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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钰！”
胡蝶正在实验室里噼里啪啦地敲键盘，忽然听到门外响起一声大喊。
她所在的实验室有好几间办公室，除了他们这些博士生、硕士生以外，走廊尽头是老板的办公室。除了老板那间，其他全都是整面墙的玻璃拉门，因此显得格外轩敞明亮。
也因此，一旦门没关上，里里外外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不过这一声明显发自卢婉，胡蝶往前一瞅就发现卢婉的座位上果然没人，她跟于淮芳对视一眼。
于淮芳不怀好意地笑了笑：“不知道褚师兄又怎么惹到卢婉了哈？”
胡蝶提议：“去看看？”
于淮芳早有此意，当即拉着她跑到门口围观。
谁知见到的并不是两口子大打出手（……的一幕，而是卢婉带着另一个青年走进实验室，径直往褚钰所在的房间过去。
这个时候，闫涛也从胡蝶他们房间里溜达出来，嘿嘿一笑：“哦哟，宁戈来了啊？”
卢婉身侧的青年冲他点了点头，目光在几个人身上一掠而过，在胡蝶脸上微微停顿了一秒。
于淮芳注意到了这点：“咦，上回吃饭宁戈师兄没在，怎么好像他认识你似的？”
胡蝶摇头：“我也不知道。”又想起什么，“但我好像看到过他。”
于淮芳来了兴趣，挽着她问：“什么时候看到过啊？”
胡蝶道：“答辩那天，他好像也是来找褚师兄。”
其实还有很久以前，在那家出糗的餐厅里，不过胡蝶才不会跟任何人说这件事呢==
于淮芳笑眯眯：“宁戈师兄帅吧！”
胡蝶点头：“挺帅的。”
怪不得卢婉说宁戈是人森赢家，是狗大户——任谁看到这么个人高腿长的帅哥还又有学历又有钱，都会忍不住想去吃穷他吧……
这时卢婉和宁戈已经走到了目的地门口，似乎连老板都被惊动了，从里间出来。
看到宁戈老板是一脸笑容：“宁戈你来啦？”
宁戈嗯了一声。
“找褚钰？”
宁戈又嗯了一声。
老板道：“就知道你不是来找我的。”
宁戈看他一眼：“老师，我找完褚钰再来找您。”
老板喜滋滋地回去了。
围观众人：“……”
不过只有胡蝶和几个高一级的硕士一脸惊悚，像于淮芳等人却好像习以为常了。
于淮芳还给胡蝶扫盲：“宁戈师兄是我们老板的得意门生，从本科的时候就是了，那简直是——老板的后宫里就他是宠妃加皇后娘娘，我们都是冷宫……”
胡蝶=口=：这比喻是个什么鬼！
孰料一旁闫涛还心有戚戚地点头：“就是就是，没见老板看到宁戈笑得眼睛都没了吗！你看过老板这么没形象吗！只有在对上宁戈的时候才有！”
还有师兄补充：“老板还会跟褚钰他们争风吃醋！”
联想起方才老板的确很哀怨……
胡蝶觉得整个人都要不好了。
跟老板的喜出望外（……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褚钰看到宁戈后跟见到鬼似的神情。
“卧槽！宁戈你怎么来了！”
还是被自家女盆友领过来的！
褚钰感到了世界的恶意。
卢婉朝他翻了个白眼：“一大早的别这么逗比好伐啦！”
褚钰立刻一本正经道：“是！首长教导的是！”
卢婉无语地拍了拍他：“乖。”
褚钰义正词严：“一定！”
卢婉一脸无力地往回走，扔下身后褚钰对上宁戈视线后眼神飘忽，脸色僵硬。
等卢婉过来，于淮芳问：“哎，你家褚钰又怎么得罪宁大神了？”
卢婉呵呵：“还能怎么得罪，在游戏里得罪了呗！”
游戏？
想起师兄们也在玩仙灵ol，胡蝶的耳朵就竖了起来。
于淮芳哈哈哈哈：“于是宁戈师兄就跑来真人pk么！”
卢婉无奈：“大概是这样没错。”
于淮芳还有点好奇：“褚钰师兄到底在游戏里怎么了，至于这么严重吗？”
卢婉道：“听说是阻碍了宁戈追求一个妹子。”
于淮芳目瞪口呆：“我听错了吗？”
卢婉回想起来也觉得很不真实，“没有。”
于淮芳一脸惊悚：“宁宁宁大神……追追追求妹子？怎么听起来这么违和呢！他难道不是该将终身献给代码和赚钱大业吗！”
卢婉言不由衷地道：“年纪到了，总会春心萌动的。”
于淮芳嘴角抽了一下：“那是别人，可这是宁戈啊！！！”
卢婉只好实话实说：“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听褚钰说起时觉得一定是我今天早上睁开眼睛的方式不对，宁戈那种见到任何女生都用一个字对付的人怎么可能看上哪个妹子了！不过听说是在游戏里面。”
于淮芳惊讶道：“诶？那岂不是网恋？”
卢婉点头：“没错，所以说大神都是不走寻常路的。”
周围听到她俩对话的其他人也齐刷刷点头。
只有胡蝶不知怎么的，忽然觉得好像脑袋里哪根筋被碰到了一样，但细究却又想不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至于网恋……
她从前是很排斥没错啦，毕竟这种建立在一种相对来说虚无缥缈的媒介上的感情，的确有点不那么可靠。
但话又说回来了，即便是在现实里交往甚至结婚，不也有各种不同的结果吗？也有像她父母那样感情不合离婚的，也有像各种新闻报道里那样发展成仇人的……
人心隔肚皮，谁能保证面对面看着的，就一定比网络两端更真实？
好吧，胡蝶承认，因为钱多多，她的观念都稍微有了改变。
“你……你不要过来！”
与此同时，褚钰则一脸小媳妇面对流氓的神态，往办公室里面缩啊缩。
万乔熙等人早就转移了阵地，在对面的办公室看戏看得恨不得人手捧一份瓜子。
褚钰就冲他们瞪了一眼，闪电般转换成义愤填膺的表情跑过来关上门，又继续往里缩。
声音听不见了，但画面还在动。
闫涛笑喷：“脑补空间更大了啊。”
万乔熙道：“别说话了，看戏。”
连科点头：“这么精彩的年度大戏，不是每年都看得到的。”
万乔熙想了想：“那可未必，如果褚钰继续发扬作死的风格，今年很可能常常有这种戏看。”
跟褚钰住一间寝室的他再清楚不过，只要宁戈还没追上庄周梦蝶，褚钰就很可能频繁地招来宁戈的真人pk——谁叫这家伙总是试图作死呢！
宁戈道：“我没有过去。”
他分明站在门口一动不动，褚钰是怎么能一个人演的不亦乐乎的啊==
褚钰道：“我做错什么事了你要跑来找我！”
宁戈想了想：“来找你需要理由？”
褚钰泪流满面：“我知道昨天在游戏里我说错话了，不过游戏里的事情游戏里解决啊，不至于要真人pk吧！”
宁戈指出：“不算pk，我单方面的揍你。”
褚钰无语：“霸权主义要不得！”
宁戈：“呵呵。”
褚钰就乖乖走到他跟前，捂住脸，叮嘱道：“打人别打脸啊。”
看到他这个样子，本来没想真揍人的宁戈都觉得手痒痒的。
褚钰还在嚷嚷：“怎么还不打啊快点啊！别把我当成娇花来怜惜我嘛！”
宁戈：“……”
手更痒了。
褚钰从指缝间瞧他：“宁大爷，你在思考什么？要打你就快点打嘛，我今天很多事的。”
宁戈觉得忍无可忍无需再忍，直接拿起旁边不知谁的一本书，朝褚钰拍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