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0一章 佳人远去

吾畏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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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雅见到陈青云与王菲联袂进来,心中大惊,马上又平静下来,起身给他们泡茶:“青云,我还以为你们要开学时才能过来呢。”

    “俞总有指示,我能不赶紧动身,现在工程怎么样了?还正常吗?”王菲在场,他可不敢与俞雅调笑,俞雅见状,也收起了她在陈青云面前经常施展的妩媚手段:“还在挖基础,要不请二位老板到现场指导。”

    三人来到工地,原来的大剧院已经没有半点痕迹,用围墙圈好的工地中间,是六七米深、数千平米的大坑,几台挖掘机停在坑边,伸出长长的“鼻子”,掘机从坑底刨出泥土直接倾倒在两三米远的渣土车内。

    陈青云看着坑边的挖掘机,皱了皱眉头,对俞雅说:“我不懂施工规范,只是觉得挖掘机的位置离坑太近,感觉上怎么也放心不下。”

    俞雅听后,也觉得有点不对头:“他们昨天换了个项目经理,才采用这种方式,说是可以加快工程进度。”

    陈青云问:“有工程监理吗?”

    “监理明天到位,因为现在只是挖掘基础,没有强制要求他们到位的时间。”此时俞雅心中已有些不安:“要不我让他们停下,等监理到位后再动工。”

    陈青云听俞雅这样安排,感觉心里踏实很多:“这样最好,我们不懂,就应该有专家在现场盯着。”

    何笔远远看见陈青云和俞雅,急忙跑过来。正在这时,只听四周燥动起来:“不好,塌方了。”

    三人扭头看去,大惊失色。有台挖掘机掉到坑中,另三台挖掘机吓得赶紧向后面挪。陈青云大叫:“不好,快救人。”说完跑到坑边,纵身跳下去。

    陈青云跳入土坑时,泥土已经停止坍塌,但掉下去的挖掘机被埋在泥土中。陈青云顺手操起一把方铲,疯狂地刨去堆在挖掘机上的泥土。

    王菲与何笔也各自抄起身边的方铲跳入坑中。俞雅没有修练过清微诀,不敢向下跳,急得她在坑边大喊:“青云、王菲,你们小心。”

    十来分钟的时间,已经清理出挖掘机朝上的一侧,陈青云将真气灌注到双臂,吐气开声:“嘿”的大吼,已经变形的车门被他拔出来,随手扔在一边,钻入车中,只见车内两名操作工已经昏迷。

    这时现场的工人也从斜坡跑到坑底,清理坍塌的泥土。

    陈青云抱起一名操作工递给王菲,接着又小心地掰开卡住另一名操作工的手柄,轻轻顺着空隙拖出来,递给何笔,才纵身跳出驾驶室。

    经过探查,陈青云发现年轻人只是右肩割了道口子、小腿骨折,其他地方没多大问题;而那位中年师父则十分严重,如果不进行急救,定有生命危险。

    陈青云给年轻人封住右肩的穴道,立马止血,接着再处理中年师父的伤势。

    中年师父头上撞了个大口子,xiong部断了两根胁骨,最严重的是肝脏受损,有渗血的现象,如不马上救治,只怕会造成大出血。

    陈青云闪电般给他肩部扎了十多根银针,止住了头部的出血,然后全力运转乾阳真气,修复他的肝脏。

    王菲与何笔守护在陈青云身边,俞雅将围观的工人轰走,安排现场的清理工作。

    半个小时过去了,陈青云的脸色开始变白,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湿透。

    就在救护车赶到现场时,陈青云已经收手。何笔将他扶起。王菲指着伤者轻声问:“他怎么样了?没危险了吧?”

    陈青云“呼”地出口长气:“还好,肝脏已经修复,其他的事情就交给医院处理吧。”

    混乱之中,俞雅发挥了她极强的组织能力,她越过项目经理,直接指挥现场的工人,条理清晰地处理着救助、清理和各种事务的安排,很快现场恢复了正常。

    下午,泰安公司会议室气氛很紧张,华建一局燕京分公司总经理和总部公关部总经理与俞雅、陈青云等人对坐在椭圆形会议桌的两侧。招标的时候,经过艰苦的谈判,华建一局捏着鼻子才勉强同意带上泰安建筑公司,为此华建一局的领导感觉很窝火,直到现在,他们的火气还没散呢,不然也没有今天的意外。

    “俞总,这两位是谁呀?不给我介绍一下?”坐对面的燕京分公司总经理皮笑肉不笑地问俞雅。

    俞雅抱歉地说:“看我,稍忙乱点就忘事。陈记者,这是华建一局公关部王总、华建一局燕京分公司孔总; 这俩位是《紫微日报》的陈记者和他的同事。”

    孔总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看来在俞总的心目中,陈记者的地位比他高呀,这让他很不爽,更让他生气的事,俞总怎么会做出如此昏头的事情,让记者介入此事,并且是《紫微日报》的记者,尽管看上去也就是个小屁孩。

    “俞总,这不合适吧。”孔总回应了俞雅一句,然后直截了当地对陈青云说:“陈记者,我们要商量业务上的事情,能否请你回避一下。”

    欺人太甚,自古就有个说法:客大欺店,店大欺客。看来华建一局这个庞然大物没有将泰安地产放在眼中,特别是面对这几个嫩生。

    俞雅的俏脸布满恼怒的红云,她正要发作,陈青云向她摆摆手,满不在乎地说:“孔总,我也只是了解你们准备怎么处理下午发生的事情,只听,不发言,你就当我不存在。”

    孔总蹭地站起来:“俞总,看来今天不适宜我们之间的交流,换个时间吧。”说完就向会议室大门走去。

    陈青云没有生气,轻飘飘地送给他一句话:“孔总,出了这个门,你明天就可以在《紫微日报》上看到今天坍塌事件的报道和对华建一局管理方面问题的分析。”

    真要是这样的报道上了《紫微日报》,孔总的位置可就玄了,现在盯着他位置的人巴不得他弄点事情出来呢。孔总回过头来,盯着陈青云:“你想怎么样?”

    陈青云耸耸肩膀说:“我也就是今天路过,想跟踪一下这个事件。你就当我不存在,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俞雅很不高兴地说:“孔总,如果不是陈记者今天路过此地,我想在座的人现在不会如此轻松。你非要陈记者离开,我也没有意见,事情的处理是在我们两家,你看着办吧。”

    陈青云和俞雅一唱一和,孔总顿时傻眼了:“那好,我们现在开始吧。”

    俞雅将事故的经过详细陈述了一遍,指出事故的原因在于施工组织出了问题,要求华建承担全部责任,加强施工力量,将合同上明确的项目负责人调回工地。

    俞雅的要求并不过分,孔总最担心的还是怕媒体曝光,很痛快地同意了俞雅的意见,双方就此事形成了会议纪要,陈青云也表示不会将此事捅到报社去。

    如果孔总知道眼前这个稚嫩的小男生就是《紫微日报》风头正劲的龙清微,只怕不会如此托大。

    孔总等人刚离开紫微大厦,陈青云的电话铃响了:“白姐,有什么指示?”

    电话中白雪的声音有点落寞:“青云,还在醴泉吗?”

    “我回燕京了,今天回来的。”

    电话中传出白雪高兴的声音:“太好了,今晚请几个朋友到醴泉映月聚聚吧。”

    陈青云感到有点奇怪,白雪不会有什么事情吧,反正很快见面,等会再说吧,于是陈青云问道:“都有谁呀?”

    “你定吧,不怕人多。”

    王菲用征询的目光看着陈青云:“是白姐姐吧?她请你吃饭?”显然陈青云与白雪的对话全让她听到了。这也难怪,修练了清微诀,听觉十分敏+感。

    陈青云有点尴尬,连忙解释:“是请我们,大家一块去吧,白雪可能有事,去了就知道。”

    看着满桌子丰盛的菜肴,陈青云对白雪说:“白姐,太奢侈了吧,是不是以后不想请我们吃饭了呀。”

    白雪横了他一眼:“就你聪明。小李,上酒吧,今天都只准喝白酒。”

    俞雅软软糯糯地说:“白姐姐,我不能喝白酒的。”

    “多少随意吧,今后等你烦恼的时候,你别自己找白酒喝。”俞雅对陈青云的心思,白雪怎么会不知道。

    白雪举起酒杯:“各位兄弟姐妹,感谢你们这些年对白雪的关爱,白雪铭记在心,无论山高路远,我们友谊长存。薄酒一杯,聊表白雪的谢意,请大家尽兴。”说完一干而尽。

    除乔峰知道内情外,在座的人面面相觑,不知白雪玩的是什么把戏,听口气,这是告别酒呀。

    王菲不解地问:“白姐姐,你不会是要出国吧?”

    白雪的眼里噙着泪花说:“好妹妹,你说中了。”

    王菲的眼睛也湿+润了:“什么时候走呀。”她刚回国,知道这种远离朋友的滋味,很理解白雪的感受。

    “就这两三天吧。”说完端着酒杯来到陈青云面前:“青云,好好待小菲吧。姐姐要去米国了,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姐姐会想你的。小菲,过来我们三人喝一杯吧。”

    尽管陈青云想到白雪可能有什么事情发生,没料到是远渡重洋。他知道白雪的身份,也明白她工作的危险,这一去,什么时候能见面还真不好说,心中也是十分的不舍,但他不好如何表达,与白雪轻轻碰杯,声音哽咽地说:“白姐,保重,我们大家都会想你。”

    丁启诗、侯建业、易大虎、黄轩和乔峰轮着过来给白雪敬酒,白雪都是碰杯就干。陈青云在旁边心疼地说:“白姐,你少喝点吧。”丁启诗等三人放假后只在家里呆上不到一个星期就回燕京了,惦记着公司业务呀,不像陈青云,压根就不管公司的事。并且罗曼等三朵金花也说了,两三天后回燕京,与侯建业共同创业。

    俞雅手端酒杯来到白雪面前:“白姐,你可别喝醉了,不然有人会心疼的。各位,从我这里开始吧,敬酒的干杯,被敬的随意。”然后对白雪说:“白姐姐,我与你相识最晚,在我心中,你就像我亲姐姐一样。不过米国虽远,也可经常回来嘛,别伤感了。”说完一口而尽。

    白雪听到此话,更觉心酸了。按说从事她现在的职业,动情可是大忌,但她对陈青云已经动了真情,却又无法表达,其中有王菲的因素,也有职业的因素。自从罗林和华森来醴泉过年之后,陈家也纳入了国安部十局的监控范围。她实在是想见陈青云一面,但又不敢单独相见,只好约上这一大帮人,并且将乔峰也请来,用心良苦呀。她心中叹道:“好妹妹,我也想经常回来呀,但是能轻易回来吗?”

    聪明的王菲见状赶紧转换话题:“白姐姐,你到米国准备干哪行呀?”

    白雪从伤感的沉缅中惊醒:“小菲,我还能干啥呀,只能干老本行了。有个朋友回国,他的餐饮店转让,非让我接手不可,我却不过情面,只好去啦。我准备还是叫醴泉映月,经营华夏菜,大家有空去米国,一定记得来看我。”

    这顿饭,是陈青云吃得最苦涩的一次,他也有不少话想对白雪说,但知道她职业的特殊,只能闷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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