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6章 话唠,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阿彩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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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九歌没有回头,但身后发生了什么,她一清二楚。

    鲜血味!

    尿骚味!

    尖叫声!

    痛苦声!

    ……

    她全部听在耳朵里,可那又怎样?

    她不杀那些人,那些人也不会放过她,不是吗?

    如果可以,她也不想杀人,她也想要做一个双手不沾鲜血,善良又单纯的好姑娘,可是……

    现实不允许!

    善良的代价太高,她付不起,她没有能力守护那份单纯与美好。

    谢玄出事后,她就知道这世道是人吃人的,哪怕是血脉至亲,有时候也不可信。

    她也不想这么阴暗,也不想这么消极,但楚家人的所作所为让她明白,不是每一个至亲,都会像她爷爷一样,至死维护她,守护她……

    当血脉亲情不能成为依靠,她唯有依靠自己。

    “驾!驾!”楚九歌纵马前行,但速度却越来越慢了。

    不是她累了,而是马累了,跑不动了。

    楚九歌知道,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停下来,休息一阵子,但她不敢。

    长乐公主没有死,她不知道长乐公主身旁还有没有人。

    她也不知道,杀神天狼遇到的那一拨杀手谁的人,但她知道……

    这一路上,肯定还有杀她的人,她要停下来,只会引来更多的杀手。

    她必须跑,没命的往前跑,哪怕马再累,哪怕她再累,也得催促战马,拼命的往前跑。

    这个时候,只有前线的大营,才能给她安全感。

    察觉到胯下的战马越跑越慢,楚九歌叹了口气:“早知道,配一点提神的药。”哪怕是对身体有害的,也总比现在这样的好。

    “伙计,再坚持一段路行不行?还有半天,我们就能到大营了。”昨晚赶了一晚的路,今天上午虽然遇到了三拨刺杀,但她也走了不少的路。

    如果接下来一路顺利的话,即使这马跑不快,她也能在天黑之前,赶到军营。

    但可惜的是,接下来的路一点也不顺利。

    摆平长乐公主后,摆出不到五里路,楚九歌就被人拦住了。

    一个人!

    一个抱着剑的人。

    不像杀手,反倒像是剑客,带着几分落拓与冷清……

    “杀我的人?”楚九歌停了下来,与对方只差半个马身的距离。

    “楚九歌!”剑客抬头,正脸对着楚九歌,眼神平静没有一丝波澜,也没有焦距。

    楚九歌是大夫,职业习惯,让她习惯第一时间观察一个人的精神气,观察面前的人身体是不是有不适。

    虽然隔了一点距离,虽然现在的光线不太好,但楚九歌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你的眼睛看不见。”

    “我一样可以杀你。”剑客虽是如是说,但他并没有抽剑,而是很认真的“看”着楚九歌,说:“你是我的最后一个任务。我的前一个任务……是杀暗影楼楼主。”

    “你告诉我这些干吗?”楚九歌莫名感觉到危险。

    相比沉默寡言的杀手,她更怕话唠一样的杀手,有时候知道的多,并不是好事。

    对方这么肆无忌惮的,跟她说这么多话,不正说明他有自信,可以将她灭口吗?

    要知道,杀手的秘密,可不是那么好知道的……

    “你是我杀手生涯的最后一个任务。”抱剑的剑客又一次重复,他明明“看”着楚九歌,但更像是自言自语:“我要跟我的过去告别。”

    楚九歌就是他最后的过去,杀了楚九歌,他就没有了过去。

    过去的那些痛苦,也就不存在了。

    “你这样……我很慌。”这个男人给她的感觉,比暗影楼第一杀手,暗鳞给她的感觉还要危险。

    “不用担心,死人是不会有感情的,你很快就不会慌了。”抱剑的剑客,语气平静而冷漠,他的冷漠与北王不同,北王是冷漠是不把任何人看在眼里的狂妄,这剑客听冷漠,却像是……

    没有感情,没有一丝活气。

    莫名的,楚九歌有一种,她正在跟死神聊天的感觉。

    “所以……你要举行一个告别仪式?在杀我之前?”仔细看,还是有一点仪式感的,但作为剑客口中,即将被告别的过去,楚九歌表示,她真的很方……

    “告别仪试?”抱剑的剑客“木木”的看着楚九歌,片刻后,他突然盘腿坐下了:“你是暗枭的第一个任务,我的最后一个任务,你的特别值得拥有一个告别仪式。”

    “我……”楚九歌泪奔,她有一种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更让她害怕的是,对方提起了暗枭。

    “你认识暗枭?”她猜测,对方不仅认识暗枭,还很熟悉。

    “对了,忘了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暗枭的同父异母的哥哥。”剑客盘腿坐在地上,一脸严肃的说道:“我的母亲死在他父亲手上,他的父亲死在我身上,他的第一个任务,也即将死在我手上。”

    他像是在说给楚九歌听,又像是在说给自己听,语气冷漠,没有一丝起伏。

    楚九歌险些被剑客的话绕晕了,但最终还是听明白了。

    短短的一句话,便藏着无数的腥风血雨,楚九歌隐约闻到了狗血的气息……

    不等楚九歌寻问,剑客又道:“暗枭是他最心爱的儿子,可惜暗枭不像他。暗枭更像他那个除了一张脸能见人,哪都不不能见人的母亲。但就是那么一个废物,却一出生就被人捧在手心呵护。我不明白,那种蠢货,有什么值得保护的?”

    剑客的脸上,适时出现一丝迷茫,但很快就消失了,显然他不是第一次想这个问题,可到现在他依旧无解。

    “他说……那个女人单纯善良美好,可因为她一句‘我一想到你之前有别的女人,我的心就好痛’,我的母亲就死了。这样的女人,到底哪里单纯?哪里善良?哪里美好了?我不明白,他明明那么聪明,为什么就看不到那个女人的心,有多黑呢?我娘……虽手染鲜血,可她打从出生学的就是杀人,如果不会杀人,她就只能死。为什么所有人都说我娘是坏女人?我娘到底哪里坏了?”

    “难道亲手杀人就是杀人,借他人的手杀人就不是杀人了吗?同样都是杀人,谁又比谁高贵?谁又比谁善良呢?”

    剑客坐在那里,絮絮叨叨的问出一个又一个他不懂的问题,但他并没有要楚九歌回答的意思,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