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秋围准备

牧沐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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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凝儿,又在看那条河啊”,芍药拿着披风走了过来,给韩夜凝披上,她真的不明白,这条河有什么好看的,每天都看,还不是千篇一律!

    “嗯”,她淡淡的说,看着流动的河水,让她感觉心情很平静,最起码不会想起完颜邪鲁,不会伤心。

    “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你都看了半个月了,还看不够啊”,芍药嘟囔着。

    烦吗?她还真的没感觉,韩夜凝一笑,将这个问题带过,“今天看府里的人都挺忙的,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凝儿,你忘记了,明天就是秋猎了,每个皇室子孙都要参加的”。

    经芍药这么一说,韩夜凝才想起来,是啊,明天都秋猎了。

    她抬头,看向完颜邪鲁所在的书房,虽然从这里,什么都看不到,但她还是不自觉的看往那个方向。

    “都半个月过去了”,半个月了,他从未过来看过她,连一句话都没跟她说话!

    “凝儿,想他了?”

    “没有”,韩夜凝摇头,不用问芍药,也知道她说的那个‘他’是谁了。

    芍药暗笑,想就想吧,她也不会笑话她,“好,没有就没有吧,再躺一会儿,该吃午饭了”。

    反正等一下他们自然会见到的。

    可该吃午饭了吗?韩夜凝看了看头顶的太阳,还真是已经正午了啊!因为已经入秋了,自然没有夏日的毒辣的太阳,“嗯,好”,说着,她站了起来,正好,她也感觉到饿了。

    她低头,看着平坦的小腹,脸上散发着母性的光辉。

    回到房间,她的头都没有从肚子上抬起来,自然没有看到完颜邪鲁在房间里。

    “回来了”。

    当听到他的声音,韩夜凝才抬头,看向他,一种久违了的感觉油然而生。

    明明才半个月没见而已,她感觉他们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久没见面了。

    “肚子不舒服吗?”见她一直不说话,手还放在肚子上,完颜邪鲁关心道。

    其实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注视着她,白天,他躲在暗处,观察她,晚上,他等她入睡后会偷偷进入房间,在她的床边坐上那么一会儿,有时候会到天明,她快要醒来之际,他才会悄然离开。

    不是不想面对她,是想等她的解释。

    可是半个月了,她从来没有主动问过他一句。

    甚至连芍药都说,她不曾主动提起他,难道,他真的从她心中除名了吗?

    “你…怎么来了?”韩夜凝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好久没见他了,猛一下子看到他,她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不想看到我吗?”

    韩夜凝摇头,不想看到他吗?怎么会,半个月来,她思念最深的就是他了。

    “过来一起吃饭吧”,完颜邪鲁好似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走到韩夜凝身边,拉着她的手,两人一起走到饭桌前坐下。

    桌上的饭菜,都是按照韩夜凝的口味做的。

    “你…”,她欲言又止,想问他还会离开吗,可偏偏这几个字像是卡在喉咙一样,问不出口。

    “先吃饭吧”,他细心的给她碗里夹满了菜。

    韩夜凝看着满满一碗的饭菜,心想,也罢,既然人都过来了,吃过饭,慢慢聊,说开了也好,这次,她一定要将心里所有的秘密都告诉他,对他,她决定不再隐瞒!

    “嗯”,她点头,把他夹过来的饭菜都一一吃下肚里。

    完颜邪鲁见她吃的这么开心,这么有胃口,不自觉的,他的饭食也比以前大了起来。

    两人自从分房睡后,他便没有吃好睡好过,现在看到她,他才发现,原来她是他的良药,少了她,他根本食不下咽,寝食难安。

    一顿饭,相对无言,安静的吃下来,两人都没再说话。

    饭后,下人收拾了一下饭桌,便离开了,房间里顿时剩下他们小夫妻二人。

    韩夜凝现在是孕妇,属于那种吃饱就困的人,这不,刚吃过饭,她就打哈欠了,“啊…”。

    “困了就睡会儿吧”,完颜邪鲁看到她眼底的疲惫之色,心疼不已。

    明明这些日子以来,他亲眼看着她入睡,吃的也好,睡的也好,可他发现她就是困的时间比较多,有时候一天要睡上好几个时辰还不醒呢。

    韩夜凝点头,走到床上,拖鞋躺在了床上,抬眸她看着完颜邪鲁,无声的问,他还会离开吗!

    完颜邪鲁走到床边,握着她的手说:“睡吧,我在你身边”。

    这是她在睡梦中,他经常做的事情,那就是握着她的手,只有这样,他才感觉她是真实的。

    如今,终于可以不用在她睡着后,偷偷的握着她了。

    “完颜邪鲁,等我醒来,我一定告诉你所有事情的真相”,韩夜凝困乏难当,一句话没说完,便已经睡着了。

    完颜邪鲁听到她睡前说的这一句话,虽然不清不楚,可他却听清楚了,她说,她要告诉他一切的事情,是不是包括他们这些日子以来冷战的原因呢?

    现在他都有点小期待了,恨不得叫醒她,让她现在就告诉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奈何,她真的困了,困到他晃动了几下,她都没醒来。

    这种嗜睡的感觉,让完颜邪鲁很是不安,担心她是不是生什么病了,便让人叫来大夫,给她诊治。

    结果是,“王爷,王妃只是今日胸闷郁结难舒,才导致嗜睡的毛病,并无大碍,老夫这就给王妃开几服药,让王妃服下,日后慢慢开解,王妃便会好起来”。

    “听照顾她的丫鬟说,她最近早晨起来总是呕吐不止,还不能沾荤腥,不然更加吐的厉害了,你确定她没事?”

    “回王爷,王妃这是心情不好的原因,只要慢慢纾解她的心情,身体自然会好起来的”。

    “好,成谦,送大夫”,完颜邪鲁不疑有他,也非常相信这位经常给他王府看病的大夫,吩咐成谦跟着去抓药了。

    “是,王爷”。

    “大夫请”。

    “多谢,王爷,老夫告辞了”。

    大夫回身,向完颜邪鲁作揖告辞,心有余悸的离开了。

    韩夜凝醒来的时候,鼻尖闻到一股浓烈的药味,环顾房间四周,却不见完颜邪鲁,她还以为完颜邪鲁回来了,是自己在做梦呢。

    正伤心之际,房门打开,只见芍药端着碗进来。

    “凝儿,你醒了”。

    “芍药姐,你端的什么?”直觉告诉她,芍药端的是药。

    只是她没病没痛的,干嘛吃药啊?

    “今天下午,越王看你睡了那么久,还没醒来,不放心你,便请了郎中来帮你看看,郎中说你是郁结难舒,喝几帖药就好了”。

    “郎中?郁结难舒?”韩夜凝当下眉头紧皱,为什么芍药的说法跟她从大夫那里听到的不一样?

    “芍药姐,你确定大夫说我只是郁结难舒?”她明明是怀孕了,甚至这半个月来,她都有晨吐的习惯,这明显是怀孕的征兆,为何大夫会这么说呢?

    “凝儿,你怎么了?”芍药端着药碗过来,见韩夜凝神色不对。

    韩夜凝总感觉,这里面有什么事,她掀开被子下床,“芍药姐,你把药端过来给我看看”。

    “怎么了?”芍药将夭亡递过去。

    韩夜凝接过,仔细查看,还在碗里闻了一下,她皱眉,“是红花”。

    果真有人要害她!

    “红花?这红花可是堕胎之药,这大夫怎么会开给你,是不是开错了?我这就去让君翼问问大夫”。

    芍药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是韩夜凝怀孕了,还以为是大夫开错药了呢。

    韩夜凝拦下她,只怕事情没那么简单,“芍药姐,你别去了”。

    这药,没开错,是有人不想让她肚子里的孩子出生。

    “为什么?凝儿,虽然你没有怀孕,可是这红花岂是随便开的药…”,等等,芍药好像想到什么一样。

    “怀孕?”她看向韩夜凝,联想到她这几日早晨起来和吃饭时候的呕吐,都一反常态,难道…

    “凝儿,你怀孕了?”

    韩夜凝点点头,这个时候,也没有什么可否认的了。

    “那日,在天牢中,我便感觉自己有可能怀孕了,后来从宫中出来,我中间去看了大夫,才确定已经怀孕一个多月了”,现在算来,孩子都已经快两个月了。

    “凝儿,既然你怀孕了,为什么不告诉越王?”芍药不解的问,如果她告诉越王,他们之间也不会有这么多事情了吧!

    韩夜凝用悲伤的眼神看着芍药,是她不想说吗?不是,而是她根本没有机会说。

    “等等,是谁要害你肚子里的孩子?”芍药的思想太快,一时担心这个,一时担忧那个。

    但想到她吃的药里有红花,如果不知情的话,韩夜凝喝下药,这后果只怕…。

    到现在,这后果,她连想都不敢想。

    “凝儿,这件事不能瞒下去了,你必须告诉越王,不然你的孩子…”,那个大夫,明显是知道她怀孕的事情的,还偏偏说什么伤心过度,郁结难舒,这明显是不想让人知道韩夜凝腹中有孩子的事情啊!

    “完颜邪鲁回来了吗?”她想,或许该听芍药的话,告诉他真相了。

    “我去问问”,芍药起身出去了。

    不一会儿便回来了,“凝儿,君翼说,越王去太子府商量明日秋围的事情了,今天晚上还指不定什么时候回来呢”。

    这件事,韩夜凝觉得不能再姑息,立刻来到书桌前,修书一封,让君翼带着她的书信,去告诉完颜邪鲁。

    那边,君翼带着书信赶往太子府,没有亲自将书信交到完颜邪鲁手里,不想,书信被太子府的人拦下,说是会交给越王的。

    君翼想,太子和越王是亲兄弟,自然不会遗漏什么,便将信交给太子府的下人,离开了。

    殊不知,这封信,根本没有落入完颜邪鲁手里。

    这边,韩夜凝认为自己不能坐以待毙,便让柳絮去调查那个大夫,看他最近跟什么人来往,或者被什么人收买了。

    只是当柳絮感到的时候,那家专门给越王府看病的大夫,听他儿子说,他上山去了,都一夜了还未回来。

    柳絮回来将此事禀报给韩夜凝,韩夜凝直觉的,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凝儿,那个大夫会不会已经…”,连芍药都想到,大夫可能已经被人灭口了。

    韩夜凝点头,其实她在知道自己的药里有红花的时候,便有这种感觉了,大夫肯定是活不下来了。

    “柳絮,你去盯着那大夫的一家人,若是有什么情况,立刻通知我”。

    “是,王妃”。

    柳絮走了没一会儿,君翼便回来了。

    “君翼,你将信交给越王了吗?”芍药担心的问。

    君翼心虚的点头,“王爷正在跟太子商量明日之事,说是晚些时候再看,让王妃先休息”。

    韩夜凝此时也顾不得完颜邪鲁什么时候回来了,她不查出来是谁害自己的,她根本睡不着。

    “君翼,你记得给府里看病的那位李大夫吗?”

    “李大夫?记得啊,他都给府里看了十几年的病了,府里但凡有人生病,都是他给看的”。

    “这位李大夫身家背景清白吗?以前可做过什么违法的事情?”芍药心急的问,比韩夜凝还急,在韩夜凝问话之前,先把心中的疑虑问出来了。

    君翼想了一下说,“李大夫曾在宫中御药房做过看药官,但是后来因为御药房一位御医用错了药,牵连了当时煎药熬药的御医官,便被罢免了职位,其中,李大夫就在其列,至于身家背景…李大夫是远近闻名的声誉很好的额大夫”。

    跟皇宫有关,如此说来,有人利用他的机会很大了,韩夜凝想。

    “君翼,刚才我身体不舒服,让柳絮去请这位李大夫了,可是他的家人说他上山采药了,你知道这位李大夫经常去哪里采药吗?如果可以,抓紧把他照过来,我现在有些不舒服,想请这位李大夫看看”。

    “王妃不舒服?”君翼将主子的事情放在第一位,听到主子有不适的情况,自然首当其冲。

    “我不知道,但是总管知道,王妃您先稍作休息,我这就去问问总管,然后上山去把这位李大夫找来”。

    “好,多谢”。

    韩夜凝在芍药的搀扶下,坐在床上,等着君翼和柳絮的消息。

    只是,一夜过去了,两个人都没回来,韩夜凝也在床上悠悠醒来。

    “凝儿,君翼和柳絮一个晚上都没回来,你看…”。

    韩夜凝摇头,此时,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完颜邪鲁回来了吗?”她问,或许这个时候只有让完颜邪鲁帮忙了。

    “刚才我问了一下府里的下人,说是已经回来了,回来的时候你还在睡觉,他怕吵醒你,便在书房换装,整装待发了”。

    经芍药这么一说,韩夜凝才想起来,今天是皇室的秋围,按道理说,她也要参加的。

    她正思索着该不该参加的问题时,一个丫鬟带着她的衣服进来了。

    “王妃,这是王爷给您准备秋猎时的戎装,王爷说,让您换下,在大门口跟他回合”。

    “王爷呢?他怎么不自己过来?”韩夜凝以为他还在生气呢。

    “回王妃,王爷正在马厩里,挑选最好的马匹,跟总管大人商量此次秋猎主意的事项”。

    原来是这么回事,看来,她挑选说出真相的时机不对啊,因为许多原因,她总是开不了口,“好,我知道了,你把衣服放下,下去吧”。

    “是,王妃”。

    “凝儿,你身怀有孕,还要参加这次的秋围吗?”芍药看着那华服一般的戎装,担心这一路上颠簸,韩夜凝的身体会受不住。

    韩夜凝轻轻摇头,“没关系,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芍药姐,你也换一身衣服,跟我一起去吧”,。有个人陪伴,总比没有好吧!

    “好”,芍药正有此意,跟着她,她才放心。

    两人换好衣服,韩夜凝给柳絮留下了纸条,让她回来后,去跟她们回合,便带着芍药往越王府的大门口走去。

    当两人来到大门口时,完颜邪鲁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

    “这一路上只怕要行走两天,才能到达秋猎的范围内,你的身体还好吗?”他还记得昨天郎中说过的话,她是心情郁结难舒,他想,带着她出去走走,让她换个心情也是好的。

    韩夜凝摇头,以为他已经看过她给他的书信,知道自己怀孕了,“我没关系,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好,那我们现在出发吧,现在先去宫门口,跟父王他们会合”。

    “嗯”。

    因为韩夜凝是家属,完颜邪鲁又担心她身体不适,便准备了马车,韩夜凝和芍药一同坐在马车里,马车缓缓前行。

    到了皇宫门口后,所有人已经都到齐了,只剩下完颜雍。

    不一会儿人,便看到宫门口,完颜雍骑着高头大马,身边带着完颜允中出了宫来。

    看到等他许久的儿子子女们,他这才有一种做了父亲,做了公公的感觉。

    “皇儿,众位大臣,一年一度的秋围又到了,朕希望你们今年不会让朕失望,今年的秋围比赛,朕会提高奖赏,若是有人能够拔得头筹,朕一定重赏”。

    “多谢父王(皇上)”。

    “出发”。

    完颜雍的一句话,整个队伍,浩浩荡荡的往皇家狩猎的地方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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