸上却不露端倪,躬身行礼:“多谢殿下指点,我们会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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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休息!”拓跋言转身就走,龙四等侍卫跟上,一群人无视地上的尸体,浩浩荡荡地簇拥着拓跋言回客栈了。

    飒芥也识趣地背上鼓跑了,众人见人都走了,也三三两两地散了,回去睡觉。

    熙兴平见人走了,才从门里钻了出来,抱怨道:“娘,你怎么这么容易就放过他们,那拓跋太子太嚣张了,竟然把我们家的大门砸了,这要传出去,我们熙家还怎么见人!”

    胡秀瑛瞪了他一眼,冷笑道:“那你说该怎么办?把拓跋太子扭送官府吗?你都在人家手上吃了亏,还指望我一个女人能拿下他们吗?”

    熙兴平讪讪地说:“有理说理啊,打不过请汪大人来主持公道总行吧!难道在我们沧焰,还由着一个蛮子羞辱大将军吗?”

    胡秀瑛觉得这儿子没救了,这是说理能说清的吗?别说汪大人来了解决不了问题,就算闹到皇上那,也不见得皇上就会为了熙家得罪拓跋太子。

    “别说了,找人把他们抬下去吧,拿十两银子给他们的家人,好好安葬!”

    胡秀瑛遥望着熙言铮消失的地方,咬牙切齿,把这笔账都记到言铮身上,等着一起和她清算。

    ***

    熙乾明听到自家大门被拓跋言砸了的事时气得一掌就拍碎了桌子,吼道:“拓跋言欺人太甚,老夫一定要让他后悔惹了老夫!”

    次日一早,熙乾明就早早进宫,本来想找皇上先告御状,可是一直等到上早朝也没见到皇上。

    他憋了气,想等早朝完后再找赵罡好好谈谈,就走进了金銮殿。

    一进去就有几个官员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熙乾明老脸都红了,自己是大将军,大半夜还被人砸了自家大门,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石毅一点面子也不给,熙乾明走过他身边时,他直接说道:“熙将军,铮儿怎么说也是你的女儿,陈大人死了她去吊唁,回去晚了怎么就不给她开门呢?那么大的雪,冻坏了怎么办?熙将军,你就算不念白芷和白老将军的旧情,也不能放任那女人虐待铮儿吧!虎毒还不食子呢,可别欺人太甚!”

    熙乾明咬了咬牙,声辩道:“老夫昨天病了,不知道那些下人做出这种事,等回去老夫一定好好管教他们!”

    石毅嘲讽道:“是该好好管教了,熙将军仕途蒸蒸日上,可不能因为府上这些不识礼数的浑人影响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他瞟过跟在熙乾明身后的熙兴平,走到了自己的位置。

    赵罡来了,脸色不是很好,看了一眼熙乾明,才走到自己的龙椅上。

    “有事禀报,无事退朝!”皇上的近侍公公唱诺道。

    “臣有本启凑……”几个大臣依次递上奏折。

    公公收拢了呈给皇上,皇上扫视了一遍放下奏折,环视了一下众人道:“诸位爱卿,陈坤明陈爱卿昨日被杀的事想必大家都知道了,朕很欣慰地告诉大家,凶手已经抓到了,陈爱卿出殡的日子定在三日后,到时大家能去的都去送送他吧!”

    很多大臣都很惊讶,什么时候官府办事效率这么高了,昨天陈坤明才被杀,凶手马上就抓到了,这速度也太惊人了!

    “好了,无事退朝,熙爱卿,石爱卿,退朝后到御书房见朕!”赵罡吩咐完起身走了。

    熙乾明和儿子一起出来,熙兴平拉住熙乾明悄悄地说:“父亲,听说关王妃进宫想让皇上下旨给四公主和关洛飞赐婚,这事还没成呢!父亲,儿子喜欢四公主,父亲你想想办法为我求道赐婚圣旨啊!”

    熙乾明皱起眉,低声呵斥道:“胡闹,四公主也是你能肖想的?”

    熙兴平不在意地说:“有什么不能想啊,关洛飞论官职还没我大,只不过仗了瑞亲王的威风而已。那瑞亲王又不带兵,哪有父亲对皇上重要啊!我娶了四公主,不是可以更好的效忠皇上吗?父亲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呢!”

    熙乾明扶额,这朝中的关系怎么会像他想的这么简单呢!这儿子,空有一副皮囊,脑子却蠢的要死,他要有熙言铮聪明,他也欣慰了。

    “你先回去吧,我自有主张!”打发走死皮赖脸的熙兴平,熙乾明来到御书房。

    石毅正和一个公公聊天,熙乾明听到一句:“天冷老人家容易犯病,太后一定要保重凤体才是……”

    太后病了?难怪一早过来见不到皇上,一定是因为这事烦心呢!

    “石大人,皇上有请!”一个公公出来请石毅,熙乾明没被请到,只好继续站在御书房外。

    石毅进去了半天,也不知道皇上和他说了什么,熙乾明暗暗揣测着,许久才见石毅出来,看也不看他就径直走了。

    “熙大人,皇上有请!”

    熙乾明赶紧整整官服,走了进去。

    “臣熙乾明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熙乾明跪拜下去。

    皇上只冷哼了一声,也不叫他平身,熙乾明心下惶惶不安起来,发生了什么事?难道皇上也因为被砸门的事怪罪他了?

    皇上不发话,熙乾明也不敢起身,老老实实地跪着。

    许久,皇上才道:“熙爱卿一早进宫求见朕,有什么要事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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