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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棺材不掉泪啊。”我摇了摇头，背转过身。
棍哥眼神陡然转寒，立刻举起结实的拳头，作势朝着李春生打去。
“别打，别打，我说，我说还不行吗？”李春生直接吓的抱着头，蹲在了地上。
棍哥停了手，像拎小鸡仔似的一把将李春生拽了起来。
“说！”
李春生脸色煞白，满头的冷汗，他吞了一口唾沫，战战兢兢的开了口。
“我托人发那个帖子的目的，真的是为了挣钱，这一点我没说谎。”
“之所以知道水里那个东西的习性，是因为亲眼看见那东西是怎么产生的。其实那根本不是什么怪鱼，而是......一个被淹死的孩子。”
孩子？
我和棍哥对视一眼，那外形狰狞恐怖的怪物，竟然是个孩子？
“真的，绝对不骗你们。”李春生看我们诧异的脸色，生怕我们不相信，表情有点着急。
“那个小女娃就是我们村里的孩子，七八岁吧，长的还挺好看。只不过脑子有点问题，不太招人喜欢。”
“其实南湖在那孩子没淹死之前，都挺正常的，以前有很多人去游泳钓鱼，是那个女娃死在里面以后才开始每年死人的。”
“我一开始以为是她变成了水鬼，拉人做替身。后来，才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我挑了挑眉，想起乐乐的那副画。
湖水深处，那个外形狰狞的大怪物有一双干净清澈的眼睛，当时我感觉很不可思议，现在有点明白了。
因为躲在尸体组成的狰狞外壳里面的，是一个孩子，只有孩子的眼神才能那样纯真。
不过一个单纯的孩子，怎么会变成害人的水下大怪物？
我沉着气，听着李春生继续讲下去。
“凡是在湖里被淹死的人，尸体都没有起来过，不管捞尸工怎么打捞都在找不到。大家都说是南湖地下又暗河，那些尸体都被冲进暗河里漂到别的地方去了。”
“但也不可能每个都那么凑巧吧？所以，就有人说那湖能吃人。”
“慢慢的去湖边的人就少了，以前老多人在那游泳钓鱼啥的，后来淹死的人多了，也就没什么人去了。”
“但我前面说了，我身体不好干不了农活，地里弄不出几个钱，只好在别的地方想办法。”
“我看那湖没人去，就想着里面的鱼应该不少，捞出来肯定能赚一笔。正好家里有个个小破船，我修修补补以后，就下水了。”
“但是怪的是，我捞了好几天，连个小鱼苗都没找到。”
“那天我一直呆到晚上，想再试最后一次，如果还是捞不到鱼我就放弃。”
“结果，就在那天我晚上我发现了怪鱼。不过，那个时候它的个头还没那么大，我还能从那堆死人里面看到那个小女娃。”
我皱起眉头：“你明知道水里有问题，还发布高价收购怪鱼的消息，引人来这条湖边，就为了赚你那点租船的小钱？”
在他眼里，人命还没有那点小钱重要？
李春生擦了擦汗，嗫嚅道：“这不是穷嘛，我也没办法......但我可没让他们去送死啊，他们就在岸边钓鱼，不下水也没关系。”
我冷眼看着他：“你还是没有说最关键的一点，你怎么知道用胎盘能够钓到怪鱼？”
“也是无意中发现的，有次我看到有人打了胎，把死孩子扔到湖里，没多久，那女娃就出现了，把死孩子带到了湖底。”
这个解释勉强说的过去。
“再说说那个女孩的情况，越详细越好。”
“说起来，那个女娃也够可怜的。他们家重男轻女，一心想要个儿子，一生下来就爹不疼娘不爱的。”
李春生叹了口气。
“再加上脑子有点问题，都挺大的人了也不会说话，看起来挺笨的，成天就指挥傻笑，她爹妈就更嫌弃她了。”
“没两年，那两口子终于生了个儿子，高兴的跟什么似的，就越看这个傻女儿越不顺眼，彻底的不管她了。”
“经常连饭也不给一口，成天身上脏兮兮的，过的连猫狗都不如。”
“村里人看她可怜，都轮番照顾她，谁家里做了什么好吃的就分给她一点，所以这女娃是吃着百家饭长到了六七岁的。”
我问道：“她是怎么掉进湖里淹死的？”
“那天，她爹妈不知道怎么就发了善心，把她领回家去，洗了澡换了一身新衣服。她爹还拿着鱼竿，带她到湖边钓鱼。”
“结果，只有她爹一个人回来，说女娃不小心掉进湖里淹死了。”
“村里人都说她爹是故意的，但这事没有证据，再说也不关自己家的事。那女娃过的那么可怜，死了或许还能少受一点折磨。”
李春生的表情很唏嘘，但我却觉得他的模样有点假，像是刻意装出来的，他的眼神中并没有太多同情。
一个能为了一点小钱，置人命与不顾的人，能指望他有多善良？
不过他说的这些应该都是真的，这小女孩短暂的一生饱受折磨，心中充满怨恨，所以才不肯离去，最后成为了怪物一般的存在。
听完她的故事，我实在不忍心让她灰飞烟灭，想尝试化解她的怨气，让她得到解脱。
“女孩的父母现在在哪里？”
父母的虐待，是女孩充满怨恨的根源，要想化解她的怨气，就得找到这对黑心的父母。
“女孩死了没多久，他们就搬走了，也没跟村里人联系过，我们也不知道他们在哪里。”李春生老实的回道。
这明显就是逃跑！
想要找到女孩的父母，希望比较渺茫了，我眉头紧皱，看来得另想办法。
“那个，两位大哥，我什么都说了，可以放了我吗？”李春生小心翼翼的问道。
棍哥看着我，我点了点头。
棍哥松开了李春生，他如蒙大赦，几乎的连滚带爬的跑回了自己的屋子，只是那扇散架的门是关不上了。
“接下来怎么做？”棍哥问道。
我想了想，手放进衣兜，碰到了乐乐的命牌。
乐乐也是一个小鬼，我想试试看，他能否与小女孩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