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ACT·819

紫色泡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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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罗杰.多万诺从威克多.克鲁姆老爷那里接到新工作后便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国际巫师血统追溯研究中心欧洲区的总部——位于瑞士巴塞尔,欧洲巫师调查某人通常从血统入手,这里当然指的是明面上的正规流程。

    亨利.德瑞是近年来魁地奇领域内知名度颇高的一位金星裁判,罗杰打算碰碰运气。罗杰认为欧罗巴开始对他友好起来了,因为他不是第一个接到调查亨利.德瑞的私人侦探。他从同行们那里得知,亨利.德瑞升迁太快且太一帆风。一般某个人的日子突然开始好过,他周围的人可能就不太好过了。

    罗杰拿着从某位同行那里获得的巫师血统追溯研究中心的通行证,他在让人望而生畏的庞大资料库内找到几个姓德瑞的巫师家庭。经过筛选,确定了其中一份。资料显示亨利.德瑞生于瑞士洛桑,妻子死于罕见的疾病——不排除感染麻瓜疾病的可能性,独生女也已亡故,如今膝下独留一个拥有一半麻瓜血统的外孙。

    这份资料把家庭情况写得很明白,同时也什么都没讲。诸如妻子因何感染上麻瓜疾病,独生女的死因,以及外孙的情况。罗杰试图寻找与亨利.德瑞有关的其他资料,除了魁地奇联盟直观刻板到几乎激不起丝毫阅读兴趣的就职档案,别无他物。

    以罗杰.多万诺近十年的侦探经验分析,越纠不出错越可疑,越言简意赅的资料疑点越大,这个规律不曾被打破。这次想必也不例外。

    他准备离开瑞士前绕去了日内瓦,然后从日内瓦改道列支敦士登。这么做不是为了顺便欣赏沿途风光,这一行做得时间长了难免风声鹤唳,埋得越深的谜团在调查过程中越容易受到阻碍。他怕死,他从不掩饰这一点。

    列支敦士登是干侦探这一行的巫师们推崇备至的“圣地”,在欧洲其他地方找不到的东西这里可以找到,在欧洲其他地方找不到的人……这里不一定找到,但提供线索的费用远低于其他国家收费高昂的情报贩子。

    巫师侦探习惯精打细算过日子,用生命换来的金加隆比普通劳动所得更加弥足珍贵。

    罗杰进了一间生意清淡的巫师邮局,他在展示柜前打量漂浮在空中的金色活动邮票,其中一幅宽衣解带的甜点女巫小型张令他的目光定格了至少三分钟。直到一位身着豆绿色巫师袍的女巫来到他身旁并微笑以对,他重新武装成正人君子的模样。

    绿袍女巫的鼻梁上架着一副玳瑁眼镜,她对罗杰说:“有什么需要,先生?”

    罗杰用蹩脚的德语漫不尽心地说:“我不需要邮票,也无需寄送邮件,但我确实想要他人帮助。”

    女巫的表情发生微妙变化,她把罗杰领到柜台后,趁邮局没人,把他引进通往后方的一扇门前。罗杰推门而入,女巫在悬挂的记录本上画下古怪的符号。

    一个小时候后他回到前方的邮局,正打算离去,随即改了主意,他认为他有必要向雇主强调这次行动的复杂性和危险性——尽管他四处奔波,看似毫无进展,但直觉告诉他不知名的险境正逐渐逼近——他利用邮局内的写字台写了一封简洁的信,他没有在邮局内投递。他揣着信件赶往他在邮局后方的密室中获知的秘密前往位于欧亚交界的山区小国亚美尼亚,他在埃里温的街上行走时,非常随意地走进一家布局简陋的猫头鹰出租店,寄出这封信。

    他在店外目送猫头鹰振翅飞离,转身询问一名挎着篮子沿街兜售零嘴的老妇人,在老妇人间歇性失忆的作用下,花费了三十个银西可买了三盒劣质吹泡糖得到通往高加索巫师山谷的方式。

    二、

    “德瑞?”高加索山谷镇的镇长叼着烟斗斜眼看向神经质地东张西望的不速之客。

    “我经过多方打听才找到山谷镇,德瑞家应该还没有搬走吧?”经过伪装的罗杰故意操着一口让人蛋疼的西班牙式英语,说话期间不停用手绢擦拭并不存在的汗水,以便营造心焦的假象。

    镇长严厉地瞪了他一会儿,忽而笑道,“他们家欠了你不少钱吧?”

    罗杰假笑,镇长摆出一副“我懂的”表情。

    “德瑞家已经好些年没听人提起了。”镇长喷了一口烟。

    罗杰轻轻咳嗽着挥手绢,假装惊慌失色,“什么意思?他们家已经不在这里住了?”

    镇长意味深长地扬扬眉毛,罗杰心里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向东走到底,你可以在那里找到德瑞。”

    罗杰没再逗留,离开了镇长木楼。

    东边?

    罗杰粗略辨认方向,朝着东边进发。

    沿途不时有男男女女向他投去好奇的目光,罗杰试图朝小姑娘们露出煦暖的笑容,女孩们却似受到惊吓般瞬间一哄而散。罗杰讪讪收回目光,加快了步伐。

    向东走到底是墓园。

    “哦,不会吧……”罗杰飞快看完墓园告示牌上镌刻的建造说明,无力感从心头划过。

    难道消息要断在这里了?难道他白费功夫了?

    罗杰在墓园入口旁的木凳子上看见一个头戴贝雷帽的老人,老人捏着扁扁的酒壶,看人的目光不太友好。

    “您好。”罗杰对他微笑点头。

    老人转开视线,把他当作空气。

    罗杰摸摸鼻子,收起询问的念头,转身走进墓园。

    他花了两个小时的时间确定他不认识西边埋葬的十五至十八世纪的老古董,就连名字也不曾听说,之后他移到南边,所幸墓园不大,但是辨认墓碑上的文字有些困难。当他找到写有“德瑞”姓氏的墓碑前一直在怀疑自己为什么要千里迢迢赶到这犄角旮旯的闭塞地方拜访陌生人的坟头,他的魔杖又一次清理了墓碑上的污垢淤泥,看见隐藏在下面的墓主人:拉蒂西亚.德瑞。

    他记得这名字,亨利.德瑞的独生女。

    他拔腿来到旁边的墓碑前,拨开淤泥后的名字是伊万娜.巴克罗.德瑞——亨利.德瑞的妻子。

    当他发现第三块德瑞家的墓碑时,以为会看见较为陌生的名字,也许是上一代或者亲戚之类的,墓碑上出现了亨利.德瑞的名字。罗杰沉默片刻,他告诉自己要冷静,一个家族里出现同名同姓的情况时有发生,他就有个外甥和自己叫相同的名字。

    他发现墓碑上标示生卒年月的字迹非常模糊,他用手指摸了摸,似乎遭到人为破坏。罗杰出神地想,欲盖弥彰只会让随之而来的怀疑更加顺理成章。

    “嘿,你在干什么!”

    罗杰猛地站起来并转过身,看见年迈的守墓人凶狠地看着自己,用他听不懂的语言向他咆哮,看上去很愤怒。

    罗杰连忙背过手去,用英语说:“你在说什么?是问我在干什么吗?我什么都没干!”

    守墓者对他所说的言语仿佛一窍不通或者充耳不闻,径直叫骂着。

    罗杰急忙从墓碑前走开。

    他没有想到当他挪出第三步时,守墓人突然毫无征兆地举起魔杖向他发动攻击,让罗杰更没想到的是对方对他使用了攻击性极强的咒语,他眼明手快地使用破咒语在千钧一发之际挽救了自己,当他准备反击,另一道咒语从后方打来,击中罗杰毫无防备的后背。

    他在剧痛中不甘地倒向地面,闭上眼睛前他恍恍惚惚地看见年迈的守墓人逐步逼近,眼中的冰冷亦如死神。

    三、

    “我这里有个盒子,我把它交给你们,你们必须在接下来的十分钟内保管好盒子。我会在这个地方等你们把盒子交还给我。祝你们好运。”

    这是海姆达尔他们这支五人小队遇见的第三位拦路虎,前面的第二位是个喜欢瞎吃东西的巫师,参赛的队伍需要根据他的情况对症下药。魔药不是海姆达尔的长项,他自动放弃那一轮的表现,最后由布斯巴顿的一名学生完成制药,顺利过关。

    海姆达尔问凯恩为什么不争取,“你的魔药学成绩不错,洛朗教授曾当众表扬过你。”

    “你不是也没兴趣吗?”凯恩说。

    “你在开玩笑?”海姆达尔问。

    “你说是就是吧。”

    总而言之,这个问题不了了之。

    布斯巴顿的女主席接过盒子。

    托多尔说:“我们只要在接下来的十分钟内拿着这只盒子就行了?”

    第三位考官指向前方的门,“进去待满十分钟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五名队员带着疑惑和挥之不去的顾虑走进门内,门在他们后方关闭。

    布斯巴顿的女主席懊恼的说:“刚才应该问问他之前有多少队顺利通过。”

    “这和我们有关系吗?”托多尔不以为然。

    “下面我们——”海姆达尔的话戛然而止。

    一束诡异的射线从海姆达尔正面的某个地方击来,射线击中身后的门板,碎片四溅,门板被砸出一个不小的窟窿,可怕的裂纹向四周蔓延,顺眼遍布整扇门,仿佛一触即碎。

    海姆达尔吐口气,“这就是我们下面要做的事,分开跑!”

    五名队员拔腿冲了出去。

    海姆达尔蹲在墙角,他的小强部队没有传来危险逼近的信号,他目前所处的位置没有危险。

    “像猫抓老鼠的游戏。”

    海姆达尔转头看去,“为什么跟在我后面?”

    凯恩说:“我顺着一个方向跑出去,谁知道正好和你一个方向。”

    “我和你不共戴天,别以为做些小动作就能让我变得宽宏大量。”海姆达尔说。

    “你可真小气。”

    “我原本就不是大方的人。”

    凯恩又道,“那个装腔作势的女主席能够摆脱追击,成功保住我们的盒子吗?”

    “先想想我们能不能成功摆脱追击,顺利捱过十分钟吧。”

    “你不是很能耐么,斯图鲁松主席。”

    “我一个人大概没问题,你是个变数。”海姆达尔说。

    凯恩嗤笑,“你就那么不信任我?”

    “事到如今我为什么还要信任你?”海姆达尔说完闭上嘴巴。

    凯恩可能觉得憋闷,又试图引导海姆达尔说话,后者却不让他如愿以偿。

    他们身后的墙壁突然出现一道裂纹,缝隙在瞬息间扩张贯穿上下,墙壁轰隆一声坍塌,一名身披黑色巫师袍的人手举魔杖如煞星般站在倒塌的墙后,冷漠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两个年轻人在他目光中读出了让人胆寒的信息。

    凯恩用力从破碎的砖石中挣扎出来,煞星胸有成竹地抬起右臂。凯恩甩手丢出一个魔法,被黑衣煞星轻而易举地破解;凯恩又丢出一个魔法,煞星在满地碎石的袭击中缓缓移动了步伐。

    二人的争斗逐渐远离那扇破墙,被砖石掩埋的海姆达尔从缝隙中张望出去,经过慎重的权衡,在不惊动那边二人的前提下,他轻手轻脚地推落身上的碎石,而后一个箭步钻进被魔法击打出的大窟窿中,煞星的咒语紧随其后,但是打在了未完全倒塌的三分之一的墙壁上,剩下的墙应声倒下,带起一屋子灰尘。

    漫天烟尘中,凯恩瞪着他离去的方向神情莫测。

    斯图鲁松主席自个儿跑了。

    四、

    罗杰睁开眼的同时听见自己的呻吟声,他捂着胀痛的脑袋慢慢坐起来,神智回炉后他霍然瞪大眼,发现自己坐在一只变形下陷的双人沙发上,放眼望去横七竖八、脏乱不堪。

    他在屋子最深的黑暗角落找到了轻微的呼吸声,他肯定那是对方想让自己知道才泄露出来的。罗杰紧张地咽了咽嗓子,直到一阵强烈的痛楚过去,他开始考虑之前发生的事。

    假如那人要自己的命,就不会放任自己发现他。

    “请问是你救了我吗?”罗杰首先需要搞清楚这个,尽管是疑问句,语气却是肯定的。

    对方并没有回答,如果不是断定那里确实有人,罗杰会以为自己终于因屡次出生入死,精神不堪重负出现了幻觉,并由此学会了通过自言自语舒缓情绪。

    罗杰又问了一遍。

    “你怎么知道是我‘救’了你?”对方的声音有点诡异,但没有恶意。

    罗杰精神一振。

    “我差一点就去见列祖列宗了。”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让你去见列祖列宗?”

    “那就没必要救我了。”

    “也许我更喜欢自己动手。”

    “……刚才发生了什么?”

    “有人不想让你知道太多。”

    罗杰很快把握住了关键词,“那真的是亨利.德瑞的墓地?他已经死了?”

    “显然是的。”

    “这太荒谬了!如果他已经死了,为什么没有人知道……”罗杰的质问戛然而止。

    是啊,为什么没人知道,因为那些人不像他这样好运,正好碰上一个见义勇为的“路人”。

    罗杰看向好心人所在的方位,“你是谁?为什么救我?”

    “我和你一样拿钱办事。”好心人没有隐瞒。

    罗杰迟疑道,“能让我见见你的样子吗?不然我心里没底,心里一没底八成会做让人意想不到的蠢事。”

    对方迟迟没有回应,罗杰紧张地注视那个让他不住心惊肉跳的黑暗角落,那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在罗杰的眼中转化出狰狞的轮廓,犹如伏击中的猛兽蓄势待发。

    “我出来了。”

    罗杰“啊”的尖叫一声,前方依然空无一物,他猛然转身,就着微弱的光线,一个黑衣男子立在他身后,让人诧异的是头上还有一个奇怪的轮廓。

    罗杰举起魔杖,对方没有阻止。

    荧光闪烁亮起。

    罗杰看见对方的头上戴着一顶男士礼帽,帽上绑着一条血红色的缎带。

    罗杰大叹一声。

    红帽子以为他会发表什么独特的见解,结果却是满脸沮丧地说:“我在信里写的是希望得到三倍佣金,不是让他花三倍佣金给我请个帮手!”

    红帽子哭笑不得,自个儿居然被嫌弃了。

    五、

    五个年轻人十分钟后通过最后一关,以第三名出关的成绩被记入榜单中。

    除了布斯巴顿的女主席和海姆达尔,另三位队员对这个结果感到不可思议。盒子最后由海姆达尔上交,也就是说盒子一开始就不在布斯巴顿的女主席手中。

    “不,准确点说我们向四周散开前,我把盒子交给了斯图鲁松。”女主席得意洋洋的说。

    “我一点都没发现。”托多尔尝试回忆,依然毫无头绪。

    “我也是。”另一位布斯巴顿的学生满脸苦逼,他在整个逃亡过程中竭尽所能、舍生忘我保护女主席,那个黑衣煞星简直比恐怖传说里的魔头还可怕,想到这里就内牛满面。

    凯恩看了眼海姆达尔,“难怪你当初直接开溜了。”

    “这是原因之一,”海姆达尔笑道。“我还幻想过你将和那个可怕的黑衣人功归于尽,那真是皆大欢喜。”

    大家都以为他在开玩笑,为了显示自己懂得幽默,纷纷挤出笑容。

    凯恩没笑,海姆达尔却十分开怀。

    “负责追击我们的黑衣人是谁?太可怕了,我的腿直到现在还在哆嗦。我从前也进行过类似的魔法练习,但从没有经历过那么让人难忘的经历。”布斯巴顿的女主席感慨道,一幅后怕的样子。

    “我再也不想和那个黑衣人见面了,我也不想知道那是谁。”布斯巴顿的那名男生说。

    “你们都见过。”海姆达尔淡定地说。

    “是谁?”托多尔大声问。

    “黑衣人就是最后那位考官。”海姆达尔说。

    大家难以置信的追问,“你怎么知道?”

    “我提前等在入口处,那里空无一人,后来考官从里面走出来,一边走一边用魔法换下了黑色的巫师袍。”

    几人神情各异。

    “我们还是不知道最后那位考官的长相。”托多尔遗憾的说。

    第三位考官蒙着脸,非常神秘。

    五名临时组成的队员在各自同学的簇拥下握手道别。

    他们的成绩不错,虽然自由时间的余兴活动不代表什么,但是谁都不会嫌分数太高名次太好。

    “再见,里格。”托多尔依依不舍地握着海姆达尔的手。

    “给我写信。”海姆达尔提醒。

    “我尽量,你知道我不喜欢写信。”

    “那就给我寄点活动照片,我知道你喜欢捣腾那玩意儿。”

    托多尔咧嘴笑道,“你确定?我怕你最终捧着我寄来的照片悔不当初,因为这只会让你发现你那循规蹈矩的生活和乏善可陈的追求是多么的浅薄无聊。”

    海姆达尔假装不开心的说:“嘿,我可从来没有嘲笑过你的追求,你想尝尝吗?”

    托多尔一副退避三舍的样子,“对不起,我道歉,所以千万别。”

    二人在笑声中分别。

    “今天在欧洲教育评价大会上收获颇丰,大家表现不错,我会在校长面前为你们说好话。”罗伊.洛朗教授终于摆脱了瞌睡虫的入侵,重新变得容光焕发。

    “请您务必等我的报告交上去再说,”海姆达尔真诚地看着洛朗。“求您了!”

    洛朗挑起一边眉毛。

    海姆达尔又道,“我可以不把您无伤大雅的‘开小差’写进去。”

    洛朗眯了下眼睛,海姆达尔笑容不变。

    魔药学教授最终妥协。

    卡罗忍不住问,“教授,刚才那些专家和您说了什么?”

    德姆斯特朗代表队离去前,作为带队老师的罗伊.洛朗十分荣幸地被单独“召见”。

    “啰啰嗦嗦长篇大论,我没细听,主要是建议我们改变,他们指责德姆斯特朗表现得太强势,不利于改善自身形象,摆脱不堪回首的过去。”

    “我们都已经被骂成那样了,不强势早就关门大吉了。”斯图鲁松主席力挺将强硬进行到底。

    罗伊.洛朗莞尔一笑,“我也是那么说的。”

    卡罗点点头,也就是说谈崩了。

    贝娅小心翼翼地问,“难道我们真的没有机会了?”

    洛朗教授耸耸肩,“谁知道,让教育评价大会那群老家伙去头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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