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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下松了口气，离开之前，真是对着这栋屋子三叩九拜啊。
终于告别这种管家式的生活了。
在离开之前，段风行吩咐，一个星期后过来接他们。
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段风行真想多说一些期限。
只是，过去了这么久，十一已经不耐烦的，尽管他不愿意结束这种生活。
但这些对十一而言，兴许就是一种痛苦。
只不过能跟她度过这些时日的平静，已然是一种幸福。
百无聊赖的生活，十一喜欢坐在窗口，看着窗外的风景。
这是难得的清静，只是越是平静，她越是想念。
曾几何时，她与苏瑾聊过这么一个话题。
等将来有一天，她们脱离了这种打打杀杀的生活，找个地方，过上简单平静的生活，每天只等坐看日出日落。
那时候，她们都大胆地勾勒了自己的未来，尽管机会渺茫。
也不知道段风行什么时候进来的，居然无声无色，并且能逃过她敏锐的听觉。
“你进来做什么？”十一蹙眉，颇显不悦。
这是她的房间！
段风行瞅着她，看她似乎多了一丝怒意，又看了看身后的门，微微皱眉，“你没关门。”
十一：“这不是你能进来的理由。”
言语之中，其实没有多少怪责的意思。
十一向来恩怨分明，虽然段风行给了自己伤害，却也救过自己。
要恨，要报仇，那也留待以后，等到有一天，她再报仇也不迟。
回过神来，段风行忽然转身，又走了出去。
十一正莫名其妙着，又见他转身来，敲了敲门，“我能进来了么？”
“……”
最后，十一出去了。
“有什么事么？”十一淡淡问。
段风行微笑，“天气好，我们出去。”
十一蹙眉，今天天气也没什么特别的。
同样的阳光明媚，只是这几天积雪褪去，也逐渐升温了，外头一片暖和之意。
想了想，十一没有拒绝，两人除了去。
这一次，没有上次穿得多，兴许是太固执，十一坚持要走上次的路。
尽管段风行说危险，十一也坚持。
走在路上，段风行说：“一个星期，你期待中的离开。”
“迟早的事情。”十一淡淡道。
段风行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走着，原来的位置有些认不出来，不过在这里待得日子也有些久了，十一还是能够确定，他们所下滑的位置是哪。
“别下去。”
眼见十一要尝试着下去，段风行一把拽住她的手腕。
十一回头，“你可以绕道。”
……
段风行最终与她一起走了下去，平安无事。
只是从这一点上，段风行看到了她的执着，这是在五年前所没有发现的。
沿着一条小路走，上面有许许多多的脚印，许是有渔农见天气好转了，要去捞点鱼虾什么的。
他们一直走过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雪后的清新。
十一向来沉默寡言，很多时候都是段风行在找着各式各样的话题。
比如说：喜欢什么。
十一的回答是：“只有不讨厌的。”
那一刻，段风行脱口而出，“所以，你喜欢我。”
这是什么逻辑？
十一瞅了段风行一眼，隔了几乎有好几秒，“段风行，你根本不在这两个选择的行列当中。”
言下之意是，你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这个回答，让段风行微微有些心疼。
他可是爱了她五年，现在换来的却是这么一句，想想有些心碎。
“十一，这些年，没有喜欢过谁么？”段风行开启了朋友间的聊天模式。
她的心事，从来都只有苏瑾知道，而她也从来不会去主动说。
但今天，不只为什么，段风行问她，她却很想跟他一诉衷肠，也许是，沉默了太多年，她也想有个人能够好好关心自己，听自己诉苦，而这个人，不会因为她的忧伤而忧伤，如此一来，未尝不是好事。
“喜欢。”
十一的回忆开始拉远，眸子微微眯起，多了一丝愁绪，“爱了很多年……也许也说不上爱吧，但是这也不过是个念想，我得不到。”
爱了？
段风行微微有些不爽。
“那个人是？”
虽然愿意跟他说这些，却不代表会仔仔细细地告诉他是谁，更何况，他们之间的关系是敌对的，她又怎么可能把这些事情告诉敌人？因此这个人成为自己的软肋？
“你想知道什么？”十一眼中多了一丝警惕，段风行看的分明，生怕她不说了，于是耸耸肩，“你可以不说他是谁，继续说吧。”
“你爱他，他知道么？”
问及这个问题，十一沉默了好一会。
知道？
不知道？
“知道。”十一苦笑。
怎么会不知道呢，这一切那么明显，苏瑾看出来了，其他人能不知道么？
大家生活在一起，也许假装不知道只是为了往后不那么尴尬罢了。
“只是，我们之间永远都不可能打破这一层关系，然后走到一起，他爱着的人，永远不可能是我，正是清楚这一点，这么多年，我从不开口。”
“只是藏在心底很累，累到你很想很想告别这种感觉，可偏偏，你越是渴望，越是难受。
“段风行，你可有试过？”
十一的声音很低很低，甚至透着一丝沙哑。
听得出来，提起这些事情，十一有些伤感，不过也看的出来，她并非一定要得到。
知道这一点，段风行还是有些开心的。
起码，他还有机会不是么？
“试了，与你相同，爱了五年。”段风行说道，声音温和，带着一丝笑意。
一句话，引来十一的侧目。
五年？
与她的时间差不多呢。
在那一刻，她突然有了一种彼此同病相怜，然后跟他多了一些话题的感觉。
“然后呢，她不爱你？”十一问道。
段风行抬起头来，深深地看了十一一眼，“不爱。”
他说的很肯定，因为深知，十一根本不爱自己。
无论是眼前的自己，还是五年前那一个。
十一心想，真可怜啊，不过也活该，做了那么多坏事儿，活该心爱的人不喜欢自己。
不过想想，这个活该貌似也在指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