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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两个饭团被凡一航拿走了，罗薇薇有些恼，她心里对他本来就有气，张口就说：“你是饭桶吗？一个人要吃两个饭团？”
小超市里旁边的人看了过来，目光对罗薇薇多有指责，更有甚者热切地期待凡一航能怼回去。
超市又不是她开的，买两个饭团关她什么事？
万众期待下，凡一航抬起手，把两个饭团都递到了罗薇薇面前：“都给你。”
他的语气很认真，不是在开玩笑。
小超市里像是都安静了下来。
罗薇薇看着凡一航清冷的面庞下微抿着的嘴唇，脸部线条收的很紧，伸出来的两只手微垂着，颇有点讨好的意思，让她无端觉得这家伙有点可怜。
这可怜见的，自己说话这么过分，他不反驳就算了，还众目睽睽之下把两个饭团都让给她，要是别人觉得他好欺负怎么办？
好吧，好像自从弄清楚凡一航是个正经人不是什么邪教之后，她好像就蹬鼻子上脸，越来越喜欢欺负他了。
罗薇薇觉得自己可能是良心发现了，没接饭团，拉着凡一航的一只袖子往外走。
她走在前面，凡一航就乖乖跟在后面走，几乎不需要她手上的拉力。
眼眸微垂，老老实实，又乖又安静。
走了一路，罗薇薇也反省了一路。
凡一航今天在楼梯口跟她说的那些话全都是为了她好，虽然用词太让人难过了，当然，现在仔细一想，其实他说的话一点也不过分，是她觉得凡一航太好说话了，就连他的一点硬话都听不下去。
不知不觉，两个人走到了图书馆的侧边。
月考这个时间点图书馆不会有人，罗薇薇停下脚步，松开凡一航的袖子，转头看着他。
“凡一航。”
“嗯。”
罗薇薇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她叹了口气，探出自己的右手道：“饭团分我一个。”
凡一航又把两个饭团都递了过来，像是恨不得把他的所有都给她。
罗薇薇拿了其中一个三角饭团，蹲在路边撕开包装吃起来，她得填填肚子，肚子饱了脑子才不会空空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咬了一口，味道还不错，伸手招呼凡一航：“过来一起吃。”
凡一航是在凡家养尊处优长大的，虽然父母很少陪在身边，但佣人们照顾地无微不至，对这样这样蹲在路边吃东西的行为，他是做不出的。
所以，他走了过去，站在罗薇薇旁边吃——这已经是他能做出的最大的让步了。
罗薇薇也不强求，啃着那个三角饭团，偷偷仰头看凡一航一眼。
这个角度是极其刁钻的，算得上是人最丑的一个角度了，可她仰头看，凡一航还是耐看的。棱角分明的轮廓从哪个角度看都找不出缺陷，这大概就是美人在骨不在皮吧。
可是她！居然对这么一个大美人发火！太过分了！
罗薇薇把最后一口饭团解决完，站起身，习惯性地就把饭团的包装垃圾递给了凡一航，凡一航也很自然地接过，捏在手心里。
罗薇薇意识到自己下意识做出来的动作之后，几乎要哭了。
瞧瞧，多么好欺负的一个孩子，她怎么能欺负他？！
一时间，她心里更不是滋味了，开口就道歉：“对不起，好同桌。我不该生你气的，你都是为了我好才说了那些话。我以后一定为自己学习，不为任何人读书。如果非要说为什么而读书的话，那我一定是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所以……对不起啦！我们和好吧！”
罗薇薇嘴巴溜，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
凡一航知道罗薇薇说话一般不过脑子，就算是过脑子的话也转眼就会忘掉，她说的所有好话都像火焰里的虚影，看着温暖，碰了会烫伤。
可是看着她那张明艳鲜活的脸，他无法保持自己的理性思维。
“好。”他听见自己没有任何原则的妥协，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
“太好啦！”罗薇薇伸手，主动捂住凡一航的手，重重甩了两下，道：“走吧！回/教室写小抄……哦不，回去复习。”
凡一航看着她，眼神颇为无奈。
……
下午考两门科目，数学和文综。
考完数学，罗薇薇的自我感觉还不错。她大题只做出了一道，选择题和填空题也没有几道会做，但能有几道完全靠自己做出来的就已经够她开心的了。
考完数学是文综，她地理还不错，但其他两门不行，总体加起来文综分数还是很烂，不过凡一航昨晚让她背了好几个知识点，今天试卷一发下来，她看了一眼文综三门科目的大题，激动地扭头看凡一航。
“呲呲——”她故意发出声音，正在写名字的凡一航抬头，她连忙压低声音，用口型说：“猜中了！你都猜中了！”
凡一航眼里没有任何惊讶，像是根本就不意外自己会猜中大题要考的知识点。
罗薇薇还没来得及震惊他的笃定，前面的监考老师就拍响了讲台：“都给我打起精神好好考试，别以为你们这个考场就可以睡觉不考试了。学生考试，天经地义！就算是不会做，也给我把空格写满了，你们就算乱写也给我写满！”
考场里一阵哀嚎。
文综的监考老师不是别人，正是教导主任。
“他不是很忙吗？怎么那么空来我们考场监考啊？”
“就是。文综卷子空位置那么多，怎么填的满嘛？”
宋宁远撇嘴：“笨啊你们！把题目抄十遍不就填满了？”
“……远哥还是强啊！”
“——嘭嘭嘭！”
教导主任再次拍桌子：“写试卷，不是让你们交头接耳！谁再敢说话，给我站到外面太阳底下晒着去！”
这个时间点地面温度很高，又逼近盛夏，没人想离开教室去晒太阳。
于是，在教导主任的不懈监督下，考试睡觉率最高的一个考场成了最认真的考场。不少人不仅不睡觉，甚至都开始作弊了！这是多大的进步啊！
罗薇薇摇摇头，认真地答题。
为了不忘记昨晚背过的知识点，她选择题都没做，先开始做大题。
正写到第三个，桌面上突然投下一道阴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