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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元浩正在思考什么地方不对劲，他呆呆地盯着赵翀，目光越来越凝重。
赵翀咽了口唾沫，看了一眼李姿婕，逞强一样撸起袖子说道：“你不要以为我怕你！再说了，我们上次也没有上擂台打过，不算的。”
赵翀的话声音不大，因为他怕激怒罗元浩，那后果不堪设想。但他的话语声却吸引了包括李姿婕向东流在内的所有人。看得眼睛多，这样至少能让对方有所顾忌。
罗元浩却疑惑着，微微一笑，然后说出了出人意料的一句话：“唉？我居然一点都不讨厌你，很奇怪！真的很奇怪！我记得我一直蛮讨厌你的！”
赵翀眼珠子在罗元浩和李姿婕的脸上来回梭巡，终究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才能壮声势，只好闭口不言。
可是罗元浩那笑容又渐渐僵硬在脸上，突然瞪大了眼睛，似乎想到了某种更加惊奇的可能，他连忙看向了李姿婕，随即又向着李姿婕走近了一步，又走近了一步……
他一直走向李姿婕，直到李姿婕感觉彼此距离太近，开始倒退。
罗元浩面颊抽搐了一下，开始苦笑，随后眼泪不知不觉开始滚落下来。他隔着两米的距离，对着李姿婕慢慢伸出了手，似乎在隔空抚摸李姿婕，但终究还是缓缓放下了。
那放下的手，又收回来，擦了擦眼泪，罗元浩的神情显得无比孤寂。
他缓缓地掏出手机，在他急需要帮助的时候，通常会打电话给张伟：
“喂？张伟啊，我问你个问题，我看见一个讨厌的人，不会讨厌了，看见一个好看的人，也不会觉得好看了，你说我，是不是什么地方出问题了？对，太突然了，我也感觉很突然……”
罗元浩一边说着，一边走出了会议室。留下了一整个会议室里的人跟随罗元浩的步伐扭动僵硬的脖子。
会议室的门又被罗元浩关上，可是话语声还是依然传了进来：“不是，我刚才非常害怕，可是我好像只是眼镜瞪大了一下。我以前看见她会心跳加速的，我现在感觉心跳也不会加速了，我更加害怕，却只是留下来两滴眼泪……”
会议室里，赵翀贼眉鼠眼地看了一下罗元浩离开的方向，问向东流说：“喂，怎么回事啊？”
“我哪儿知道？”向东流歪着脑袋说，“可能是被你们俩腻歪到了吧？”
“向东流，话不要乱说！”李姿婕神色严肃地看了向东流一眼，然后转身又去看自己的视频，顺便对赵翀说，“你也赶紧给我走。”
赵翀一脸谄媚地笑：“唉，不要这样，我能帮忙啊！”
“你能帮什么忙？”李姿婕一回头，已经是一脸的怒气。
赵翀虽看出李姿婕已经极度愤怒了，但还是厚着脸皮说：
“用爱发电，算不算？唉……别别别，开玩笑的，开玩笑的。是这样，我，我，经过这段时间的重新锻炼，我已经远远超越了当初巅峰时期。我可以打两个自己。所以说，如果遇上了那个坏蛋，我帮你抓住他，然后让你千刀万剐！”
向东流听着，又想了想先前赵翀和罗元浩的状态，就有些奇怪了，问道：“唉，你和罗元浩打过架吗？”
“当然了！”赵翀挺直了腰板。
李姿婕立刻扭过身躯责问道：“你怎么可以欺负他？我说刚才怎么回事呢！我跟你说过好几次了，不要欺负人，那样一点都不显得你厉害！赵翀，你不要让我看不起你！”
向东流感觉也不太对劲，难道赵翀比罗元浩还牛吗？他伸手示意李姿婕先不要急着说，而是问赵翀道：“你和他，你们两个谁厉害啊？”
赵翀把腰板挺得更直：“我的老天，这还用得着问么？”
向东流疑惑地问：“你能把门口的铝合金护栏打断么？”
赵翀说：“干嘛，我又不是气功大师，我又不闲得蛋疼……”
“行了行了行了，别说了。”向东流一眼就看穿了赵翀，都懒得揭穿他。而是伸手指着门外，又对李姿婕说道，“唉，他干嘛看着你哭啊，我先前离开的时候，你不会说难听话了吧？”
李姿婕说：“没有啊，都没说话。他站在那里发呆，对，就站在你站的位置。”
向东流低头看了看脚下，吸了口气说：“我去看看他。”
“哦”李姿婕点点头，又瞥了一眼赵翀，面色更加不耐烦，“你可以走啦。”
赵翀很无奈，也很痛苦，搬个凳子坐在李姿婕身后两米处。
李姿婕又没好气地回过头说：“赶紧走，你在我后面，我整个后背都酥麻酥麻的。”
赵翀立刻又笑着说：“怎么了，品尝到用爱发电的滋味了？”
李姿婕有心要骂，一来有违教养，二来对这个无赖也是没用，最终都化作捂着额头苦笑。
向东流追出去没多久，就看见楼道的转弯处，罗元浩正在那里背对着自己语音聊天。开了免提，声音不大，但足够听清。那是张伟的声音：
“你这个问题有点可怕，很可能是情感缺失。更准确地说，是情感弱化。这个我跟你说一下，其实我在几个月以前就感觉你的情感在变弱，好像就是你跟我提到你能控制自己的感情以后，我就渐渐有这种感觉了。”
“你开始变得很理智，即便看起来冲动，背后也是由理性来支撑着的。然后你思考问题的方式跟以前很不一样了！”
“还有一点，那天我去你家找你，楼下碰到你爸了。他问我说，最近你是不是压力很大，家里都不爱说话。又问我说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你变得有点特别好沟通，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一样。”
“你目前肯定是出问题了。你感觉她很应该是很漂亮的，可是你的心跳没有加速，这说明你有情感表达，没有情感体验。正常人应该两个都有，更具体的我也不懂，只看过点这方面的书籍。”
“加上上次你打裂程飞文还是程文飞的头，你也说过出现问题，现在两个问题叠加起来，正好一起去看心理医生。”
“但是你现在不要太过担心，我明天早上就过来的。我让向东流帮你找个顶级的医生看看。”
……
一旁的向东流听得目瞪口呆，没想到罗元浩居然出现了这种情况。
罗元浩挂断电话回过头的时候，向东流告诉他，自己听到了一部分。还表示只要自己力所能及，一定会帮忙的。
只不过，目前来看，也不急于一时，等到明天张伟到来以后再说。