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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真“嚯”的一下就站起来了。
房间还是像她之前见过的一样干净舒适，但是沙发上多了一个一头白发的老先生。
“坐。”他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淡。
欧阳真紧张的坐在他的对面，根本不敢和他对视。
“听说你的《微笑》很受欢迎。”
她既然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这个节骨眼上，不管她说什么，她都觉得自己说错了，只会徒增她的不安罢了。
如果傅司瀚在这里就好了，紧张之余，她在稍稍的期盼着。
“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老先生似乎有些不开心，连脸上的皱纹都因为他紧绷的脸而平整了几分。
“我……”欧阳真不知道说什么，这种事情随便翻一翻新闻就能知道，何必一定要她亲口说出来。
很显然，老先生不愿轻易放过她。
“是！”
不管了！她觉得没什么好谦虚的，原本他说的就是事实，香水销量好，是她的成就没错！如果违心否认的话，那就是连她自己对自己也没有信心，别人又怎么会对自己有信心呢？
不屑的声音从老先生嘴里发出，欧阳真有些惊讶，她赶紧低下头，试图掩饰自己心里的不安。
难道他说错话了吗？还是他这么问的目的是希望自己能谦虚一点？
“自不量力！”
猝不及防，他做出了这样的评价。
欧阳真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打击，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是好的女人只好把头深深的埋在胸口，等待着传说再一次把自己赶出去。
但是这次她不能什么都不做，就白白被赶出去。
过了很长时间，她幻皇抬起头，正视面前的男人。
“不好意思，正如先生说的那样，我确实自不量力，但是先生还没有见过我的作品，没有真正鉴证过，怎么能凭着自己的主观印象对我和我的香水做出判断呢？”欧阳真的眼神如同泛着冷光的烟火，明亮冷艳。
“如果您一向如此看人的话，不好意思，我不会选择这样人作为老师的。”
说完，她心里舒坦了不止一点点，一直以来，她接受了无数的质疑和指责，有人抹黑她抄袭，有人说她找傅司瀚代调制，甚至有人让她拿着她的香水滚出中国市场。
这些她都忍了，因为人处在风口浪尖上，难得会看到几个傻逼，但是现在不一样，她以为他们是在平等的交谈，但是看这样的情况，很明显，传说并不看好自己。
但是这并不影响她什么，反而给她了决心和坚持。
出乎意料，老先生居然笑了一下，脸上的皱纹随着那些熟悉的纹路向里加深。
“我不是如此看人，但是你实在太过狂妄，我不喜欢这样的人。”
狂妄？真是见鬼了！她还是第一次听别人说她狂妄呢！她只不过是把心里话说出来而已，到他嘴里就变成“狂妄”了？
“对不起打扰您了！”她起身向外走去。
十一月的巴黎天气依旧很好，外面阳光明媚，连这个阴暗的小巷子也变得明亮起来，宽阔的街道上有很多来来往往的行人，他们穿着各式各样的服装，潇洒的走在街头。
法国女人是出了名的精致浪漫，优雅仿佛是与生俱来的一样，根本不用刻意训练。
欧阳真坐在长椅上，久久没有动弹，阳光注视着她的身体，温柔的抚摸着她，试图赶走她心里的悲伤。
一道黑影挡在她面前。
“走吧。”深灰色的风衣随风摆动，欧阳真看了一眼，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她已经在电话里向他哭诉过一遍了，但是她见到他的瞬间，还是忍不住红了眼。
“都怪我。”
如果她的态度能好一些，也许今天就不会是这样的下场。她像一只被扔在沙漠里的绵羊一样，惊慌失措。
“都怪你。”男人顺着她话向下说。
“喂！”她说这些不是为了让他在伤口上撒盐的好吗？
男人停下脚步，看了她一眼，什么话都没有说，沉默的向前走去。
欧阳真气鼓鼓的跟在他身后，安慰一下她会死吗？
“今晚吃什么？”他突然回头，欧阳真瞬间收回了拳头。
“不知道。”
“火锅怎么样？”
欧阳真的眼睛一下就亮了，火锅！多么久违的名字，在巴黎呆了这么多天，她就吃腻了以各种各样方式出现在她餐盘中的鹅肝酱，还有她叫不出名的“黑暗料理”。
她真的搞不懂在好好的料理里加入苹果是怎样的想法，即使是大厨级别的作品，她还是难以接受。
每次看到傅司瀚细细品尝，并且十分满意的递出小费的时候，她都会感慨自己长了个中餐胃。
“我们去哪里吃火锅？”
想到马上就能吃到热气腾腾的火锅，欧阳真心里的阴霾一扫而光，有句话说的好，没有什么事是一顿火锅解决不了的，如果解决不了，那就两顿！
“跟我走就是了。”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得意。
火锅店就在巴黎最繁华的街道上，装潢特别的中国风，如果不是街道上那些金发碧眼的美女太多，欧阳真会觉得自己就是在国内一个普通的街道上。店员热情的欢迎着每一位踏进店里的顾客，从一开始，他们就感受到了中餐馆的魅力。
在异国他乡吃到正宗火锅的感觉简直让欧阳真感动到流泪，没有精致的餐碟，没有高雅的音乐和奢华的装潢。
正在沸腾的红油锅冒着热气，周围有不知道怎么用筷子的外国人，还有不少的中国人，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喜气洋洋的将盘里的食物推进锅里。
红油涮锅的羊肉又香辣，欧阳真一边吐着舌头，一边放更多的肉进去。鼻尖儿冒着密密麻麻的汗珠，她接过傅司瀚递过来的纸，仰起头冲他满足的笑了笑。
酒饱饭足，欧阳真满意的摸着自己的肚子。这么多天真是委屈你了。
“吃好了吗？”
“嗯！”
她看着从头到尾没有动过筷子的男人，害羞又遗憾的点点头。可惜他的胃不允许他吃辣，不然遇到这么美味的东西，他应该可以深切的体会到她的开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