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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最后还是去了一趟急诊。
罗薇薇鼻子上的血迹还没擦掉，急诊医生一看，差点以为是凡一航家暴——如果不是看到两个人都还年纪轻轻的话。
“怎么回事儿啊？”医生皱着眉让罗薇薇坐下，那不太好看的脸色是对着凡一航的。
就算不是家暴，也有可能是男女朋友之间打架。
长得挺俊一小伙儿，还跟女人动起手来。
医生明显对凡一航的态度不好，罗薇薇猜到原因也不帮着解释，谁让他一点情面都不给，说年级前五十就是前五十，连五十都不行！
想到这辈子可能是追不上凡一航这个人了，她的头就一个脑袋两个大。
“我头晕，医生。”罗薇薇实话实说，她现在是真晕。
不等医生细问，凡一航率先说：“她鼻子撞到了，您帮忙看看需不需要做个脑部CT。”
大概是看凡一航满脸担忧，医生也不摆着脸了，说：“头晕的话是要去拍个片的，你先去CT区那边挂号，我帮她清理鼻腔。”
“好的。”凡一航叮嘱了罗薇薇两句，脚步很快地离开了。
医生已经在拿镊子棉球之类的工具了，罗薇薇看着有些害怕，刚想着早知道让凡一航晚点去了，一侧头就看到了去而复返的凡一航。
“怎么了？”医生问：“找不到地？”
“不是。”凡一航看罗薇薇一眼，说：“我陪她做完鼻腔清理再走。”
这一刻，罗薇薇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她心里很高兴，但是又有点想哭，可能真是撞坏了脑子。
医生瞥了凡一航一眼，念叨了句“大惊小怪”，拿着托盘往罗薇薇身边走。
清理鼻腔不会痛，就是阵仗有点吓人，也稍微有点难受，等清理好，医生又确认了她的鼻腔和鼻梁没什么事，这才招呼人去拍脑部CT。
排队等拍片的时间，罗薇薇看着坐在自己旁边的凡一航，心里生了歹意，往他那边挪了挪屁股，问：“我能把脑袋靠你肩上一会儿吗？我好晕啊。”
她说的话已经因为刚才的事情没什么公信力了，但凡一航看着她微垂着眼眸的可怜模样，硬是没揭穿她，侧过头算是默许了。
罗薇薇还以为是自己演技好，暗夸自己聪明，压着要上翘的嘴角往凡一航那边靠。
然而天不遂人愿，她脑袋还没碰到凡一航的肩呢，里面的医生叫号：“072号患者，罗薇薇在吗？”
罗薇薇真想回一句“不在”，但她真有点担心自己撞坏了脑子，本来脑子就不好使了，撞坏了更考不上年级前五十了，于是哭丧着一张脸答：“在。”
“进来吧，有项链和耳钉的话摘了，手机别带进来。”
项链耳钉什么的罗薇薇从来不戴，嫌麻烦，于是把手机交给了凡一航看管，跟着医生进了CT房。
凡一航右侧还坐着几个老人，看样子是社区带过来的体检的，统一带着红袖套。
他正目不斜视坐着等人，罗薇薇交给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打破了走廊的安静。
几位大爷朝他看过来，他下意识就按了接听键站起来走远，等接通了走出几步他才想起来这手机不是他的，是罗薇薇的。
然而那头的人已经开口说话了：“薇薇啊，你怎么还不回来？别不是出了什么事了吧？要我来接你吗？”
那头的男声说话带着明显的担忧，听的凡一航下意识皱了下眉头。
这个声音他没听到过。
所以……罗薇薇这个祸水又招上了什么人？
那头的人大概是等了好几秒都没听到回应，狐疑地喊：“薇薇？”
凡一航脸上像是覆了一层冰霜，沉着声说：“她在医院做个检查，晚点我送她回去。”
电话那头的人正是小丁哥，听到凡一航的话，他第一反应凡一航是医生，连忙问：“薇薇怎么了？”
“她没事。”凡一航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连多说一个字的耐性都没有。
转头的时候他瞥见社区那几个老人都侧目看着他，大概只是闲着无聊随便看看，他却莫名一尬，摸了下鼻子，跟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坐了回去。
大概是因为自己心里别扭。
电话那头丁言煜被切断了通话才意识过来，医生怎么会亲自送病人回家？所以，这男生是罗薇薇在巷子里碰到的那个吗？
想到这，丁言煜那张阳光的脸上布上了一层淡淡的失落。
如果之前是觉得很多东西都变了，那现在他是确定自己跟罗薇薇是没有缘分了。
他比罗薇薇长好几岁，小时候他就喜欢小薇薇，可小时候罗薇薇就把他当哥哥，而现在也没有什么改变，只是从哥哥变成了“哥们”。
只有他还念念不忘。
丁言煜自嘲地笑了下，关上了家里的房门。
……
凡一航坐下没多久，罗薇薇就出来了。
里面的医生跟出来说：“你们不用拿片，直接回急诊医生那看电脑结果，已经发过去了。”
“谢谢医生。”罗薇薇甜甜一笑。
那医生短短一个拍片的时间似乎已经跟罗薇薇混的很熟，对她眨了下眼睛说：“小意思，下次见。”
罗薇薇笑：“还是别见了吧？”
凡一航看着罗薇薇这跟谁都聊的来的样子就上火，冷着脸拽着罗薇薇走。
“诶！你慢点！我这伤着呢！”罗薇薇不晓得凡一航是怎么了，突然脸色就变得那么难看，低着头小媳妇似的跟在后面。
回到急诊医生办公室，医生已经看过片了，说：“很轻微的脑震荡，也没什么大事，今明两天别做什么剧烈运动就行，下蹲起来的时候动作慢点，不需要开药。”
罗薇薇没想到自己这么一撞，撞出鼻血也就算了，还撞出了脑震荡，一时间有点懵，直到旁边的凡一航说了句“谢谢医生”她才回过神。
出了医院，罗薇薇一记眼神瞪向凡一航，说：“我说什么来着？脑震荡了！脑震荡能考到年级前五十吗？你还是乞求我别变脑瘫，不然我下半辈子都得你负责。”
她这么一说，心里还真有点希望自己的下半辈子由凡一航负责。
然而面对她的泣血指控，凡一航只淡淡地回了一句：“连药都不用开，你觉得能脑瘫吗？”
罗薇薇气急：“凡一航！你就是不想负责！”
这是医院门口，旁边一起等出租车的人听了这话免不了看过来。
凡一航只觉得脸一热，没好气地剐了罗薇薇一眼。
真是什么话都能往外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