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有时间?把婚纱照拍掉

美杜莎夫人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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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别哭,每个人都有情绪不好的时候,我理解,这又不是什么大事。”

    靳湛柏松开斩月,苦笑着握住她的后颈:“琪琪,我,我没想过要那样说你,我只是,冲口而出,真的,对不起。”

    “好啦,我知道,其实又有几个男人对老婆的第一次完全不介意呢,只是有分寸的男人不会说,我不怪你。俨”

    “谢谢。”

    靳湛柏终于笑了笑,刚才那模样那么无助,斩月看的出他的道歉是诚恳的。

    洗漱好,一起回房,都没怎么再交谈,今天晚上,两个人都有必要沉淀一下心情。

    ……

    清早,天色雾蒙蒙的,想必今天看不见太阳,斩月守生物钟,六点准时醒,手往旁边一摸,没触到她老公。

    于是她翻身转来,睁眼一看,靳湛柏果真不在,这大清早的,他能起来?不太可能稔。

    估计去上洗手间了,斩月又浑浑噩噩的躺着,准备等他回来,在床上和他抱一会在起来。

    只是估摸十分钟过去,也没等到他回来,斩月撑着床褥爬起来,吸了吸鼻子,早晨起来总有些鼻炎发作的征兆。

    穿好衣服踏上拖鞋,一边走一边绕她的长发,扭了几圈放在一边肩上,刚好走到房外,一瞧,浴室的门是关着的,也没开灯,他不在。

    斩月又望望书房,此时家里一片寂静,两层公寓和清晨的无声融合在一起,这种感觉特别舒畅,好像置身于大自然之中。

    她没敲门,拧开了书房的门把。

    靳湛柏就站在落地窗前,窗外是一片皎洁的白雾,而他转身时略显仓促,手里握着手机。

    因为他从来没有出现过狼狈,斩月便不禁起了疑心,将他打量了一番,开口问道:“在干嘛?”

    他表情极为冷静,转瞬间已经淡然自若:“公司有点事。”

    他这样说,合情合理,但斩月从他刚才转身看到自己走进来时的那一眼明显瞧出了端倪,她放在心里,微微一思索,然后退了出来,将房门关上。

    是什么人大清早打电.话给他?而他又必须鬼鬼祟祟的接?以往他无论接谁的电.话都不避着斩月,今早的举动确实让她生疑。

    ……

    斩月绕到旁边浴室,洗脸刷牙,整理自己,做完这些下了楼,到冰箱里翻了翻,没有速冻食品,看到有鸡蛋,有香葱,想着要不下两碗面条。

    斩月又上了楼,这一次敲了门,靳湛柏却已经回到了卧室,在对面喊她:“琪琪,我在这边。”

    斩月转身,打开他卧室的门,他正躲在被子里,带着笑容朝她看。

    “早上下面条行吗?铺一个荷包蛋,放点葱,行吗?”

    他答的轻快活泼:“行,吃什么都行。”

    斩月白着他,人已经转身:“起来吧,面条不能泡。”

    “嗯,我马上就下来。”

    斩月下了楼,打开液化气,开始煮水,那边把鸡蛋和香葱拿出来,香葱放在洗篓里洗净,切成碎末,那边正好水开,她把面条放进去,靳湛柏就风风火火的跑过来了,嘴巴里一直念着,老婆,老婆。

    看来心情平复的还算可以。

    他从后面抱住斩月,下巴搁在她肩上,看着斩月正在用筷子搅面条,眼睛带着刚起来的惺忪,眨了眨,说:“老婆,我想吃红烧肉了。”

    斩月认真的旋着灶头开关,嗯了一声:“今晚做。”

    他神清气爽的往斩月颈子里钻,嗅了嗅,斩月扭了扭脖子,说:“别闹。”

    他听话的不动弹了,又趴在斩月肩上看着她把两枚鸡蛋打进去,恰巧铺在雪白的面条上,水沸腾起来,发出“噗噗”的声音,那荷包蛋中的蛋黄颜色越来越深,靳湛柏急忙说了句:“老婆,我要吃溏心的,别煮老了。”

    斩月不听他的,只回答说:“蛋黄不煮熟,会吃到细菌哦。”

    他闻言严肃起来,是吗?那老太太给他吃的一直都是溏心荷包蛋呀。

    “去洗两个碗。”

    “噢。”

    斩月吩咐着,靳湛柏也老老实实去忙,尽管他对家务一点都不懂,而且很懒,懒到真的会从歪倒的油瓶上跨过去,不过和斩月结婚以后,因为他老婆家务活很厉害,总是她照顾他,他也想有朝一日能给他媳妇做一顿饭,哪怕不好吃,但也是他的心意。

    “老婆,碗洗好了。”

    “嗯。”斩月忙里偷闲的看了一眼:“拿过来。”

    “噢。”

    他又老老实实照他媳妇的话做,把碗摆在台子前面,斩月正好关掉了火,大竹筷夹起被煮的细细长长的面条,里面加了葱花和香油,特能引起人的食欲。

    靳湛柏走到斩月后面,还想抱着她枕着她的肩膀看她怎么捞面条的,却被斩月厉声阻止:“小心烫着。”

    他便没敢再动,站在原地看他媳妇盛面条,两枚荷包蛋经她的手,煮的像盛开的花朵一样,特别好看,色香味俱全,他双手扶着屁股,就等着吃了。

    “我来端。”

    他想在他老婆面前表现一下,却很不如意的又被斩月拒绝:“烫,你放着,出去吧。”

    斩月拿了个托盘,把两碗面条放在上面,又拿了两双筷子,准备送去餐桌,一转身靳湛柏挡着路,她抬头望了他一眼,不欣赏的拧着眉:“让开。”

    “噢。”

    靳湛柏在生活方面确实如他自己说的,34岁还不能自理,没有女人他就找家政,吃外卖,要么就回皇廷一品蹭饭,和斩月之前的女朋友在一起,女人和他也是半斤八两,三餐全部在外面吃,衣服能堆上一星期,等凑够了数,送到干洗店一齐洗掉。

    所以,有一次干洗店的人翻出他送来的衣服里面有他的内库,很礼貌的退给他,说内一裤是不能干洗的,他说我给钱,你们洗就可以了,店员顿了顿,还是拒绝了他。

    那时在美国,但应该能算是他这辈子最自理的岁月了,至少他洗了好几年的内一裤和袜子。

    ……

    他吃的稀里哗啦,一直说好香好香,斩月觉得他就是个孩子,在工作事业上,没人能比他出类拔萃,可在生活中,他又是个地地道道的白痴。

    都说人会随着环境的改变而改变,他在美国独立生活了那么些年,从15岁到27岁,没有女人照顾他,可他还是连基本生活常识都没掌握,依然分不清洗洁精和色拉油,斩月是不信他会成长的了,可他又确确实实在以后的生活中给了她惊喜,斩月做梦都不会想到,因为有了孩子,他成了职业奶爸,变得好贴心好居家。

    两人吃好,斩月收拾碗筷去厨房洗出来,靳湛柏没跟进去,先上了楼,没多久,斩月也上来了,他在书房,叫她进来。

    斩月走了进去,他拿起桌子上的一个白色长方形盒子递给她,斩月一看那盒子外面的图案就知道那是什么了,苹果手机。

    她接过来,心里是高兴的,说了声:“谢谢。”

    靳湛柏忽略掉这件事,直接进入下一个:“我安排好人了,什么时候有时间?把婚纱照拍掉。”

    斩月边想边点头:“行啊,最近都没什么事。”

    “那你收拾一下行李吧,我的随便带两件就行了,明天飞,时间紧不紧?”

    斩月被他说糊涂了:“飞哪?”

    靳湛柏扬眉:“夏威夷,去那边拍婚纱照。”

    斩月一听就头大,一个婚纱照而已,哪里需要这么麻烦。

    “不行不行,我没那么多时间。”

    靳湛柏靠着桌沿,有点失望:“你刚刚才说最近没什么事,现在又没时间了,怎么自己的婚礼都这么没耐心?”

    斩月确实没耐心,不想飞来飞去舟车劳顿:“就在市里找一家口碑不错的婚纱店拍了就是啦,还去夏威夷干嘛,累死人了。”

    靳湛柏觉得女人真是千奇百怪,从前关昕吵死吵活要他带她全世界旅行,斩月呢,你想带她出去玩,她还懒得到处跑,觉得坐飞机累,玩更累。

    “就一周的时间,飞行也就十几个小时,好不好?”

    他又开始强人所难了,斩月摇摇头,表示无能为力:“真不行,过几天还约了报社做采访,周末还有内一展,我和恒慧已经联系好了。”

    靳湛柏低着头,显然计划被打乱有点儿燥:“那好吧,我再安排一下,看看具体去哪里拍。”

    ……

    婚纱照的事也没定下具体的方案,究竟是飞往夏威夷还是就在本市拍,都有待商榷。

    斩月去CICI的时候靳湛柏还在家里,她敲敲书房的门,跟他说了一声:“我走了,老公。”

    “好。”

    斩月在办公室联系了电视台的王导,说自己最近有时间,问王导她什么时候进组把那几个镜头拍掉,王导欣然应允,说你现在就来,指了地点,斩月就去了。

    斩月到了市中心的广场,剧组工作人员正在搭台,见到王导后,王导说,今天男女主出夜景,白天正好可以插拍她的那整个剧集的第一个镜头。

    电视台的人安排她去了商场,在征用的休息室里化妆,斩月是第一次接触电视台的人,聊了不少,只要有第一次的合作,第二次第三次都是小事了。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只有服装师拿着一套淡青色的比基尼送给斩月时,她才一阵恍惚,从椅中站起。

    “我穿比基尼走秀?”

    场助是个年轻的小姑娘,架着一副框架眼镜,一看那点头的稚嫩模样就知道才离开学校没多久,斩月和她说没用,也只是浪费时间,化妆师助理的对讲机嗡嗡的鸣起来,王导在广场中心催她们快一点。

    斩月慌忙阻止她们,把肩上的兜罩扯下来,放在椅背上人就走出去了,头发上还卷了几个小号卷发棒。

    王导看斩月这副模样出来,不禁皱眉:“怎么回事?妆没化完呀?”

    斩月点点头,严肃的问导演:“王导,我穿比基尼走秀?”

    王导不觉得这是事,如果斩月是为这事表情才这么奇怪,那他真的觉得没必要。

    “是呀,就几个镜头,你不也走过内一秀嘛。”

    话说的不是很顺耳,斩月忍着,但态度却非常明朗:“对不起王导,如果要穿比基尼,我想我没办法拍了。”

    事情箭在弦上,一般做导演的脾气还大的很,王导一听,果然翻脸了:“路总你这是什么意思?拆台也不是这样拆的。”

    斩月自认这件事是她不对,当初应下来的时候没问清楚,王导当时说的是,服装秀,但现在说这些没什么意思,死无对证,她质问他,王导也会抵赖,反而闹的更加不愉快。

    于是,她低姿态的笑笑,却搬出了她老公来救场:“王导,不是我不拍,是我不能拍,我老公知道了肯定得跟我闹,我没办法拍。”

    王导浓眉一挑,不甚在意的问了一句:“路总结过婚了?”

    斩月含蓄的点点头:“证领了,还没摆酒。”

    斩月是想拿靳湛柏解决这件事,但王导显然没认为斩月会嫁给商界大腕,顶多是个工薪阶层,所以问都不问,继续疾言厉色的批评斩月:“路总,这台子都搭了,设备也到位了,商场的租金都给了,你现在不拍也不成,不行这费用你来付,我重新找人都行。”

    这话说的这么难听,已经撕破脸了,斩月也不高兴,只跟王导说:“王导我给我老公打个电.话,看看怎么办。”

    王导心情已经受到破坏,挥手催促:“你快点,我没多少时间等你。”

    好好的一件事闹成这样,不是斩月矫情,她是真的不愿意在大庭广众下穿内一搔首弄姿,自从年初在“纤柔”的发布会上被伟锁男揩油以后,她就对内一秀诚惶诚恐,而且现在她已经完全退居二线了,还有了家庭,婆家又那么有来头,自家媳妇在电视剧里走内一秀,哪里能丢的起这个脸。

    斩月没办法不拒绝,即便得罪了王导,甚至电视台都没办法。

    她到旁边人少的地方给靳湛柏打电.话,想求他帮帮她,他交际圈那么大,就算不认得电视台的人,人际关系绕几圈也能搭上关系,可偏偏他一直没接电.话,好几声后居然挂断了,斩月看着手机屏幕,有点糊涂,是不是因为婚纱照的事生气了?

    可她从家离开的时候他还好好的,跟她说了再见。

    斩月一筹莫展,往主秀台看了看,导演又对她指手画脚,意在催她快点,机器确实都到位了,她现在骑虎难下,怎么办?

    不能拍的,肯定不能拍。

    靳湛柏是多小气的男人,他老婆穿着比基尼上了电视,他还不把房顶掀了。

    犹豫当口想到了裴霖,也是很突然的一个念头,上次在和电视台的饭局上,王导说是裴霖推荐CICI的,还说和裴霖的爸爸关系不错,斩月立刻给裴霖打了电.话。

    裴霖自然很快接了电.话,听斩月把事情讲清楚,他说他来处理,但他现在也身有公务,不能亲自过来一趟,不过告诉斩月,会立刻给王导打电.话,暂时先把事情缓下来。

    斩月站在原地,果真看到几秒钟后王导接到了一个电.话,人在广场台子下面站着,穿着t恤运动裤,不修边幅,边讲电.话还边挠头,挂电.话的时候突然转向斩月这边,她怔了一下,不知所措。

    王导冲她招招手,斩月走了过去。

    裴霖还是有面子的,王导说,这场戏暂时先不拍,不过也没说损失的费用不要CICI赔偿,但斩月已经千恩万谢,回后台卸了妆,背上双肩包离开了。

    ……

    皇廷一品。

    老太太站在门边,叮咛着注意事项,顺便看看徐妈和夏雪有没有什么遗漏。

    行李准备差不多了,两个小孩一个坐在电脑前打游戏,一个坐在床上用平板上网,两个人出国度蜜月,行李都不收拾,等着家人给他们伺候妥妥当当的。

    新婚夜的大闹让长辈们头疼不已,好在老太爷已经化开了靳湛柏和靳东的恩怨,不过是个女人,女人比亲人还重要?

    靳东和佟怜裳也和好了,她撒娇他继续宠,没什么变化,蜜月地定在马尔代夫,老太太嘱咐了一早上,说裳裳怀孕了,一定要处处小心,最好不要下水。

    靳东敷衍的全部点头答应,其实态度有些烦,佟怜裳则听都没听,一早上躺在床上,徐妈给她支了个茶桌,摆着牛奶、水果、各种小甜点,她玩平板玩的不亦乐乎,婆婆和奶奶在她房间也没关系,依旧躺着过王后的生活。

    夏雪把他们两的行李放在墙边,转身对靳东说:“都收拾好了,你们两也准备一下吧,下午三点的飞机。”

    靳东在打LOL,点头都没空,夏雪看着有些迷惘,顿了顿,绕开老太太,先出去了。

    老太太瞅了瞅靳东,又瞅了瞅佟怜裳,心情比夏雪好不到哪去,没有哪家长辈喜欢这样子的小孩。

    叹着气,老太太也走了,徐妈扶着她,一并带上了门。

    长辈一走,佟怜裳涂着睫毛膏的大眼睛立刻掀了起来,慧黠的瞅了瞅,然后扔了平板,从床上跳下来,跑到靳东背后狠狠搂住他,腻歪的亲他的脖子,咬他的耳垂。

    玩游戏的人不能被打扰,靳东避让不及,一边还得全神贯注着屏幕,双手快速操作,发技能,佟怜裳缠人功夫一流,没被靳东推开,反而一个转身,坐在他大腿上,与他更为亲热的打闹起来。

    “东东,我都烦死了,她们待我们房间一早上。”

    “现在不是走了嘛,你去上网,看看淘宝什么的。”

    靳东敷衍她,双手在键盘上快速操作。

    后来的发展就有点不受控制了,两个人纠缠到了床上,眼看她身孕已经两个月了,靳东也是个孩子,没这方面意识。

    很快就结合起来了,碍着怀孕初期的不稳定性,很久没过夫妻生活了,所以此刻有点把握不好分寸。

    徐妈上楼给佟怜裳送安胎药,不料站在三楼台阶上就顿住了,几十岁听到那种声音,不啻于一种亵渎神灵的感觉,肮脏,徐妈二话没说,下了楼。

    老太太瞧她又把安胎药端了回来,正要开口,徐妈已经板着脸说了:“在内个呢,要去你去。”

    老太太一听就明白了,内个是什么她懂,因为她也看到过两个人赤身luo体的睡在一张床上,而且还没结婚。

    “真是作孽哦,佟战怎么教育出这种丫头,你晚上那啥也就算了,这可是大白天,我都嫌丢脸。”徐妈絮絮叨叨的把安胎药继续放进瓷煲中,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