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3章 机关重重

孤怀吐明月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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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前明溯与郤俭之间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连续展现在马钧眼前,便是他脑子反应再愚钝,也应该感觉到了面前少年的不寻常之处了。

    当下,马钧再也不敢拿捏架子,口气却还是很淡:“这这……这叫沐……沐浴么?”

    “嗯,我之前洗了几十年了,都是用得这个东西。”明溯一张口,便让人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你你你……你用了几十……几十年了?”很显然,马钧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可……可是你的……模样,也才十……十几岁……”

    经过马钧这么一提醒,明溯也发现了自己的语病所在。不过穿越乃是自己最大的隐私,自然不可能随意的去与外人说起,于是明溯定了定神,便向后指着那郤俭解释道:“或许我长相比较嫩,不过刺史大人可以为我作证……我与他相识也有七年了,记得那年我正好十六。”

    明溯这个意思说的很明确,虽然说几十年有些夸张,可我也不是十几岁的人了……二十三岁,勉强也可以算得上是几十年了——嗯,就这个意思!

    “十……十六,七七七……七年?”

    “正是。”

    “可可可……可是,你你……你看上去没……没没……没那么嫩啊。”

    →,

    马钧的意思也很简单,若是说你今年已经四十多岁了,这个长相用嫩来形容也无可厚非,可如今你才二十三岁,就已经“老”成这副模样了,这还能叫嫩?!

    没办法,明溯的思维还停留在半年之前。经过十万大山之中没日没夜的赶路,以及那风餐日露的折磨,现在的明溯肤色黯黑,皮肤干巴巴的,再加上那双手中因为先前格挡飞溅的石块,抓了一大堆的灰尘,所以此时的明溯整个人看起来恐怕不比那素来养尊处优的郤俭年纪少上多少。

    当然了,这仅仅是马钧借机反讥一下明溯而已。如果摸着良心去评价,马钧也知道明溯不过是个少年而已。没办法,那撕裂的衣襟里面露出的雪白肤色以及矫健的身手,清脆的嗓音,无一不出卖了其主人的真实年纪。

    明溯自然不清楚马钧这是故意在与自己搞劳。毕竟是真心诚意的想要招揽对方,总不能一见面就被对方认定为大骗子吧。

    低头看了看双手,明溯将心一横,便将腰间的束带一抽,顿时整个人便坦诚与马钧、郤俭相见了。

    没办法,除了这深藏于衣襟之内的细皮嫩肉以及那正当时的雄风昂扬,明溯实在也想不出在这个没有身份证的年代,自己又能凭借甚么去证明没有说谎。

    好在此时正值盛夏,除了外面一层长袍之外,古人也没有穿内裤的习惯,所以明溯脱起来倒也干净利索,丝毫不见拖泥带水的,就在二人表示完诧异之前便光溜溜的站在了院中。

    说实在的,明溯这具身体除了一些暴露在外面的肌肤有些对不起观众之外,这其中的****却着实耐看得很。当然了,现在面对的是两个大男人,所以明溯也就是稍许展现了一番那健壮的胸大肌,以及发达的肱二头肌,便得意的问那惊愕得目瞪口呆的马钧道:“现在你可相信了?”说完,明溯又是展示一般在原地无比潇洒的转上了一个圈儿。

    首先出生回答明溯的却不是马钧,更不是那碍于身份尊卑,只得将满腹的笑意化作诚恳瞻仰的郤俭。

    “啊……”不待明溯一个圈转完,院子上空突然响起了一声极其尖锐高亢的叫声。

    咦,听这声音,咋就是个女声呢?明溯顿时也是傻了眼,敢情除了面前这二位之外,宅院之中竟然还有一个女子藏身于此。

    如此说来,自己岂不是活生生的在异性面前表现了一出春宫秀?

    几乎就在那叫声未歇时,明溯以掩耳不及迅雷的速度,极其飞快的将那长袍又拢了起来。当然了,虽然不清楚这偷窥了自己的女子是老是幼,至少自己作为都通侯的风度可不能缺失。

    用一种自己感觉极度潇洒的动作“施施然”的……其实,在旁观诸人眼中却是极具卖弄表演性质的夸张动作扣好长袍之后,明溯嘴角一咧,却是转头往向那先前声音的来源,努力做出一副温柔的模样喊道:“那……竟然偷看我的身体——可知男女授受不亲?!”

    “打死你个臭不要脸的,哪个愿意看你……还不是你大白天犯了暴露癖!”回答明溯依然是个女声,不过却是无人露面,不待明溯探头去看,一只绣花的布鞋已经从花丛深处砸了出来。

    既然都已经被对方看光了,明溯也不是被人占了便宜不知道捞回来的人。探手一把迅捷的接过那鞋儿,明溯随手往鼻下一凑,口气则是十分轻佻的言道:“俗话说,这人如其鞋。姑娘的鞋儿如此之香,却不知长相身材是否也如同这鞋儿一般雅致。”

    “臭不要脸!一只破鞋而已,你就慢慢的在那自恋吧。”很显然,花丛中那女子骂街的水平还是十分彪悍的。

    “姑娘怎可如此自轻,竟然以破鞋自喻……”明溯才调戏了一半,突然想起这个时代还没有破鞋的说法,于是便顺接着改口道:“良辰美景奈何天,如此大煞风情的话说出来,岂不让天下人耻笑。”

    “呸!”花丛中女子恨恨呸了一口,随着花枝婆娑,很显然这女子已经转身离去,不再愿意与明溯纠缠了。

    虽然被人看光了,可这言语上面却也是捞回了本,明溯无比自恋的抹了一下发髻,这次可是货真价实的施施然的转过身来,疑惑的问那马钧道:“来之前刺史大人与我介绍说德衡一向沉浸于机巧之物,素来无暇去关注其他,却不曾想也是个雅人,竟然金窝藏娇,养了个如花似玉的**……”

    本来,明溯也是想调剂一下气氛。毕竟男人之间,若是论甚么东西最容易拉近距离,自然除了饮酒之外便是高谈阔论女人了。

    然而,让明溯始料未及的,那马钧本来还张大了嘴巴,作出一副呆滞的神情,可等到明溯话一出口,他的眼神却是突然转为怨恨,直接拿脚往地上一跺。

    很显然,这马钧在这里也不是白住了若干时候的。这院子中间可谓是步步机关,处处陷阱,即便如同明溯先前已经吃了一亏,这智慧虽然长了,可事情临头却还是发现应急能力总要比那突发事件慢了半拍。

    明溯还在那边口花花的胡说八道,却不曾想脚下突然一软,紧接着“啊”的一声便落入了一处空旷的地洞之中去了。

    好在艺高人胆大,加上身法一向不错。那马钧的这个举动虽然惊吓了明溯一下,可明溯却是没有担心,反正低头看看下面也不深,便索性落了下去。

    然而,等他脚一踏上实地,一股懊丧却是打心底里油然而生。

    也不知道这马钧究竟是怎么想的,在这陷阱内部竟然另外布置了机关。当然了,如果里面暗插了削尖的竹竿或者倒插着刀刃之类,想必马钧坑明溯之前脑子里还要转上一转。

    陷阱里面的机关无关性命,可是却着实可以令明溯记上一辈子。

    人常说,踩**的运气。明溯现在走的就是这个运气。

    也不知道马钧那颗怪异的脑子之中究竟是如何想的,这陷阱深处竟然铺上了厚厚的一层****……不仅如此,而且看那双脚的感觉,似乎其中有许多还是新鲜的。

    我勒了个去,老子今天怎么如此倒霉!这个时候,明溯已经顾不得再去想甚么经典了,紧忙手忙脚乱的从原地跳了开来,接下来,自然还是掉入了另外一堆同样新鲜的“黄金”之中。

    本来,按照明溯的身法,只要运转内息,将劲力往下压缩,便能蹿出这个仅仅两人多高的土坑陷阱,可是这遍地的“黄金”也实在太令人恶心了,明溯倒不是怕自己跃不上洞口,而是担心这内息往下突然一射,四周溅起的……到那个时候,自己可谓是欲哭无泪了。

    好在明溯此次也不是一个人过来的,正当他在下面束手无策,准备一横心冒着“黄金”雨的危险蹿上去时,洞穴外面郤俭已是喝骂连连,紧接着,一根长绳从上面垂了下来。

    “熏死我了!”一上去,明溯便立马奔入那荷花池中,也不知道是清水洗濯去了脚下的“黄金”万两,还是那“黄金”被水一泡,顺着皮靴缝边的细缝儿钻了进去,反正连连清洗了足足小半个时辰,明溯都还是觉得那下面臭哄哄的,就像刚从茅坑里爬出来一半。

    可不是嘛,那陷阱底下正是一处茅坑,只不过占了其中拉屎的是狗而不是人,仅此而已!

    许是示威,或者是为了表示自己的确没有害人之心,也不知道那马钧到底怎么弄的,转眼之间那洞穴地下一阵嘎吱嘎吱钝响,转瞬一连串恶狗咆哮的声音便在耳边盘旋了起来。

    原来是这么回事情,难怪自己总觉得那些“黄金”特别的新鲜……啊呸——是特别的臭气熏天!

    表面上拾掇干净了之后,明溯寒着张脸,穿着那湿乎乎黏糊糊的皮靴,走到马钧面前,心有不甘的问道:“我倒要问问,难道这就是德衡先生的待客之道?!”

    “……”闻言,那马钧憋了半响,却是双眼一翻,一个白眼现在了那比明溯还要铁青三分的脸上:“适才,那……那是……是小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