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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传闻”用真实来形容的时候，说明这个传闻是能找到源头的。
罗薇薇冷静下来，深吸了一口气问：“你们说具体点。”
她早就想知道学校里那些关于她的风言风语到底是从哪张嘴巴里传出来的，无奈一直找不到，这一次也许是个机会。
娄美彤环视了周围，大部分人已经从大礼堂往教室走了，因为上课时间马上就到。所以这会儿路过的基本都是一些生面孔，没有本班的同学。
她这才敞开了说：“有人说，你被……被十三中的人给糟蹋了。”
罗薇薇屏气才没让自己的怒火吓到娄美彤和孟欣怡。
连这种话都编出来了，还真是毫无下限！
娄美彤继续说：“我是从安丽雅那里听到的，欣怡特意去问了安丽雅说的是不是真的。她跟安丽雅是初中同学，以前挺熟的，所以安丽雅告诉她是凌琪跟她说的。凌琪……你知道她跟谁关系最好吧？”
罗薇薇脸上的神色彻底冷下来，一张明媚的脸像是布上了一层冰霜，让人想要敬而远之。
她知道，当然知道。
是秦千芊！
孟欣怡咬了下唇，说：“其实我们一直没告诉你，之前很多传闻，也是从凌琪那里传出来的。只不过，我们没想到背后的人居然是……班长。”
娄美彤点头：“班长一直很维护你，但我们发现，她维护你维护地越厉害，那些说你的人说的就越起劲……之前我们想不通，现在明白了。薇薇，你跟班长到底有什么仇啊？你们不是姐妹吗？”
罗薇薇冰冷的神情突然收了回去，嘴角勾出一抹笑。
“是啊，是姐妹啊。姐妹才知道捅人哪里最痛，不是吗？”
娄美彤和孟欣怡都安静了下来。
以前罗薇薇的传闻，她们虽然没有“助力”过，可都也相信过，偶尔也会插上一嘴，直到真的跟罗薇薇接触下来才知道她并不是那样的人。
所以她们选择把这个事情告诉罗薇薇也是为了弥补自己以前对她的误解。
“对了。”罗薇薇笑着问：“我妹妹在哪儿呢？你们看到过吗？”
娄美彤和孟欣怡看到罗薇薇这不达眼底的笑，心里都有点害怕。
“薇薇，你想干嘛啊？我们告诉你，可不是想看你冲动的……”孟欣怡说。
娄美彤连忙点头：“是啊，你还是私底下好好跟班长说说，可千万别直接跟她吵。”
罗薇薇眼底一点波澜也没有，有的全是寒光。
她昂起下颚道：“我知道，谢谢你们。”
“那你……”
娄美彤话没说完，罗薇薇已经朝教学楼跑了过去。
孟欣怡着急地跺了下脚：“糟了！她这个脾气，该不会跟班长动起手来吧？她如果真动手了，就算事情是班长的错，也变成了她的错呀！”
“那怎么办？我们刚才劝她也不听呀。”
两个正要追上去，突然看到了一道清俊的身影。
“有了！”孟欣怡拉着娄美彤朝那道身影跑过去，开口喊：“凡一航！凡一航！”
凡一航的脚步顿住，眉眼微垂，侧身往后看。
两个罗薇薇刚才要找的女生朝他跑过来。
“有事吗？”他问。
孟欣怡顾不上喘气就说：“你快、快去拦住薇薇！再晚就要出大事了！”
……
“你有看到秦千芊吗？”
罗薇薇一把抓过班里一个同学，疯了一样找人。
那个同学是个女生，胆子小，被吓了一跳，见是罗薇薇，更害怕了，也不敢说谎，哆哆嗦嗦地说：“在……在厕所。”
罗薇薇没什么情绪地说了句“谢了”抬脚就往反方向走。
她脚步飞快，浑身散发出一股戾气，让走廊上的人都自动给她让开了一条道来。
罗薇薇说是脾气大，倒不如说是脾气直，平时其实也算不上不好相处，但今天这样，很多人都是第一次见到。
“这是吃了火药了吗？她要去干嘛？”
“我刚听到了，她在找秦千芊。她老是找秦千芊的麻烦，今天更是疯了一样在找她……”
“秦千芊也是可怜，有这样一个姐姐。明明经常维护罗薇薇，结果一点也落不到好。要是我，才不管这样的姐姐。”
人做错事需要负责人，但说错话不用。
罗薇薇此刻的目标只有秦千芊一个，其他人怎么说，她暂时懒得理会。
厕所在走廊尽头，罗薇薇刚路过楼梯处，一只手突然伸出来，一把将她拉了过去。
墙面挡住了教室前面的走廊看好戏的一帮人的视线。
罗薇薇错愕地看着这只突然伸出来的手，顺着有肌肉条理的手臂往上看，对上了凡一航精致却不女气的面庞。
“凡一航？”
凡一航脸上挂着他一贯的清冷平淡，但仔细看能看到他眼底的担忧。
“我有话跟你说。”他一边说，一边把罗薇薇从头到尾都打量了遍，确定自己没来迟，心里一颗悬着的石头才算放下。
罗薇薇心里还急着找秦千芊，从凡一航手里挣开自己的手，道：“我还有事，你有什么话晚点再说吧。”
她正要走，刚得了自由的手腕再次被扣住。
罗薇薇转眸，对上凡一航的眼睛看了片刻，顿了顿，问：“你是不是知道发生了什么？”
凡一航点头。
罗薇薇：“你别拦着我，今天不是我活，就是她死！”
凡一航依旧不放手，说：“我要说的就是这件事。你要找她算账什么时候都可以，但你先听完我的话。”
楼梯下面有人往上走，凡一航松了手，说：“一楼有个空教室，去那说。”
罗薇薇迟疑着：“可是快上课了，你……”
凡一航提醒道：“下一节是音乐课。”
每次音乐课，音乐老师自己都会迟到很久，最久的一次，直接到快下课了才出现。
罗薇薇还在犹豫，就听凡一航说：“我害过你吗？”
罗薇薇咬唇。
从来没有。
说她害凡一航倒是有好几次……
“那就跟我走。”他说着，先一步下楼。
罗薇薇侧头看了眼厕所的位置，就在四五米外的距离。
她又转眸看着已经快要走到楼梯拐角的凡一航，紧了紧手心，最后还是选择跟上了凡一航的脚步。
秦千芊会害她，可凡一航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