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章 再入敌后

舒本凡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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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眨个眼时间,吴痕与孙不滚就无声无息地消失在黑暗中。这个,雷鸣不得不佩服。

    雷鸣正在想,这是一支什么部队,他们平时是学生或干部吔,没等他想出个头绪,张秋生就站起来向上走。对,是走,就像是去郊游一样的悠闲散漫。大摇大摆,完全拿战场当公园。

    不能使自己太小家子气,雷鸣与少校相互看了一眼,也大摇大摆地甩着膀子走路。玛的,老子好歹也十几年军龄了,演习、实战经历无数次,还从来没打过这样的战,还在被称为死亡山谷里。

    这儿只是海拔高,山的相对高度并不高。三个人甩着膀子很轻松地就来到山头。吴痕与孙不滚靠在一块岩石上,旁边是一个敌人的哨位,重机枪旁倒着两个人。

    张秋生对吴痕说:“你与雷团长,还有这位少校同志留在这儿。我与大老孙去两边看看,尽量将他们的火力点记下来。开战时,第一步就是将他们摧毁。”

    张秋生与孙不滚也是眨个眼就消失在黑暗{中。雷鸣有点不懂地问道:“哎,吴痕,你是少校吔。张秋生是上尉。上尉怎么能向少校下命令呢?”

    目前吧,许多单位在职称、军衔、职务上都喜欢搞平衡,喜欢论资排辈而忽视人的真正水平与能力。张秋生仅仅是因为年龄小了点,军衔就定不上去。其实他学历比我高。他是大学毕业,我是大学在读。

    在具体工作中,张秋生的能力也比我强。这不是谦虚,是经过无数事实所证明的。我们这个分队内部的惯例,平时听队长的,战时听张秋生。没得二话,全体队员都心甘情愿地服从。因为每一次任务,从战术策划到具体执行都是张秋生,而每一次任务都胜利完成。

    雷鸣想了想又说:“张秋生老是说一些丧气话,这不是动摇军心吗?你们队长也不管?”

    吴痕笑笑,再笑笑,然后说:“你以为我们的军心是纸糊的吗?一句话两句就能动摇?心理素质这么差,跑战场上起什么哄啊?干脆回家抱孩子得了。”

    雷鸣与吴痕谈谈说说,突然感觉这不像在敌人阵地上,倒像是在郊游,两个朋友坐在山头上随便聊天。这真是一种奇怪的感觉,麒林分队的人似乎没什么怕的。

    没一会张秋生与孙不滚分别从两边回来了。吴痕没说什么,站起来拍拍屁股准备开路。雷鸣却不放心地问了一句:“敌人的火力点查清了?”

    当然查清了,张秋生说:“回去再制图。现在要抓紧时间,尽可能地查到龙的所在位置。然后再想办法干掉它们,最起码给它们以重创。”

    张秋生带头,雷鸣与少校紧跟上。吴痕不知张秋生要搞什么明堂,龙都在戒指里呢,他找什么位置?吴痕在最后,待所有人过去后,挥了挥手将昏睡符给收了。

    过了不多远,就看见坦克。张秋生、吴痕与孙不滚各自手持水准仪、电子测绘仪、经纬仪,相互报着数据,张秋生迅速地绘制了一张地图,又计算出各种射击参数。

    这还是上次去那个世外桃源时,荆长庚测绘地图因没有仪器而很麻烦。回来后就搞了一套,万一还有类似任务呢?雷鸣来之前,麒林分队就准备来一次敌后侦察了,所以将荆长庚的仪器都要了来。像他们的修为,这些仪器是一点就通。

    搞定,立即再次开路。走了几步,张秋生又突然回头。其他几个也糊里糊涂地跟着回头。坦克阵地旁边的临时仓库附近有一辆汽车,仔细一看还是悍马。

    张秋生坐上驾驶座,吴痕与孙不滚来到车尾。张秋生一松手刹车,再一踩离合,吴痕与孙不滚立即就推。这期间三人没说一句话,但配合默契就像是一个人。

    雷鸣与少校赶紧也上前去推车。过了一段路程,张秋生打着火,吴痕立即跳上副驾驶位,其他三人也都跳上车。

    先用半离合静悄悄地走了一段路,然后就猛地一轰油门,悍马像发疯一样以一百二十迈的速度奔跑,再一百五十迈,再一百八十迈。

    山间土路,这么快的速度,颠得人骨头架都要散。好在五人都是军人,倒不在乎这种颠。好在张秋生车技高超,一些大石头大坑都能及时避让。

    如此跑了大约二十分钟,前面一个检查站,两旁堆着沙包,沙包上架着机枪。但沙包里没人,大概是天太冷哨兵都躲进了旁边的小木屋。

    悍马速度不减一冲而过。雷鸣以为要继续狂奔下去,可过了大约五百米,转了一个弯后车停了。张秋生带头下车,又往回走了大约三百米,然后插入路旁的一条小道。

    穿过一片树林,前面是一个炮兵阵地。张秋生、吴痕与孙不滚又开始了测绘工作。

    迅速搞定,再次往前跑。一路上总要遇上一些有惊无险的事,就不多说了。火箭发射阵地,导弹阵地,都被一一测绘制作了地图及计算出各种射击参数。

    至此,本次工作已经完成。时间还早继续去前面看看。从这儿开始路上就没了关卡,甚至路过曾经藏龙的平行位置也没有。想想也是,龙都没了再设关卡毫无意义。

    这样一直向前,又走了约二十公里到了一个城市。说是城市,其实并不大,大约也只有中国沿海的镇子差不多的规模。

    张秋生将车开进一个树林。五个人下车向城里逛去。一座四层大楼,顶层居然加了屏蔽。张秋生与吴痕、孙不滚相互望了一眼,这儿肯定是西方修士聚集地,并且是在召开什么秘密会议。

    漫不经心地往前走。雷鸣的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五个人都穿着中国军装,要是被敌人发现立马就要被活捉。五个人还一个都没带枪,想拼一个是一个拼两个赚一个都不行。

    雷鸣与少校是送饺子来的,哪知道会有任务?所以没带枪。可那三个麒林分队的明知是执行任务,他们也不带枪,这就叫不可思议。不带枪吧,胆儿还贼大,居然在敌人的心脏里瞎逛荡。

    雷鸣想制止张秋生等人的胡闹,可又怕他们耻笑自己胆小。关键不是一个部队,不能以命令的形式制止。按照军队的规矩,军衔高的自然是长官。但刚才的一切都是他们为主,自己压根不懂。那些仪器使用得这么熟溜,不佩服不行。还有图纸的绘制,射击参数的计算,人家这个军事素质全面啊!自己就没那脸向他们发号施令。反正不管,就跟他们瞎混吧,死了算球。

    雷鸣不知道的是,张秋生他们看似闲逛,其实是有意无意地绕开了许多岗哨与巡逻。

    距离那座大楼约一千米有一个酒吧。这个酒吧外面看着黑漆麻乌,里面却乌烟瘴气热闹轰天。

    张秋生没停步一直向那酒吧走去。吴痕却示意雷鸣停止前进,四个人隐蔽在墙角。

    一队巡逻兵过来。张秋生没停步,嘴里吹着口哨照直往前走,美国乐曲《快乐的巡逻兵》。

    现代军队的作战服都差不多,你要不认真看标识,远远地根本分不清是哪国部队,尤其是像现在这样的深更半夜漆黑麻乌。

    巡逻兵看着张秋生的背影。虽然这时还在街上游荡违反了军令。可在这无聊的时刻,上酒吧喝一杯应当情有可原。再说了,我们只是雇佣兵又不是正确军队,让那些军令见鬼去吧,待会儿我们也去喝一杯。

    酒吧里灯光昏暗,人影幢幢。有独自一人握着酒杯发呆的,有掷骰子的,有玩扑克的,有抱着女人跳舞的,也有将脚架在桌子上抽烟的。

    张秋生躲在门角落,悄悄伸出手,对着一个脖子上的槽头肉堆起几圈的大光头虚按了几下。那个光头的脑袋不由自主地对着桌子上撞,一下两下三下。

    很快,别人还没注意,光头的脑袋就已经撞结束。光头站起来,晃晃脑袋,再摸摸额头,一看,一手血。光头勃然大怒,回过身抓起身后的一个人,一拳将其揍趴下。

    被揍的同伙立即向光头发起攻击,光头的同伙马上迎战。酒吧里打架无需理由,只在乎立场。甚至连立场都不需要,大家都喝多了需要发泄,逮谁打谁,挨打的立刻反击。桌子、椅子,酒杯、酒瓶满天飞。

    张秋生在门窗上加了屏蔽诀,免得巡逻队来了制止。我好心好意地让你们痛痛快快打架,你们也别干扰我偷听他们开会。张秋生找到一个角落,挨着墙根坐在地上认真偷听会议内容。

    这边的吴痕笑,笑过又骂:“这个祸害,做事从来不分轻重缓急,这在关节眼上都照样胡闹!”

    嗯,祸害,胡闹,雷鸣大感奇怪地问:“谁祸害,谁在胡闹?”

    张秋生呗,还有谁,孙不滚也笑,一边笑一边回答:“张秋生在挑动酒吧里的人打架。”

    酒吧,哪儿有酒吧?四周一片漆黑,雷鸣看不出酒吧在哪儿,也听不出打架的声音。

    酒吧就在斜对面,孙不滚说:“酒吧门窗的密封性能很好,里面打架的声音外面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