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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色最难看的莫过于那个叫媛媛的刻薄女。
她之前就说过，如果方鸿买得起，她把头切下来给同事们当球踢，刚才尖酸刻薄过分的话说的最多的也是她，但是现在……
“方先生是吧？不好意思，可能刚才有点误会，我为自己和公司某些员工的无礼向您道歉，您请这边来，我们去VIP贵宾室详谈……”最先回过神来的是经理，态度一百度转变当即客气的上前请方鸿。
“不必了，既然是姜灵接的我的单，有什么事我跟她谈比较好。”方鸿淡淡的道。
声音不见喜怒，方鸿对这个经理倒是没什么恶感，而且她的反应还算专业。
而那个媛媛反应也快，脸色变得比翻书还快，一脸柔和媚态也凑到方鸿面前道：“小哥哥，不好意思，我刚刚说那些都是开玩笑的，你不要介意吼……”
说话的时候，胸前六两软肉不忘往方鸿身上凑，若即若离，轻轻触碰。
方鸿冲她笑笑，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
“没关系，我不介意~”
媛媛一脸惊喜，没想到这个有钱的小哥哥这么好说话，得意忘形的看了眼旁边的姜灵，仿佛在说，看吧，老娘笑一个就搞定了，说着，她顺势就搂住了方鸿手臂，把那六两肉仅仅的贴在方鸿的大臂上。
旁人看在眼里，脸上尴尬的笑着，心里都在想着是不是有钱都这么贱这种问题。
经理脸色微僵，自己热脸贴了冷屁股，没想到这媛媛抛个媚眼就搞定了。
方鸿扯了扯嘴角，并不拒绝。笑眯眯的道：“我虽然不介意，但有个问题在我心里很久了一直想问问你，能帮我解答一下么？”
“小哥哥你说~”
“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么？”
“嗯？没有啊，小哥哥你这么帅我怎么会对你有意见呢！”媛媛故作天真的冲方鸿眨巴眼，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方鸿点点头，又道：“那你就是对姜灵有意见？”
媛媛脸色微僵，但飞快闪逝，立刻媚笑逢迎道：“也没有啊！怎么会呢小哥哥，我刚刚就是开玩笑的，灵灵跟我是同时，大家跟姐妹一样开开玩笑很正常的呀，怎么会有意见呢~”
“哦~”方鸿深以为然的点点头，然后一本正经的说道：“那我知道了，是你有病！”
女人的脸色瞬间僵硬，尬笑道：“小哥哥你是再跟我开玩笑……”
“滚~！”
眼神犀利，声音冰冷，方鸿突然的脸色变化和这声滚吓得这个叫媛媛的女人飞快的松开了方鸿的手臂，脸色惨白！
有钱人都贱都是傻逼？这么想的人才是真傻逼。
不要脸也应该要有底线，这个女人就根本没有任何底线！
所以伸手不打笑脸人不假，但贱人要除外！
方鸿是真不在乎这女人之前怎么说她，但是她说姜灵的那些话实在不堪入耳，同样是女孩子，姜灵半个脏字都没吐过，这么一比，高下立判。对于姜灵，方鸿的观感一直不错，自己虽然不在乎，她这口气终归要出一下的！
说完，方鸿再也不看那女人一眼，这样的人，说个滚已经是抬举了。
见到这一幕，之前因为方鸿不拒绝媛媛而蹙眉的姜灵这时候眉角潋开，掀了掀嘴角，那微微的一抿嘴，是极美的风景。
“董事长？是我…嗯，好的，好的好的好的，您稍等~”
“姜灵，董事长让你听电话……”
突如其来的变故，经理口袋的电话铃声打破了场面的僵局，姜灵接过电话，气氛稍缓，然而不到一秒，姜灵一开口就把大家给吓到了！
“喂？老姜，我现在正忙着呢，有什么事情咱们待会再说！”
“你真烦！一定要现在说么？行行行，你快说我听着~”
……
老姜？她竟敢直呼董事长老姜？
所有人不约而同的看向媛媛，她之前说姜灵是董事长的情妇，难道是真的？
等等！不对！
老姜？董事长姓姜大家都知道，姜灵？姜……难道…………！？
“闺女啊，你搞什么名堂！你老爸我是让你隐瞒身份去基层跟着学东西的，你怎么砸自家招牌啊？”
“我怎么了嘛？老姜！”
“你还问我怎么了！刚才门店经理跟我汇报，说你开着你秦叔叔预定的新车跟一个男孩子出去，听说是干嘛来着？车震？”
姜灵：“？？？？？？？？？”
姜灵狐疑的看了眼正站在自己面前的经理，这都什么鬼啊？车震？
“闺女啊，你说你交男朋友爸爸不反对，年轻人喜欢玩点新潮的追求刺激也可以理解，但你也要注意分寸躲着点人啊，你秦叔叔跟咱们家是多年世交，关系一直很好，你开他的车倒是无所谓，但是要让他知道你跟男孩子在他车上那…那什么，你爸爸我往后这老脸往拿搁？”
“…………”
姜灵是哭笑不得也欲哭无泪，这都什么人啊！
“对了闺女，我刚还听门店经理说，你把你秦叔叔订的那辆A8真卖给别人了？二百九十万就出了？你个败家姑娘，这辆顶配的W12落地就是二百八十万，加上保险内饰那些顶配的装潢，三百万兜底都算少的，卖给你秦叔叔三百万已经是不收他人工手工的最低人情价了，你怎么二百九十就给出手了？”
“…………”
“我说闺女，这人情是人情，生意归生意，咱们不说赚钱至少也不能亏吧，你这倒贴十多万的买卖，让我以后怎么放心把生意交给你啊！”
姜灵终于忍无可忍，冷冷道：“老姜，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哪能啊，你是我亲闺女怎么能不爱呢！”
“那你是不是还有别的私生女？”
“说什么呢臭丫头，我就你这么一个亲闺女，别胡说八道，被你妈听到我又得睡沙发了！”
“那你赚钱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为了你啊！”
“那不就结了，既然赚钱是为了我，我花点钱怎么了嘛？怎么了嘛？你还真把我当成招商银行了？”
“…………”
“行了老姜，你女儿我不是小孩子了，做事有分寸，你就别操心了，对了，以后别再说什么让我接你班的话，我才不要接你的班，爱谁接谁接，我还有事，拜拜了您嘞！”
姜灵啪一声挂了电话。
再看周围的人，除了方鸿外包括那经理在内都是目瞪口呆的看着她。
他们或许听不太清董事长在那边说的什么，但是姜灵这边说的话他们听得清清楚楚啊。
这个一直在车行任她们驱遣平时也不怎么喜欢说话的小姑娘竟然真是董事长的女儿？
曾经驱使过姜灵的这些女销售一个个脸色都开始变得难看，尤其是那个媛媛，脸上早无人色。
“怎么都傻了？没错，我就是你们老板的女儿，我摊牌了~”姜灵双手一摊开，“这个笑话好笑么？哈哈哈哈哈……”
姜灵一顿尬笑，但旁边却没人敢笑，脸上一个比一个僵硬。
方鸿笑笑，心道这姑娘还挺率真，这么爱玩。
他确实有些意外，但想想却也在情理之中，他早就说过，姜灵不像是苦出身的孩子，果不其然。
“手机还你，走吧方鸿，咱们去提车~”
手机塞给经理，姜灵带方鸿直接去提车。
提车？
女经理脸色微变，后面叫道：“姜…姜小姐，还不能……”
似乎知道经理要说，姜灵突然回头霸气道：“我说能就能！出了任何问题老姜那我去说，还有问题么？”
“额~”
经理讪讪的咽了咽口水，小声道：“二位请便……”
…………
华夏沿海，粤省羊城，闽粤车行总部董事长办公室内，姜时彦看着已经被挂断的电话，一脸郁闷。
“死丫头，竟敢挂我电话，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大开大合的四方桌，办公室内铺陈简素，姜时彦的办公室没有奢华之相，反倒是有一股子武人的干练。
尤其那副挂在墙上的名家墨宝‘天道酬勤’刀劈斧凿般的笔锋更显风骨精奇。
“咦，不对啊！”姜时彦放下电话，突然想到点什么。
“这丫头从小跟他爷爷长大，从来只对打架感兴趣，什么时候对男孩子感兴趣了？还一下子送出去十多万！”
姜时彦瞳孔微缩，赶紧拨通了一个电话，等电话接通姜时彦满脸兴奋的冲那头道：“老婆，谢天谢地，特大好消息，咱们女儿恋爱了！”
…………
“阿嚏~”姜灵没来由的突然打了个喷嚏：“谁又在背后嘀咕我……”
“唉，难怪那么多喜欢低调，原来表明身份的感觉这么爽！”姜灵感叹道。
方鸿看着她，笑道：“人言，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存在感优越感和成就感，是人离不开的三样东西，说起来挺俗的，不过有句话不是说么，要么孤独要么庸俗，咱都是俗人一个~”
“你才俗，我可不俗，我是小仙女！”姜灵撇嘴道。
之前在展厅，方鸿的做法让姜灵新增不少好感，说起话来也随意了不少。
“不打算再进去跟那些人耍耍少东家的威风把之前受的气都发泄出去？”
姜灵摇了摇头：“那些嘲讽的，伤害过我的，白眼过我的，现在回想一下，其实都挺好笑的，刚才也不是没想过回去一个个耳光打回去，不过煮一壶茶，喝着喝着就没味道了。”
“嗯，觉悟真高！”方鸿朝姜灵竖起了大拇指。
“所以说嘛，我是仙女，你就一俗人！”
方鸿笑笑，突然道：“行吧小仙女，那现在说说吧，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姜灵脸色微僵：“什么做什么？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听不懂么？那好吧，那我先走了，大怂，开车！”
“别别比！”姜灵急了！
方鸿似笑非笑的看着姜灵，一副早已了然于胸的样子。
常言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虽说姜灵不像那样的人，但这又是前后奔走又是表明身份极力促成这单生意的，要说她对自己没半点别的企图方鸿是不信的，尤其刚才他耳尖还听到电话里姜灵的父亲说白送了十多万出去，这就更让方鸿断定这个女孩子绝对是有所求的。
看她好像又不好开口的模样，索性方鸿就主动挑破。
“你什么时候发觉的？”
“呵呵，从你接父亲电话的时候，你可不像是那么嚣张的姑娘……”
姜灵吐了吐舌头，没想到这家伙还挺细心。
“行行行，我坦白，我就是想让你觉得欠我点什么没因为我有事要求你？”
“直接说吧，我这人不喜欢婆妈的人！”
“再跟我打一架，像上次在学校那样！”
“一模一样么？”方鸿并不意外，笑眯眯的道。
姜灵脸色微红，恨声道：“流氓！”
上次他们之间交手，场景还挺暧昧，她一直嘴快没深思，一不小心就被占了便宜。
“别废话，你就说答不答应？再跟我比一场！”
“没问题。”方鸿很爽快。
“就现在？”
“现在？”方鸿想了想，下午似乎也没什么事，刚想答应，手机铃声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接通电话，那头传来韩冬月心急如焚的哭腔：“妮儿奶奶不行了，小方哥哥你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