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飞来横祸

云之路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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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县令大人的亲戚?自己只在城外见过一次县令大人,那时候是为了解决流民病患的事情,当时待了挺短的时间,没记着得罪过人啊,不过当时旁边的确有几名大夫,自己就是那个时候认识赵大夫的,难道当时自己无意中的所为挡了什么人的道?

    如果硬要说的话,自己只有在那个时候才见过其他的大夫,但是也没在意,连姓王的是圆是扁都不清楚。

    他不知道但是百里瑜倒是了解几分,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道:“我跟他也只有几面之缘,说不上有多熟,品行什么的不得而知,不过那人与你年纪相仿,虽然年轻但是医术在县城颇为几分名气,算是安溪县大夫里的新秀,如果真是他找了人来捣乱,买地这事十有*也是他从中作梗,你来此地不久又很少去县城,不会跟衙门的人轻易结怨的。”他爹跟县令大人有几分交情,所以他才能知道这些,不过文天佑这面团似的性子断不会主动着惹是非,那就是那个姓王的主动挑事了,多半还是因为医术上的事吧,否则一个吃喝不愁金银不缺的年轻有为的大夫怎么跟文天佑扛上了。

    俩人在这揣测着,江清流脸上的怒气愈来愈盛,他虽然对文天佑有些恨铁不成钢,但同是读书人到底有几分惺惺相惜,他最看不惯那些以权压人的肮脏事,看到文天佑那憋屈样就不由得想起自己从京城被贬到这里,以己度人,心里的愤怒就跟文天佑的产生了共鸣。

    当下便冷声道:“你且随我去县城当面与县令大人问个清楚,朝廷对此事一直很重视,我就不信他敢存私心坏你的事。”

    他官阶不大,受管于当地县令,但是因为身担着行谏及举荐人才的职能,可以越级讽谏,他就不信这个关口有人敢顶风作案。

    “等等,这事可能另有隐情,凡事以和为贵,咱们先商议一下。”见江清流跟炮仗一样点了就炸,文天佑赶紧拖住他袖子,应该去拜见县令大人请问下这个事情,但是江清流这阵仗是直接要兴师问罪的节奏啊,若是因为这事对他仕途有什么影响,自己还不得自责死啊。

    江清流也不是个听不进去劝的人,听得文天佑这么说,刚才升起的那股子邪火小了些,不过对文天佑生出了些不满,“若不是你不好好读书偏要弄什么医馆也不会出这档子事,我听百里瑜说你买地是要种药材,你这是铁了心想要断了科考的心,是不是?本来这是你的事我不想指指点点,但是这十年苦读就这么白费了,你不感觉到可惜吗?”

    几次接触下来,*路也大概能知道文天佑这笑呵呵不管你怎么说我有我自己的主意的样,语气倒没前几次那么强硬。

    文天佑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好,萍水相逢的江清流能做到这种程度也算是仁至义尽了,虽然会让他失望,但还是硬着头皮道:“我无意再继续读书,万千学子读书最终不过是考取功名然后当朝为官为百姓谋得福祉,我虽不才,但是治病救人也能减轻一方百姓的病痛,虽然有大有小,但是殊途同归,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不是嘛。”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江清流喃喃的念叨了两遍这句话,似有所思,片刻后嘴角绽放出一丝淡淡的笑,这家伙还真是敢说呢。

    三人正想着要商量怎么去问这买地的事儿,院子里突然传来一阵人马的喧哗声,文天佑心里猛的一跳,飞快的出了屋子,令他失望的是外面来人并不是他认识的,而且看样子还来者不善。

    十多个穿着盔甲手里拿着锃亮武器的男人来势汹汹的闯了进来,为首的一个目带凶光的人讲手里的枪直指着文天佑大声喝道:“你就是文天佑?有人举报你私通蛮人奸细,跟我们衙门里走一趟!”

    随着他一声大喝,左右两边上来两个人就把他给绑上,文天佑被这突然的变故弄懵了,这是个什么罪名?不过蛮人俩字让他一激灵,是不是辰逸出了什么事情,当时他在楼上听的清楚,那俩私贩武器的商人确实喊了睿王的名字,这事怎么跟那个传说中杀人不眨眼的睿王也脱不了干系,难道现在那人想暗中除掉当时的那些知情人?如果是这样的话,辰逸是不是已经遭遇到了不测?

    文天佑脑子里乱哄哄的根本没有反抗,五六个身强体壮的人进了院子就开始四处搜查,一家人全被拘到了院子里,就连快要生产的刘氏也不例外,江清流也被这突来的变故弄的一愣,确实这几天有传言说蛮人贼心不死有死灰复燃的迹象,雍州现在混进来些探子,不过怎么查到了这里?

    百里瑜反应快,跟江清流打了个招呼想偷着摸出去找他爹,这与蛮人私通可不是件小事,闹不好文家落罪,整个村子都跟着吃瓜落,眼下得赶紧把事给压下来。

    不过他还没溜到门口就被人给拎了回来,身上还没狠狠的招呼了两下,抓他的人恶狠狠地道:“给我老实点。”

    现场唯一一个还能正常站着说话就是江清流了,见那些人对文家人推推搡搡的,强压着心头的疑惑,沉声道:“邵捕头,你们是不是搞错了,这样大张旗鼓的惊扰民居可有县令大人的查令?”

    为首那人闻言冷冷一笑,高声道:“江大人,这事可不归您管,有人举报我只是奉命行事,您别难为下官。”这几天整个雍州因为探子的事弄的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为了彻底盘查他已经两天没合眼了,口气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大人,这事与我家人无关,你押我到衙门去问话,能否放了我家人,我嫂子马上临盆,容不得半点闪失。”知道这事三言两语不能善了,文天佑哀求道,连惊带吓,俩小子都快傻了,刘氏脸色更是苍白,这个关头要是出了事可就是一尸两命啊,文天佑急的脸上的汗都出来了。

    “谁叫你多嘴的!”押着文天佑的人反手一巴掌抽在他脸上,喝斥道:“给我老实点!”

    那人手劲极大,皮革和铁混制的护袖打到脸上顿时鼻血就流出来了,疼的文天佑咬住了牙才没发出痛哼,不过双手都被制住,只能任由鼻血横流。

    见文天佑被打,江清流差点直接骂出口,不过看他紧锁眉头一言不发,江清流心里也是咯噔一下子,不过他从心里还是相信文天佑的,委婉的开口道:“你们秉公办事我自然不能阻拦,但是这人可是秀才身份,有功名在身,见了县令大人都不用下跪,而且现在没有确凿证据,我劝你们还是小心行事,不要乱得罪人。”虽然他生平最讨厌这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天天就知道打打杀杀的人,但是为了文天佑能少遭点罪语气较平时缓和了许多。虽然文天佑不准备科考就没了让人忌惮的筹码,但是唬一下人还是可以的。

    虽然不知道文天佑为什么突然会跟蛮人有了勾结,但这事恐怕牵连甚广,自己人轻言微恐怕起不了什么作用,辰逸好像跟文天佑有些瓜葛,应该不会见死不救,虽然自己最不想向他求助,但是也不想让文天佑这么被冤枉,辰逸既然在这,那么那家伙就应该在附近,要怎么才能找到他?

    叫邵捕头在衙门混迹多年,心里的弯弯绕绕自然不少,没想到这不甚起眼的人竟然还是个秀才,不由的多了几分盘算,他们这伙计是最容易得罪人的,说不上什么时候就碰到硬石头,他之所以年纪轻轻就能做到县衙的捕头头领的地位,全靠的是平时的小心谨慎,秀才离举人的距离可长可短,有些人一辈子考不中,有些人一举高中,这事谁都预料不准,这人能跟江清流搅到一起也必然不会像外表那么平凡,如果这人真是被冤枉的,今日自己加于他身上的,那日后真能出人头地怕是要讨回来。

    思念良久,邵捕头挥手让制住文天佑的两人退下,朗声道:“既然江大人张口,我等也就手下留情,奉命行事,不得已而为之,清白与否上了公堂自然而知,请吧。”

    他一发话,刚才还凶神恶煞一般的人粗鲁的动作都收敛了些,擦干净脸上的血,文天佑用目光示意江清流照看下他家人,如果因为他让家人受伤,就算证明了自己的清白也无济于事了。

    收到他目光的江清流没有多说什么,退到文家人的一边,用动作告诉他放心。

    衙门这么大刺刺的来抓人,在村里掀起了轩然大波,文家人在一片窃窃私语中被带走了,在一片异样的眼神中,文天佑像个木头人一样跟着走,他现在完全意识不到外界的情况,疼痛让他脑袋清醒不少,现在最大的可能就是他被栽赃了,要怎么办才能洗脱自己的罪名,自己会见到辰逸和叶天枫吗?

    脑袋里高速运转着把前因后果都串了个清楚,文天佑被带上了公堂,依稀还记得县令的长相,但是此时穿着威严的官袍坐在堂上,让人感觉有几分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