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知错能改

树枝女士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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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含香想自己是猪脑子啊,脑力退化到连宁柳儿都不如。殷凰既然都能进得了衡水城,白砚为何就进不来,更何况他有镇妖石,在两百年前就进过城,现在再进又有何难。

    白砚冷眼看她:“进来。”

    含香陪笑:“屋子小,门口挺好的,我就站在门口。”又道,“啊,这茶叶不太好,不若我上易蔻居去给你买些好茶,你先喝着,我去去就来。”

    白砚放下茶杯,勾了勾手:“进来。”

    似有一股大力握住她的腰,让她整个人飞进房内,她一时没站稳,脸朝下摔在地上。只听身后门一关,白砚背着手走到她身边,将凳子放在她面前:“坐。”

    她摸了摸摔疼的鼻子,无奈的坐在凳子上。

    含香坐着,白砚站着。因配了镇妖石,变成凡人的摸样,可那黑眼睛里透出的严厉却不曾少半分。含香冒了两滴冷汗,她承认自己有点怕他。好吧,也不是一点点,是很怕他。

    “你可知错?”

    含香连连点头,十分真诚的望着他。这种时候不是嘴硬的时候,快快认错将他哄走才是正经。

    “你错在哪儿?”

    含香乖乖的道:“我没等你,是我的错。”

    “还有呢?”

    她想了想:“没啦。”顺便描了一眼摆在桌上的菜,姓木的对自己着实不错,知道自己好吃,顿顿菜式都不差。

    白砚搬了条凳子坐到她面前,取了本书看了起来:“仔细想,想好了吃饭。”。

    那副摸样完全将她当作犯了错的孩子。含香郁闷了,虽说外表看上去只有十八,可她也是二十好几的人了,一般女子在她这个年龄孩子都上族学了,断不能被人当作孩子般对待。更何况她只是没有等他而已,也向他道歉了。他还要怎的。

    她清了清嗓子道:“那个,我着实不知何处做错了,请殿下提醒,我一定改。”

    这样子的低姿态。他应该可以满意了吧。

    白砚翻了一页书:“你一个女子,夜夜宿在男子的房中,竟还不知错在哪里,你师父是如何教你的。”

    含香吃了一惊,原来是气这个。可是她宿在谁的房中与他又有何关系,他管得着吗?何况他也和自己住过同一间房,还睡过同一张床,为何那时不说她错!可是这时她哪里敢说这样的话,只连连点头道:“我错了。”

    白砚放下书,面无表情道:“知错就好。去吃饭吧。”

    含香讪讪走到桌边,迅速将饭吃完,见白砚依旧坐着看书,忍不住道:“殿下可有事要办?”

    “无事。”

    含香知趣的坐到床边。她以前喜欢白砚的时候就已经搞不懂他在想什么,现在更加搞不懂他想的是什么。反正他想待着就让他待着好了。待着待着便会走了吧。

    烛火噼啪作响,她随手抓起前日做了一半的衣服,仔细将那袖口的花纹绣完。她这段时间的吃住都是木炎清的,心里多少有些不好意思,见他身上的衣服甚旧,干脆扯了几块布,替他制件衣服。当年受到云之公主的刺激后。她发奋图强,女红技巧今非昔比,一两件衣服还是做得很好的。

    烛光昏暗,看不太清楚,她仔细绣着,全然没有注意到白砚那厢的翻书声音已经停了下来。正绣到关键位置。突然眼前一黑,烛火被吹灭,只听得白砚略带烦躁的声音道:“睡觉。”

    手中一松,衣服被他扯走,又被他推到床上。接着感到他紧贴着自己爬了上来。

    闻到白砚身上的冷香。含香连忙往后缩:“此处是炎清的住所,你在这里恐怕不太好。万一炎清回来怎么办。”其实她还有话没说,这里是木灵派的分院,木灵派中想杀白砚的不知繁几,万一被人发现,他又佩了镇妖石没半分妖力,到时候要如何抵挡。

    白砚哼了一声:“他这几日也回不来。”

    含香想着木炎清早上出门时说过有事要办,她也没有多问,可白砚又如何知道木炎清在做什么。

    床很小,平时也只够含香一个躺着,这下子加上个白砚,两人几乎是紧紧贴着的。含香磕磕巴巴道:"我,我不能同男子共处一室,我还是去外面睡好了。"

    白砚满意道:"你知错能改甚好,这个规矩乃是每个凡人女子都要守的。而在我们妖界却无此等说法,现下躺下睡吧。"一只手覆上她的肩,将她按在床/上。

    夜静无声,偶尔听见屋外雪籽树被风吹动发出的沙沙声。含香睁着眼睛盯着床顶幔帐,没有半点睡意。

    "那个。"

    "嗯?"白砚的声音低低的,很好听。

    "你怎会知道我在这里?"

    黑暗中白砚的嘴角翘的老高:"你以为我在衡水城中无人?"

    含香用手撑起上半身看着他道:"那你可知衡水城主广发集结令之事?"

    白砚失笑,连她都知道的事,他如何能够不知道:"我知道。"

    含香紧张道:"那衡水城主邀了这么多修真之士来对付你,你可想好对策?人人都传那些归隐的修真之人是你杀的,可我却不信。你一个妖王,有多少事要去做,怎会有闲功夫去杀那些隐退的老头子。我也不信你会派人去屠村,杀了那些村民与你也是没有半分好处的,浪费那些兵力做什么。"

    白砚忍不住笑出声。

    含香忙道:"你不要笑,你有没有想过可是有人在背后陷害你,有没有派人去调查过?也不知这衡水城主去了何处,我来城中快一个月,连他的影子都没见过,也不晓得他邀这么多人来到底要如何安排。你......啊。"

    白砚翻了个身,将她按在身下,黑夜中他的眼珠如夜空一般,透过黑色的帷幕可见眼睛深处泛出的微弱蓝光。

    他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抚着她的脸,在她耳边轻啄了一下,低声道:"你关心我,我很高兴。"

    含香的脑袋"轰"的一声,整张脸似火炉般滚烫,热意如十丈高的海浪般拍打过来,险些将她打的昏死过去。

    "我,我,我......"

    白砚用拇指按住她的唇,双唇擦过她的耳垂,在她脸上摩擦着:"放心,我已经派恭卿去查了。"

    含香觉得她的心里住着个巨人,那巨人此时搬了张大鼓在她心脏的位置狠狠的击打,边打边放声高歌。她很想问那巨人:"你高兴个什么劲。"可她的唇被白砚的拇指压着,如果她一说话,难保不会刺激到这拇指的主子。

    她的头被鼓声震的老晕,思维也并不清晰,只想着他说的恭卿是谁,好像是她的男师父,可他的男师父不是在院子里做掌事吗?又转念一想,现下并非想男师父的时候,他正在亲自己的脸,她得阻止他。

    可是他为什么要亲她,为什么要同她这么亲密?他喜欢她?不会,他怎会喜欢她。他喜欢的是......含香眼神一黯,扭过头,躲过他的唇。

    "你压到我了。"她的语气带着明显的疏离。

    白砚一滞,他太心急了吗?他轻轻放开她的脸,却依旧压在她身上。

    含香双手抵在他胸口,想将他推开,右手触到他心口,发现他心口上有一块硬物。她无意识的用指尖抠了两下,只听白砚哼了一声,按住她的手:"别。"

    "这是什么?"

    白砚不吭声,抓着她的手移开胸口。

    含香立刻坐起,点燃蜡烛,烛光下白砚半躺在床上,长发铺在枕上,有几分凌乱,衬着他棱角分明的脸甚是好看。含香正跨坐在他身上,他的手搭在她腰上,微笑着看着她,真是说不出的暧昧。

    她脸一红,忙从他身上下来,清了清嗓子道:"你胸口的是什么东西?"

    白砚哦了一声,看了她一眼,将领口拉紧:"没什么。"

    他越是这样,她越想看,连忙伸手去扯他的衣领:"我要看。"

    白砚暗暗好笑,假装挣扎几下便随她去。

    含香扒开他的衣服,见他心口上赫然镶着一枚黑色的石头,那石头深深嵌在他肉里,四根尖刺插进他的身体,鲜红的血液从尖刺中被抽出,灌进石头中。那石头竟似活物一般,不断吞吐着血液。

    含香惊的脸色发白,颤声道:"这是什么?"

    "镇妖石。"

    这个恶心的东西便是镇妖石,他每次进人类主城都是配着这么个不断吸食他鲜血的东西!含香觉得很是心疼,轻轻摸着镇妖石周围的皮肤:"疼吗?"

    白砚正想说不疼,可一看她同情的模样,立刻皱眉道:"也没有开始时那样疼了。"说着向后一倒,做出一副忍耐的模样。

    含香道:"既是如此,便快些出城去。"说着吹了吹他的心口,"还疼吗?"

    白砚用尽全力忍着不笑出来,却还是抖了抖身体。他这么一抖,含香以为他还是疼的。想起自己小时候受了伤,疼的不行的时候就用口水涂一涂,便迟疑道:"还疼的话我便用口水帮你涂一涂吧。"

    白砚双目发光,忙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