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2ACT·705

紫色泡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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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威克多换好黑色的裁判巫师袍,关上柜门前一如往常那样用手指抚摸活动照片上笑容灿烂的人——自从有了米奥尼尔,照片就换成了幸福的一家三口,他们身后是绿荫环抱的骑士楼。

    离开更衣室时与一名三十来岁的男性巫师相遇,对方热情洋溢地与他打招呼。

    “早上好,克鲁姆。”

    威克多微笑,“早上好,艾歇尔。”

    艾歇尔是隔壁高布石裁判中心的人,性格随和,脾气也很好,总的来说是个讨人喜欢的家伙。他身上穿的裁判巫师袍虽然也是黑色,但与魁地奇裁判的袍子款式差别不小。最大的区别在领带上。

    魁地奇裁判不分等级,按规定全都需要打着标准的灰色领带,领带正面用银线绣着一只简约的金色飞贼,反面则是魁地奇裁判中心的字样。高布石裁判的领带是糖果色的,女裁判另当别论,戴在五大三粗的男性裁判身上或许有些滑稽,不过适应了也就习以为常,因为大家都这样。不但如此,高布石裁判巫师袍的领口、袖口以及袍子下摆镶嵌一圈糖果色镶边,所以大家都说高布石裁判的衣服最有亲和力。

    近一米九个头的艾歇尔就穿着这么一身童趣味十足的巫师袍,但他丝毫不以为忤。

    “我昨天听到些消息。”艾歇尔神秘兮兮地靠近。

    威克多静待下文。

    艾歇尔小声道,“裁判理事会将迎来一次大动作,据说涉及面极大,包括我们高布石裁判中心和你们魁地奇裁判中心。”

    “这和我们没什么关系。”威克多说。

    头头脑脑们搞动作,跟他们普通小职员没什么瓜葛。

    “怎么没有?!”艾歇尔立刻叫道,唯恐音量过大又迅速压了下来。“你的银星裁判考级推荐人布伦特夫人原本很有希望入选国际裁判理事会,如果真要来场大动作,她的未来就不好说了。连带你的未来都渺茫了,你的银星裁判资格不是还没正式出来么。”

    资格证越高级名额限定卡得就越严苛,每阶段的通过率都是有定额的,并非考中了就通过,那样的话裁判这职业就不是人人向往的工作了,它的考试也不会以变态著称。

    谁知没威克多并没有感同身受地惶惶起来,反而意味深长地笑了。

    “你笑什么?”艾歇尔困惑的说。

    “抱歉,不是针对你。”威克多突然想到家里那口子最近一段时间的苦恼,心想真是巧了。

    “这些消息你是从哪儿听说的?”威克多装作很在意的样子。

    艾歇尔顿时好受了很多。

    “萨如恩,他和丹麦魔法部关系很好,消息灵通。”

    萨如恩是丹麦的高布石国家队成员,开了数家制作高档高布石弹珠的作坊,是个懂得钻营、能说会道的人。(PS:这位前文出现过,在ACT615左右。)

    若消息真来自萨如恩,可信度翻翻。

    二人来到中心门口。

    左边的门通往高布石裁判中心,右边那扇是魁地奇裁判中心的入口。

    一群人闹哄哄的由后方走来,被各种阿谀包围的年迈巫师走路缓慢,中等个头,穿着黑色的巫师袍,乌龟似的缩着脖子,两只仿佛被迷雾覆盖的深蓝色眼珠暗淡无光,胸口的金星标示即便被晃动的人影遮盖得若隐若现,依旧锋芒毕现,让人肃然起敬。

    “是德瑞!”艾歇尔嘟囔。

    威克多也认出来了。德瑞裁判长——业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克鲁姆老爷上裁判培训课程时选修过他的课,内容是论裁判执裁不阿的重要性。整个课程几乎脱离书本,讲述一个又一个真实案例。起初大家兴致勃勃,接连听了十一堂课,再好的耐心也消磨无踪了。接受培训的巫师那会儿私底下有了传言,说德瑞裁判长不是来给他们上课的,他就是找机会出来炫耀自身价值。最后一句比较毒:利用生命最后的时光寻求更多的认同感,以便在墓碑上留下永垂不朽的动听铭文。(PS:这位前文也出现过,咱就不提示哪一章了。)

    德瑞在某些人嘴里风评不高,说什么的都有——不排除此乃功成名就的代价,威克多在这方面有感触,他也是悄悄话的诞生源头——最普遍的看法是他曾经肆意操纵比赛进程。别看他现在这副走路都能睡着的老朽模样,一到了赛场上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最玄乎的说法,德瑞能够操控现场观众的情绪,让他们为他青睐的那一方加油,以至于间接操纵比赛结果。有人说他是“魁地奇玩家”。

    这种说法当然没有得到证实,德瑞依旧是德高望重的金星裁判长,比赛结果是公开的,谁又能在众目睽睽之下预判哪一队是赢家?除非……

    威克多没再想下去,这不关他的事。

    “我听说德瑞裁判长要辞去裁判理事会理事长的职务了。”艾歇尔又开始提供他的小道消息。

    “他准备退休?”威克多打量那老头的神态举止,尽管漫不经心地和身边人说话,显得无精打采,两只眼睛转得可快了,忙个不停。这样的人要退休?

    “我看不像。”威克多又道。

    “当然不会退休。”艾歇尔撇撇嘴。“国际魁地奇联盟主席。”

    威克多大吃一惊,“穆斯塔发主席打算退休?”

    “也没有听说那位主席要退休,”艾歇尔摇摇头。“德瑞要做主席的传闻倒是言辞凿凿,传得跟真的一样。”

    威克多沉默不语。

    艾歇尔忽然脸色一变,推了他一下。

    “哎,那人你还记得吧?”

    威克多顺着他视线看去,只见一位年轻人精神奕奕地跟在德瑞裁判长身后,目光明亮,笑容可掬,那样的平易近人,满脸真诚的脸庞显得温和可亲,任谁都会对他生出许多好感。

    他的出现的确让人意想不到——维力.丹勒。

    “我记得他是帕拉斯金舵队的主力找球手。”威克多对他的最后印象仍停留在火神队与金舵队那一场比分悬殊的比赛。

    “他早就离开金舵队了。”艾歇尔说。“你不知道?”

    威克多挑眉不慌不忙的说:“我为什么要知道?”

    艾歇尔无言以对。

    “嗨,克鲁姆。”被人们簇拥着走近的丹勒神气活现地与威克多打招呼,从他那副亲切中稍带居高临下意味的样子来看,好像二人关系十分密切。

    见鬼的“关系密切”!艾歇尔在自己的脑补上画了个大叉。

    威克多仿佛中了石化咒似的瞪着丹勒一声不吭,四周逐渐安静下来,人们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十来秒后,威克多恍然大悟的说:“哦,是丹……丹……”

    窃笑坏了的艾歇尔很“帮忙”,“丹勒。”

    威克多点点头,面不改色的说:“早上好,丹勒。”

    周围戏剧性地悄无声息,丹勒的“笑容可掬”快要挂不住了。

    艾歇尔对他的“沉着镇定”表示叹为观止。

    “这是……”一道苍老的声音插.进.来。

    丹勒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容光焕发,“他是威克多.克鲁姆,德瑞裁判长。”

    德瑞细微但清晰的嗓音再度响起,“什么克鲁姆?”

    丹勒翘起嘴角,“威克多.克鲁姆。”

    “哦。”德瑞不在意的径直走开。

    丹勒对威克多抱歉地笑了笑,假模假样的说:“抱歉啊克鲁姆,我的老师是个直性子的人。”

    “没事,丹……”

    “丹勒。”又是很有“帮助”精神的艾歇尔。

    “嗯,我没事,谢谢关心,丹……嗯,丹勒。”

    丹勒没有道别,匆匆离去。

    “你看什么?”威克多转眼问盯着自己瞧个不停的艾歇尔。

    “你可真坏。”

    “我确实不记得他叫什么。”威克多轻描淡写地丢下这句,推门走进了裁判中心。

    艾歇尔不相信他的话,他明明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

    银星裁判考级推荐人布伦特夫人把威克多叫到自己跟前,她烦躁地吸了一口烟斗。

    威克多看出她心情不好,布伦特夫人并没有烟瘾,一个星期只抽个一两次。昨天午休时看见她跟人聊天抽了烟,以她一贯的做法,最近几天绝不会再碰与烟草有关的任何东西。

    但她今天抽了,而且在上班时间。

    “我就开门见山了。”布伦特夫人的声音有些尖锐。

    “您讲。”

    “你的银星裁判资格可能要被取消了……”布伦特夫人说完以后就目不转睛地注视威克多。“你似乎并不惊讶。”

    “上班的时候遇见了维力.丹勒,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遇见这个人我身边就会出现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布伦特夫人短促一笑,“这件事倒是和他关系不大。”

    “您知道维力.丹勒?”

    “德瑞新收的学生,不过没什么好稀罕的,德瑞的学生没有上千也有五百。”布伦特夫人的情绪似乎平复了一些。“假如上过德瑞课的人都是他的学生,你也是,你选修过他的自吹自擂课。”

    威克多莞尔一笑,“很贴切的比喻。”

    布伦特夫人把烟斗放回桌上,“上面有人提出近些年的裁判录取率超乎预计,怀疑有人暗箱操作,准备打压一些出类拔萃的以儆效尤。”

    “我很荣幸被划为‘出类拔萃’的范畴。”

    布伦特夫人没好气的说:“还不就是有些人无聊瞎折腾,看不惯别人一帆风顺。”

    威克多点点头。

    布伦特夫人对威克多不痛不痒的回应有些窝火,她把烟斗又拿了起来。

    “你还是早做打算吧!”

    “实在不行我就回去专心致志的担任找球手,不着急提前退役。当不了裁判还能做教练,教练可没有裁判这么严酷。”

    布伦特夫人愣住了,“……你花在裁判考试上的时间不就白费了?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

    威克多咧开嘴一笑,“做教练时能用上,可以更好的钻空子。”

    布伦特夫人疲惫地挥挥手。

    “谢谢您,”威克多离开前恭恭敬敬的说。“刚才那是开玩笑,我不会轻易放弃。”

    布伦特夫人对着合拢的门板失笑摇头。

    威克多在一面大玻璃窗前站定,屋外明媚的阳光和旺盛的植物使人精神一振。

    他拿出了魔法小镜子,耐心等了一会儿,那头终于被接通。

    模模糊糊的光团消散,海姆达尔的脸出现在镜子里。

    老爷情不自禁地微笑。

    “到了吗?”

    【快了,已经在法国上空。】海姆达尔声音传来。

    儿子的脸接着出现在镜子里,【爸爸——】

    威克多微笑,“听你里格爸爸的话,好好玩。”

    米奥尼尔开怀的点头。

    老爷心里的威小多捶胸顿足外加狼嚎,他要是也休假该多好!

    镜头那边又换成海姆达尔的脸。

    “速度不慢啊。”威克多说。

    【原本可以更快的,在法兰克福停留时间比预计长,我们一开始以为天马罢工了,后来听克雷奇先生解释西欧许多城市的车站工作人员在闹罢工。天马迟迟等不到饲料补给,它死活不肯走。】

    “后来怎么解决的?”威克多感兴趣的问。

    镜中的海姆达尔垂头丧气的说:【我们每个人凑了钱,去别的地方给天马买了饲料,让它吃饱喝足了,它才肯再次上路。】

    “这么好说话?”

    【怎么可能,等到了巴黎,我们打算去天马运输公司理论!克雷奇先生,那公司叫什么来着?】旁边有声音传来,虽然环境音有些嘈杂,但能够分辨出是个年轻的男人。海姆达尔接着说:【对对,叫冠冕,你听这名字,摆明了糊弄人!】一脸的义愤填膺,估计被迫凑的钱数目不小。

    威克多忍不住笑了,怎么出个门尽碰上极品事。

    身旁的男人好像又说了什么,海姆达尔急匆匆地对老爷说:【到地方了,等会儿再跟你联系。】镜子里的光亮转眼熄灭。

    等等!老爷对着镜子干瞪眼,他还没来得及归纳中心思想呢!

    那个克雷奇先生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十分钟内德拉科看了不下10次时间,不包括原地兜圈子不时瞥到的车站挂钟的次数。

    当小钟楼顶上的旗杆再次升起示意的小红旗,已经被忽悠了好几回的德拉科有些意兴阑珊,直至周围同样在等车的巫师开始骚.动——举着迷你望远镜扫荡云层并呼朋唤友发出惊喜的呼喊,德拉科才让自己相信这回是真的到站了。

    比预定抵达时间晚了近一个半小时,这天马的脾气比等车和坐车的倒霉蛋还穷凶极恶。落地的那一瞬巨大的碰撞和摩擦声不仅折磨着车内巫师们的神经,等候在车站内的巫师们齐齐惊呼,脸色亦是非常难看。

    以后宁愿绕远路也不坐这趟车……德拉科嘀咕着跑出候车棚。

    天马撩着蹄子抒发不满,可惜没有得到任何响应和同情。

    大家迫不及待地往外走,这趟车可真是前所未有的受罪。

    “我来。”克雷奇先生作势要抱过孩子,被海姆达尔婉拒。

    “谢谢,不用了。”他抱起米奥尼尔随人流往外移动。

    乘客们操着流利的法语七嘴八舌的讨论即将开展的旅程,海姆达尔不由得叹气,那些说着俄语,貌似强硬地要给自己讨说法的乘客在终点站前就陆续离开了这趟车,如今剩下的绝大多数都是后来上车的短途旅客,他们也被延误拖累,但没有当初那批乘客积怨深。

    海姆达尔想要讨说法的念头只得暂时打消,毕竟孤掌难鸣。

    他们走下车厢,进入车站的休息棚内。

    “我知道去冠冕公司的路。”克雷奇圆滑的说。

    “算了,就我一个人。”海姆达尔感谢的微笑。

    “还有我,我可以陪你一起去。”克雷奇十分热心。“我们可以把问题告诉他们,不然他们永远不会知道今天发生的事。”

    海姆达尔还是摇头,让冠冕公司知道的方法有很多。

    “那个金头发的年轻爸爸。”有人在身后扬声叫道。

    海姆达尔回头,“叫我吗?”

    “对对。”一男一女俩巫师快步走来。

    他们穿着深咖啡色的宽袖大摆巫师袍,这是已经遭到年轻人淘汰的过时款式,因而他俩的穿着在以时尚闻名的法国便有些另类。现在已经没人这么穿了。

    海姆达尔认识他们,在木樨山谷与他一起上车的巫师,男性巫师抱怨法国天马脾气大,戴巫师帽的女巫吐槽匈牙利天马。

    “有事吗?等他们走近后,海姆达尔问。

    “你还去不去冠冕公司?”那个中年男巫说,手里拄着一根拐杖,但看他走路的样子不像腿脚有问题。

    海姆达尔正要开口,克雷奇满脸和气的插嘴,“我正和这位先生提议陪他一起去,我们不应该错过这个时机,更不应该姑息。”

    戴帽子的女巫没有说话,用一种说不上来的目光看着克雷奇。

    中年男巫琢磨着克雷奇这个人:长的不错,就是有点邪气……

    “我不去了。”海姆达尔说。“单单我们几个引不起重视,何况口说无凭,让冠冕公司了解情况的方法不是去他们办公室告状这一条路可走。假如他们真的有诚意,即便我们什么都不说,他们也会主动了解。”

    中年男巫冷哼一声,“现在的人碰了事就躲,只想着息事宁人,就因为这样才把那些家伙纵容得无法无天。”

    海姆达尔没有吭声,笑而不语。

    戴帽子的女巫拉了下男巫的胳膊,被男巫用力挣开。

    “怎么,我说错了?”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里格!”德拉科的呼喊打破了古怪的僵局。

    海姆达尔气定神闲地对米奥尼尔说:“看,是德拉科叔叔。”

    “你坐的是什么破车啊?”德拉科一跑到跟前就开始喋喋不休的抱怨。“晚点一个半小时不说,座位还不分等级,乱七八糟的人全挤在一个车厢里,太可怕了!”

    马尔福少爷出门若是乘马车,非头等车不搭。设置了头等车厢的马车票价不是普通老百姓消费得起,或者说愿意去消费的,如海姆达尔今天乘坐的这趟平民车次,在马尔福少爷的意识里就跟天方夜谭似的不可思议。

    他的话立刻刺痛了某位中年巫师的自尊心,他尖刻的目光分别盯了表兄弟二人一眼。

    “既然如此,装什么穷光蛋,为什么不去坐高档马车?”冷冰冰地丢下这句话,拄着拐杖走了。

    戴帽子的女巫扯了个难看的笑容,拔腿追了上去。

    “怎么回事?”突然被呛了一下的德拉科一头雾水。

    “与你无关,问题在我。”海姆达尔说。

    “你不再考虑一下?”克雷奇的说话时机永远精妙,也永远那么和和气气。

    “我已经考虑好了。”海姆达尔软绵绵的话却是坚决。

    “可以邀请你和你的孩子、朋友一起去喝一杯吗?”

    “我们的行程已经安排满了。”

    克雷奇无奈一笑,他的五官瞬间“活”了起来,犹如拨开云雾投射下来的璀璨光芒,出奇得闪耀和漂亮,那一刹那精彩绝伦,就连逗弄着米奥尼尔的德拉科都禁不住咋舌。

    海姆达尔在出其不意澎湃而至的男色面前发出感慨的叹息。

    海姆达尔并不打算介绍他与德拉科认识,萍水相逢,点到为止。

    他对怀里的儿子说:“和克雷奇先生说再见。”

    米奥尼尔听话的挥手,“再见。”

    看得出海姆达尔对他的积极无动于衷,态度也谈不上亲切,甚至有些敷衍。

    德拉科倒是有些同情这位克雷奇先生了。

    他们离开车站的时候午饭时间已经过了,父子二人饥肠辘辘,德拉科便把他们带去了他非常欣赏的一家巫师酒吧。沿途一直在描述一款蔬菜汤的精妙口感,可惜斯图鲁松审判员毫无共鸣感,米奥尼尔小盆友对巴黎巫师商业街奇妙绚烂的招牌和橱窗更感兴趣。

    “你在看什么?”坐下后,德拉科问东张西望的海姆达尔。

    海姆达尔翻开菜单举到儿子面前,让他先点。

    德拉科对他的做法只是迟疑了一下,并未干涉,他还在等海姆达尔的回答。

    “我只是惊讶这里没有贴金的柱子,天花板上也没有彩绘和水晶吊灯,地面也不是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天哪,餐具居然是木头的?!”海姆达尔说得煞有介事。“这里平凡得让我惊讶。”

    德拉科喃喃地道:“我不应该问你的。”

    有人在室外屈指敲了下玻璃窗,室内三人看出去时,对方笑吟吟地招招手。

    是卡罗.琼斯。

    海姆达尔万分惊喜。

    “希望你不会怪我多此一举。”德拉科明明对自己的自作主张很得意,却摆出谦虚谨慎的模样。

    “怎么会?!”海姆达尔高兴的说。

    德拉科忍不住眉飞色舞。

    卡罗走进店内,很快找到他们并落座。

    说话前先逗弄了会儿还在满脸认真地研究菜单的米奥尼尔,并把一个方形小盒子塞进孩子手中。

    “你也太客气了。”海姆达尔说。

    “我不跟你客气,这是给米奥尼尔的,跟你没关系!”卡罗笑呵呵的亲了下米奥尼尔的小脸儿。

    在海姆达尔的首肯下,米奥尼尔收下玩具,并礼尚往来地回了一个吧唧。

    大家说了几句闲话,当卡罗问他一路顺利否,海姆达尔灵机一动。

    “你记得《水星报》的民生版块一向红红火火。”他说。

    卡罗暑假一直在《水星报》打工,自从以与众不同的独特视角刊登了海姆达尔和威克多的婚礼后,卡罗在《水星报》的读者中间渐渐打开了知名度,如今算是个拥有一定话题性的候补专栏写手了。

    “最近大家都专注在新增加的体育版块,我待的那块萧条了很多。”

    这当然是谦虚的说法,民生版块是《水星报》的支柱,报社再急于求成也不会本末倒置。

    “我这里有个关于天马拉车管理出现漏洞的问题,这应该归魔法部的交通司管辖吧,你想听听吗?”海姆达尔笑眯眯的说。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