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思念相公

相思梦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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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清照落下泪来,落到孩子的脸上,她自己却并不知晓。突然听闻孩子也跟着哭泣了起来。

    李清照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忙向下看去,见孩子也哭泣了起来,又见孩子脸上有大滴泪水,因此心知是自己的泪水落了上去,便忙将孩子脸上的泪水拭去。紧紧搂抱着他,哄了起来。

    李格非摆摆手,脸上也阴沉下来,与李母道:“我们也出去吧,让清照一个人在屋子里待着吧。走,我们再去算算帐去。”

    李母听闻,点头说道:“哎。”

    看了看清照,李母‘还是不放心,便与清照说道:“没事,我们家虽然落败,却也还是可以过生活的。清照你不要乱想。”

    李清照点头,看着母亲道:“哎。”

    李格非与清照道:“清照,没有事情,我们家说不定什么日子就又重新返回京城去了。今日之事不足为虑。”

    李清照看着父亲,点头道:“哎。”

    李格非又示意夫人随自己一同出门去。

    出了门后,李格非与李母叹息道:“我们应该如何,到底会不会回到京城中去,谁人也不知道。老夫方才这么说实在是想让清照好好的,不要让她心生什么坏念头来罢了。”

    李母点头道:“是,我知道。”

    李清照在屋子里来回走动着,将孩子给哄得睡了,这才放心来,坐到床边上,登时感觉浑身无力,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也不知道此时应该做些什么了。

    整个一天。李清照都在浑浑噩噩之中过去了。直到傍晚时分,李清照一个人独自坐在桌子前面,看看前方,又眨眨眼睛,再看看左边,又眨眨眼睛,再看看右边。总之整个人好似呆滞住了一般。脸上没有了神采。

    此时她将手放在下巴下面,却觉得不舒服。放在自己身子前面,却还是觉得不舒服。放在后背去,更加不舒服了。

    自己怎么也不舒服了。

    哎,还是想起了相公,相公此时在家中吗?在家中还是在太学府中?

    他可是说。如果不见自己,那就没有心思去太学府了吗?

    不过他若不是太学府。将来又靠什么做官?

    李清照伸手扶住脑袋,心里想道:“自己现在都已身处险境了,还管那么多事情做什么?相公他此时有没有想我呢?”

    他是不是也在桌子之前呆呆地看着前方,呆呆地望着窗外。呆呆地想着自己呢?

    李清照撅着嘴,向前一倾斜身子,登时心里灰暗下来。又寻思道:“清照都已给他生了一个男孩,他知道了吗?”

    晃悠晃悠脑袋。李清照心里又想道:“清照你傻吗?陆兄弟昨日才写信,现在信怎么可能到了京城呢?”

    那就是相公并不知道了,李清照“哎呀”一声,低下头来自泣道:“现在相公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他还做什么相公?”

    不过又转念一想,李清照心里寻思道:“李清照,你胡乱发什么脾气?相公不知道,那是因为自己和他身处两个地方而已。”

    李清照又叹了一口气,还是不高兴。

    不知道相公此时在想些什么,又在做些什么。

    无意之中,李清照叹息道:“云鬓斜簪,徒要教郎比并看。”

    这句话说时,李清照故意摇晃着脑袋,又故意将语速放慢了下来,好似在感叹什么。

    这个时候皓月过来,与小姐正打了一个照面。

    李清照见了皓月,便说道:“妹妹你来了,快坐下来。”

    这话虽然说得客气,可是李清照却不看皓月,好似根本就没有把她放在心上。

    皓月本来还是欢喜着,一看到小姐这个样子,脸色也阴沉下来,由于与小姐相互之间逗习惯了,因此皓月道:“小姐怎么了,为何不理睬皓月?”

    其实皓月也知道小姐心里有事情,只不过想要故意说一些话转移小姐的注意力罢了,好让小姐没那么伤心。

    李清照没有什么好言好语道:“没有事情,清照只不过是想念人罢了。”

    皓月点头道:“哦。”

    李清照因将皓月视为自己人,因此也并不顾忌,依然叹息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哼哼,之前我相信这一句话,可是后来我却不相信了。”

    皓月见状,慌忙问道:“小姐你怎么就不相信了呢?赵相公他可是心里想着你呢!”

    李清照看了她一眼,心里也想道:“对,相公此时正在想我呢!”

    不过她又还是很伤心道:“他怎么想我了,他若想我,这么多天了,他也不来一封信,他情况如何,清照也丝毫不得知。”

    皓月叹息道:“小姐说得也对。”

    李清照将头转向一旁去,道:“罢了罢了,我也不想这问题了。皓月,你拿酒来,清照要喝醉一些。”

    皓月急道:“小姐你身体虚弱,不要多喝酒了吧?”

    李清照执意道:“我只喝一点,并不多喝。你快拿来。”

    皓月无法,只得将酒拿来,李清照饮酒,心里却是痛苦不堪。

    几日过去,李清照每日依然是这个样子,李母几次过来看看,与女儿说了话,见她脸色稍稍好转了才走。

    可是李母一走,李清照却又沉下脸来,心里想道:“相公到底想没想我?”

    这日午后,李清照将饭放到一旁去,却无心吃下,正呆呆寻思,坐在桌子前面,心里想道:“相公到底怎么样了?他怎么也不回信?陆兄弟寄出那封信想必相公已经收到了吧。可是他怎么还不回信?孩子的名字他想好了吗?”

    心里如此一想,李清照回身看看熟睡之中的孩子,不禁自然一笑。

    就在此时,却见门口匆匆过来一个人来,李清照定睛一看。原来是陆兄弟。

    李清照见了陆兄弟,登时心里想道:“不是相公回信来了吧?若是不然,陆兄弟他来这里做什么?”

    因此登时眉开眼笑,李清照慌忙起身过去迎接,与陆兄弟道:“德夫兄弟今日雅兴,怎么来清照这里了?”

    此时小晴正从一旁过去,见小姐面带微笑的样子。心里奇怪道:“小姐这几日不都是愁眉苦脸的。此时怎么见到陆公子就高兴起来了?”

    又听陆德夫道:“实在想念嫂子,因此来看。”

    小晴一听,险些将手中的手帕给扔了。心里寻思道:“这种事情,我就当做没有听到算了。”

    李清照听了心中只觉得奇怪,想道:“德夫兄弟看起来十分紧张的样子。”

    不过平日里陆德夫也如此习惯了,李清照也见怪不怪。便伸手向里一指道:“德夫兄弟请进来说话。”

    陆德夫进了门去,却将门给关上了。随即向里走进一步,与李清照又接近了一步。

    李清照见状,不禁心下奇怪,又觉得陆兄弟这动作有些别扭。因此也向后退了一步,与德夫兄弟说道:“德夫兄弟,你先停在原地不要动了。你要做什么?”

    陆德夫点头,却是喘着粗气道:“嫂子你听我说。德夫要有重要事情与你说。”

    李清照与他说道:“你有事情站立在原地说就行了,不必再次向前走了。”

    陆德夫点头说道:“哦。”

    见德夫兄弟不再向前,李清照这才放下心来,与陆德夫微笑道:“德夫兄弟你先将门开开再说行吗?”

    陆德夫回头看看门,却又转回头来摇摇头道:“不行,赵兄嘱咐我,此事只能让你知道。”

    赵兄?

    李清照听得清楚,忙惊讶欢喜道:“怎么,相公他回信了吗?你说,是不是相公他回信了?”

    陆德夫点头,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与嫂子说道:“嫂子,德夫看了信,便慌忙过来找你了。”

    李清照伸手过去道:“信在哪里?你快拿给我看。”

    陆德夫从怀中掏出信来递了过去,与嫂子道:“嫂子你可不要伤心了。”

    李清照听了,心里不禁猛然跳动,也有些下沉,想道:“德夫兄弟此话并非危言耸听,只不过我不知道会是什么事情。”

    将信打开来看,李清照越是读下去便越是颤抖,最终不禁双手无力,竟然将信给丢了下去。

    陆德夫忙将信捡起来,与嫂子说道:“嫂子,你身体不行,不要动怒啊。”

    李清照摇头,轻声说道:“我没有动怒。”

    陆德夫又说道:“那嫂子你也不可伤心了。”

    李清照微笑起来,却是一点颜色都没有,脸色苍白道:“我也没有伤心。”

    陆德夫急道:“那嫂子你到底怎么了?”

    李清照突然不说话了,却又淡淡一笑,那笑容十分难看,随即又说道:“怎么可能?”

    陆德夫道:“事实如此,嫂子,你不承认也不行啊。”

    李清照摇头道:“难道事实就是如此吗?陆兄弟,我现在都有你前几日在母亲面前的那种愤世嫉俗之感了。”

    陆德夫叹气道:“此时德夫也是觉得,我们到底应该如何,一忍再忍,一让再让,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李清照叹息道:“怎么可能?”突然又将脸色一凝重,随即说道:“怎么可能呢?相公明明就是变法一派的人,怎么会被皇上给囚禁起来呢?”

    陆德夫道:“德夫根据这信上所说,便知道赵兄他因嫂子远离而内心过度悲伤了,因此抱怨气愤,遭到皇上的不满,因此才被囚禁起来。”

    李清照摇头,只觉得身子一软,就要向后面倾倒过去,实在是脚步站立得稳当,这才没有摔倒。

    陆德夫见状,忙道:“嫂子你可不能失落啊。赵兄他因你而被囚禁,你因他而悲伤,如此一来,你们两个人都没有好处啊。”

    李清照道:“没好处就没好处。清照不能让相公一个人在那里受苦,我也得想着他。”

    陆德夫指着信说道:“嫂子你不知道吗?赵兄他为了不让你伤心,他还在信中特意提及,说此信之中的事只能让我一个人知道,不能让嫂子知道,更加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怕嫂子伤心,怕他人非议啊。德夫实在不愿让嫂子你承受相思之苦,因此才过来与你说了。”

    李清照点头道:“那清照还多谢陆兄弟了。”

    话到此处,李清照心里倒有一丝温暖,想道:“关键时刻,还是德夫兄弟真诚。”

    陆德夫叹气道:“哎呀,德夫其实也知道,若让嫂子你知道了这一件事情,只怕你更加伤心。可是,我不说又觉得过意不去,因此才有方才行为。”

    李清照点头,心中释然,又说道:“多谢德夫兄弟。”

    陆德夫道:“如今到了这般地步,德夫心想,赵大人爱惜孩子,自然会替赵兄弟说情的。因此赵兄弟如何就不用嫂子担心了。”

    李清照心里想道:“他可是我的相公,他如何如何,我当然关心了。只不过德夫兄弟也是向着我才那么说的,我还是理解他。”

    陆德夫道:“如今局势成了这个样子了,真不知道应该如何。”

    李清照道:“相公没说,应该与孩子取个什么名字吗?”

    陆德夫道:“赵兄所说的话都在信上,嫂子你看到了,赵兄他并未提及。想必他心不好,知道了孩子出生,也没心思谈论孩子名字不名字的问题了。”

    李清照怪道:“相公也真是的,怎么就将这一件事情给忘记了呢?”

    陆德夫道:“他没忘,只不过他没心思提及。我与他同窗,我知道。”

    李清照又是叹气道:“相公他心真狠,竟然对我们母子都不闻不问的。”

    陆德夫道:“正是因为赵兄他自己被囚禁起来,想必他才没心思说其他的事情的。我都估计这信都是有人偷偷给他,他写了回信又偷偷送出来的。”

    李清照脸色苍白,微微张开嘴来,却是深呼吸着。

    陆德夫道:“赵兄他实在想念嫂子,因此德夫才将信拿来与嫂子看。他虽然对孩子没有什么话说,可是他却想着你呢!”

    李清照点头道:“清照知道,只不过清照实在太过伤心了,因此如此说话。”(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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